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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行不吭声,手掌在西裤侧摩挲乱动,发出细碎动静。
他焦灼看着兰持,知道自己决不能被兰持的冷漠击退,他咬牙下定决心——
下一瞬,一股灼热气息逼近,兰持警惕睁眼——慕行那张极具冲击性的脸已经凑到他面前,他先看见慕行棕色的大眼睛,瞳孔底部晃荡着粼粼光亮。
这个距离太近了,是慕行弯下腰硬生生凑到他面前。
兰持皱眉,出于本能倾身往后靠,背部抵着床头,冷峻的眉眼有一瞬的僵硬与不自在,正想开口让他滚远点
慕行盯着他突然认真说:“我曾经发过誓,跳伞下来不对你说一句谎”
成年男性的身形本来就极具压迫力,更何况慕行五官还长得凶,但他一笑就令人感到真诚,就像被一只半人高的家养狼犬趴在身上,用狗狗眼看着。
但狗狗盯着主人的真诚眼睛里不会带着灼热,上挑的眉峰又显出几分风流与玩世不恭,这两种迥然的情绪构成慕行身上独特气质,他看着兰持,说:“兰持,我说到就会做到,但我的心里话,你敢听吗?”
兰持冷冷看着他,预料到那不会是什么正经话,淡色削薄的嘴唇紧抿。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想听了。”慕行顶着兰持冻得死人的眼神,壮着胆子袒露心声:“我刚刚想说的是——宝贝你好辣!”
他甚至还给自己配音,打了个响指,很响的一声,病房中随即又诡异沉寂了几秒。
兰持冷冷看他,只有胸膛随呼吸起伏。
慕行竟然还敢继续说,眼神落在他薄薄两片抿出血气的嘴唇上,睫毛颤了颤:“我还特别想亲你亲嘴那种。”
良久的沉默后,从兰持唇间吐一个字:“滚。”
慕行见好就收,退开些距离,其实他自己脖子已经红成显眼一片,站直身摸了摸鼻子:“咳”
两个人不约而同沉默着。
等慕行缓过来,去看兰持,兰持脸上神情依旧冰冷,要其他人看到兰持这幅神情,特别是秘书处那些助理,早都吓死了。
慕行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要兰持还肯开口说话,他就知道还有的聊。
所以他故作轻松往后一栽,坐陪护椅上,耍无赖:“滚不了,腿瘸了,今晚我就赖你这了!”
兰持没说话,在呼吸声中逐渐连苍白脸颊都粉了,大概率毛细血管气到扩张,这样一看气色好多了。
他这幅神情简直是慕行的最爱,爱惨了,爱到心神荡漾,头脑发胀,脚摩擦地砖,呲溜拖着陪护椅过来,探身问:“打不打游戏,我给你守夜解闷好不好?”
当然也不能让兰持气太久,气大伤身。他打算适当示弱,凭他高中的经验,示弱卖惨最能拿捏兰持。
他以前不屑于用这招,他行哥不要面子的?现在——面子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兰持看到他凑近,撇过脸去,侧脸绷出一道明显的下颌线。
慕行死皮赖脸:“兰大善人,发发好心?我着急回国,没行李没带卡,更没家门钥匙,苏女士也不接我电话,你不收留我,我就无家可归了”
兰持一直没吭声,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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