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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第1页）

时间过去十年之久，这样的事情还在上演。

“小话，来，坐。”肖海洋朝她招手，眼神指向对面的一把太师椅。

童话刚一坐下，老贺的手又扒向童话的脚边，“童小姐你救救我侄子……你救救他……”

“老贺啊，这就对了嘛，求人就要求在点子上。谁把贺文涛送进去，你就求谁。我的本事再大，也大不过警察，你说呢？”肖海洋说完，眼睛如鹰一般看向童话，“你说呢，小话？”

童话看他，但不说话。

“不要这样恶狠狠地看着爸爸，爸爸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爸爸允许你按照你觉得正义的方式去做事，只不过是提醒你考虑好代价。”肖海洋玩弄着手上的一串佛珠，沉沉地松了一口气，“老贺啊。”

“哎！”老贺从童话脚边转到肖海洋脚底下，手撑着地，眼朝上看，活像一只哈巴狗。

“你也坐。别把我女儿吓到。咱们平时怎么聊天，现在还怎么聊。”肖海洋指了指旁边地一把矮脚凳。

老贺听话地坐上去。

肖海洋一副稀松平常的面孔，慈爱地看着老贺，“我听说你家里，就你侄子一个亲人了吧。”

“是。”老贺嗫嚅着低下头，紧攥着双拳。

“嗯。”肖海洋满意地应了一声，“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攒的钱够养老了吗？”

“哪攒过什么钱啊，都给文涛赌钱输光了。”老贺说着，抹了一把眼泪。

“可惜了。虽然你没攒什么钱，但贺文涛一出事，我也没法继续留你在家里工作了。我已经跟何钧说好了，就这两天吧，让他给你换个工作。”肖海洋说着微笑。

“别呀肖先生，我还能干。求求您了，别让我走。我这把年纪出去能干什么？没有公司愿意要我。而且我高血压糖尿病我一身毛病都要吃药，我离不开钱，出去真没法活……”老贺坐不下去，又过来扒住肖海洋的腿，“肖先生我给你磕头！”

“小何啊。”肖海洋觉得有点烦了，“送他回家吧。夜黑风高，叫兄弟们早去早回。”

“明白。”何钧拉老贺出去。

童话跟着站起来，“等一下。”

“怎么了小话，听不下去了？”肖海洋舒服地靠在太师椅上，“是觉得你贺叔叔过得太苦了，还是觉得t自己做错了，这个代价承受不起了？当然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肖海洋朝何钧摆摆手，叫他松开老贺先出去。

“小话啊，你才见贺文涛没两天，警方就知道了消息，你一定有你的办法能联系到警察，对吗？别怕，爸爸现在不关心你到底联系了谁。爸爸只希望你能给他重新打个电话，告诉他，贺文涛的事你说错了。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爸爸不想他在警察手底下待太久。不过好在他打小就挺不爱认错的，估计到时候警察问几句问不出来，也就给放了……”

肖海洋话音刚落，老贺就像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朝着童话连连道谢。

“贺叔叔你先出去，我和爸爸单独说几句话。”童话看回肖海洋，“不过在我们聊完之前，不要让贺叔叔离开这里，可以吗？”

“可以。”肖海洋欣然点头，叫何钧进来，又将老贺带出去。

茶室的门重新关好，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里没有灯光，只有肖海洋喜欢的晦暗的烛火，烛光燃在莲花样的蜡心里，飘在一汪潭水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肖海洋的生活里，再也没有了亮色。

一片烛光里他看向童话的侧脸，目光从未有过地柔和，“小话想和爸爸说什么？”

童话闭上眼睛，“我知道了你一个秘密。我们做一笔交易。只要你放过贺叔叔，这个秘密我就不往外说，怎么样？”

对错（三章合一）

“交易都是对等的。”肖海洋没有生气，反而很耐心地教她，“你把贺文涛送到了警察手里，这是一件事。你贺叔叔能不能在家里继续干，这是第二件。你说你知道爸爸另一个秘密，这已经是第三件事了。你拿住了爸爸两件事，来换你贺叔叔的命这一件事，对爸爸来说，是很不划算的。”

“现在的交易已经不对等了，贺文涛已经在警察手里，您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对等的条件，最好的选择就是让事情不要再对您不利，不是吗？”童话平静地转过头，突然间看清肖海洋的面孔。

这回看起来似乎比之前老了不少。

和以前的肖海洋比可能看不出来，但跟记忆里的童阿七相比，确实是老了。

“很好，你就快出师了。”肖海洋笑着靠后些，“那就让爸爸听听，你到底掌握了爸爸什么秘密？”

“我知道您是我爸爸了。”童话看着他。

肖海洋笑了，“爸爸不是一直都是你的爸爸吗？”

“不是肖爸爸，是我的童爸爸。那个给我念书取名字的童爸爸，会给我和妈妈做好吃的的童爸爸，说要我考过肖叔叔家那个臭小子的童爸爸……他还活着。”

童话的目光在肖海洋的脸上打转，直到面前的那张脸上，出现鲜有的慌张。

“他早就死了。”肖海洋慢慢站起来，站到太师椅后面的高台上，那里离窗外的夜色最近，却离屋内的光线最远。

那里最黑暗，却也最安全。

他不愿意看到童话的表情，也不希望任何人注意到他。

就像这几十年来的每一天一样。

“是我亲手杀死的。”肖海洋苦笑着，“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可是您明明还活着，我已经问过了左阿姨，您和肖川是亲父子。肖川的身份，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童阿七根本就没有死。您只是害死了肖叔叔，用他的身份活了下来。”童话慢慢靠近他，可肖海洋却在朝后躲远，“从我见您第一面就觉得不对。您和我爸爸长得很像。但是我问您，您真的是肖叔叔吗？您说是。我又问您，您知不知道我爸爸去哪儿了，您说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您一直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