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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后一丝凉意,白小白心中一寒,本能的矮下头,可天意就在面前,顾不得太多,一掌推向天意。小娃娃的学步车被推的猛的朝后滑去,撞上了墙面才顿了下来。拉法尔偷袭不成,眼见着差点伤了天意也惊了一跳,还未有下一步的动作,已被白小白擒了手腕,夺了尖刀。白小白扫了眼落在手中的尖刀,眼神凌厉,绷了脸色。拉法尔胆颤的抖了抖,下意识的抬腿就跑,并不忘大喊,“师姐饶命!我开玩笑的!”二室一厅的房子,无处可逃,自然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拉法尔跳下阳台的瞬间,白小白抓起放在阳台上的粗绳子,那是前几日季城从嫂子家借来的,还未来得及还。那绳子在小白的手中就跟灵蛇一般,缠住了拉法尔的腰,缓住了她下跳的动作,之后一路缠到她的后腿。拉法尔头朝下,本来已经快坠到一楼了,又被爆发力惊人的小白硬给扯到了三楼到二楼之间。绳子后截绑在打了个窗户的墙面上。白小白双手抱胸,居高临下,“你给我在下面好好反省反省。”拉法尔吓的不轻,挥舞着爪子,大呼小叫,“姐,亲姐,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呜呜……”白小白转身回到屋内,抱起天意,“乖啊,跟妈妈出去转一转。”二楼的杨扬小朋友趴在阳台上,抬头看着头顶疯狂挣扎的拉法尔,稚声稚气的问道:“姐姐,你不是蜘蛛侠吗?”拉法尔哭丧着脸,“楼上有超人,内裤蒙面的蜘蛛侠肯定打不过内裤外穿的超人啊。”家属楼上吊了个人,如此招摇,不一会楼下便围满了人,不过多是女人和孩子,有嫂子慌里慌张的去拍了小白家的门,可惜里面并没有人。有嫂子在底下大喊,“妹子,你咋回事啊?怎么吊那儿了?你姐呢?”拉法尔委屈的看着下面渐渐聚拢起来的人,丢脸她倒不怕,不过师姐肯定是生大气了,若是吊着她能让师姐消气的话,那吊着就吊着吧。“我没事儿,我自己吊的!大家都散了吧,不用管我。”众人在底下笑闹了会,此时基地精壮的官兵也被热心的嫂子找了来,小战士打眼一瞧,一年轻的姑娘就这杯被倒吊在楼上,吃惊不小,卷了卷袖子,准备也从楼下爬上去,拉法尔着急的大喊,“你干嘛,你想干嘛?”战士已经利落的爬到了二楼,被咋呼的一愣,回道:“我救你下来啊。”“求你了,大哥,不要管我好不好,我这是自愿被吊着呢,你不了解我小时候有头疼病,一犯病就要这样倒吊着,减轻头疼。您下去吧,求你,求你。”拉法尔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表情。战士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那,好吧。”季城被人喊回来的时候,拉法尔正和二楼的杨扬小朋友在聊天。她俩在争论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这世上谁最厉害。拉法尔辩论的着了急,最后一锤定音,“我师姐天下第一!你的那些狗屁英雄都是骗人的鬼东西,小家伙,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没你那么幼稚,分不清现实与梦幻。”蔡国雄好气又好笑的拍着季城的肩道:“我看就这么吊着吧,我看她吊的还挺欢的。”方才的怒气也因为看到肇事者如今的囧样而烟消云散了。季城眼角跳了跳,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他直觉这事肯定和他老婆脱不了关系。“嗨,季城姐夫,你也来了啊?”拉法尔欢乐的和季城招了招手。因为动作幅度过于大,身子也晃荡了起来,就跟荡秋千似的,来回摆动。底下的人看的心惊肉跳,目瞪口呆。季城傻了,蔡国雄乐了。最终季城没将拉法尔给放下来,原因无他,小姑娘不让啊,不过好歹拉法尔又是打眼色又是长吁短叹,季城总算明白过来,嘱了蔡国雄在底下照看着,万一小姑娘掉下来就在下面接着,自己则跑去找小白了。白小白算着时间,被人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这期间蔡国雄由先前的凑趣看热闹,到后来的于心不忍,再到最后的原地打转焦躁不安,最终忍不住骂道:“臭丫头,你是真有病吧?吊在上面真就那么舒服?”此时拉法尔已没有了先前的优哉游哉,脸涨得通红,大滴的汗从脸上落了下来,都有些气息微弱的意思了,但仍旧咬牙道:“多管闲事!我就爱被吊!”蔡国雄仰头看着她的脸色,看得出她很痛苦,可既然都这么痛苦了,为何非要这般虐待自己?这丫头真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蔡国雄皱了眉,心道再这么吊下去不会真出人命吧,季城临走的时候有吩咐他照看着,若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出了什么事,也不好跟她家里人交代是吧,小姑娘一个人发疯,他一个正常的人可不能跟着后面一起发疯。这么一想,蔡国雄释然的爬上墙。“你,你干,干什么?”拉法尔的嘴唇发白,瞪着他。蔡国雄闷不吭声,一跃而上,跳上了三楼,解了栓在墙上的绳子。☆、81小师妹的目的蔡国雄将拉法尔刚刚放下没一分钟,季城抱着孩子跑在前面,白小白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迎面走了过来。拉法尔缓过劲,一眼瞄到自家女神轻蔑的眼神,心里那个痛,那个恼,那个怨气冲天无处发泄啊。一脚踹到蔡国雄的脑门上,“多管闲事!”蔡国雄又一次中招,气的脸都绿了,拳头攥了攥,青筋暴突,若是搁一般的小姑娘估计早就吓的哭爹喊娘了。拉法尔抬高了下巴,迎上他凶神恶煞的目光,不屑的一哼。蔡国雄兀自摆了半天的凶狠造型,恍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么一想,便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你不怕我?”“呵,怕你?”若不是考虑到白小白站在一旁,拉法尔或许会更嚣张,双手抄在胸前,白了蔡国雄一眼,从鼻孔里哼出几个字,“纸老虎而已。”真正的老虎正披着羊皮冷眼旁观呢,拉法尔心底小小嘀咕了句,偷瞄了白小白一眼,恰巧此时小白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拉法尔吓的赶紧缩了脖子,挨到小白身后埋着头不吭声了。蔡国雄疑惑的看着白小白和拉法尔这对古怪的堂姐妹,季城上前几步,乐呵呵的打起了圆场,“大哥,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回家我让她姐收拾她。”拉法尔一听这话,不愤的对着季城的方向龇了龇牙,小白状似不经意的咳了声,拉法尔赶紧做循规蹈矩,俯首帖耳状,蔡国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顿觉好笑,可好笑的同时又忍不住的好奇,免不了多看了小白一眼。小白柔软的半长头发在微风里轻柔的打在脸上,表情乖巧,眼神清澈,纤细的身子在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拉法尔身前更显孱弱。难怪人常言以柔克刚,这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就这样一个娇弱的女人听说前些日子护住了金政委的独子还砍杀了一头癫狂状态的牲口?蔡国雄简直无法想象,若将眼前的女人和牲口屠宰场的那些彪悍的女人联系在一起,违和感可不止十万八千里。“喂!你干嘛一直盯着我堂姐瞧!”拉法尔腾的从小白身后蹿出来,挑衅的插着腰,挺起了胸。蔡国兴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扫了三人齐齐看向他的眼神,蔡国雄满脸的尴尬,“我没,我想事情呢。”季城一家子回到自家的两室一厅后,季城照例将天意安排妥当后,就进了厨房,锅台灶前将家里的蔬菜堆放到一起,又去冰箱翻了翻,心中计算好了配菜,便卷了袖子,开始做饭。白小白逗弄孩子,又将先前俩人打斗时碰到的东西摆放整齐。拉法尔站在屋内,有些无聊又有些多余,跟在小白身后走了好几步,也没引起她的注意,心知师姐一定还在生自己的气,便转移的目标,偷偷跑到厨房,低低的喊了声,“姐夫……”季城手中忙不停,探出小半个身子看了眼表情如常的白小白,疑惑的对着拉法尔说道:“你怎么她了?”“我没啊,就是趁她不注意偷袭了她。”拉法尔嘟着嘴。季城一听“偷袭”二字瞬间联想到早上他和蔡国雄被这小姑娘踢下山丘的事,略微失色道,“你不会将她从三楼推下去吧?”因为这,拉法尔才会被罚,吊在阳台上?“我哪儿有这么大能耐啊!”拉法尔拖长了尾音抱怨道,抱怨过后,又是轻蔑又是得瑟的颠了颠肩头,“我师姐天下第一!你和黑大叔都是笨蛋!我就想不明白了,就你们这戒备心还能当特种兵?早应该死一万八千遍了吧……”季城摘着菜,嘴角噙着笑,这也许就是兵和匪的区别吧,当兵的初衷热血而崇高——保家卫国守护亲人,他们训练的第一条就是要相信自己的战友,甚至交托自己的生命与对方,紧密的配合与协作。他们会在敌人面前警敏如豹,可在亲人兄弟跟前也会放下利爪,乖顺的就如一条看家护院的忠犬。他们心中有爱,会有放松的时刻,所以在战斗时也会益发的警醒拼命。而行走于生死边缘的杀手,要想活命,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不相信自己的搭档,不相信雇主,不相信轻易得到的任何一条线索,即使是亲眼所见,也要持怀疑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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