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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啊,这就是梁老爷子自找,不是心里头只有儿子吗?现在好了,把真正孝顺的闺女彻底挤兑走了,不光没饭吃,这拉了屎都没人给擦屁股!”
张洁芳很是为梁颖凤打抱不平,话说得极难听,显然是想起了自个儿爹娘对其他兄弟姐妹明晃晃的袒护跟偏爱,“瞧这意思,我估摸着最多俩礼拜,他就得让儿子送养老院里头,挨护工的嘴巴子!”
走在最前头的姜鹤回头看了眼气鼓鼓的张洁芳,刚想劝她消消气,结果却在楼梯拐角跟人撞了个满怀,她赶忙扭头道歉,才现那人居然是顾夏。
顾夏脸上湿淋淋的,都是冷水,显然是找地儿刚洗了把脸,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堪比荆轲刺秦般地大义凛然,别的不说,起码看起来不油了。
“你怎么还没走啊?”姜鹤脱口而出,一说完,就现自个儿这话有点撵人的意思。
“我……我刚就是出来透口气儿,顺便给你们买点吃的。”
幸好顾夏忙着扮演嘴硬的死鸭子,不甚在意这些细节。
他怕姜鹤继续“追究”,赶忙拎高了手里的两只大号打包袋,试图分散姜鹤的注意力,结果效果斐然,刚出锅的炸鸡散出的浓郁香气只一瞬就征服了姜鹤,馋得她口水横流。
自打她去年生病,对她放养了三十余载的姜小萍突然开始了“精细饲养”,生冷、油腻、辛辣、刺激统统从菜单中剔除,就连在家里涮个火锅,她都只能跟姥儿一块吃鸡汤党参锅底,主打一个养生温补,偶尔来罐冰镇啤酒,都算是“法外开恩”,而且一周也只有一罐的配额。
“我买的麦当劳,行吗?或者你们想吃别的,我再去买。”
“别麻烦了,就……这么着吧。”姜鹤吸溜着口水,话说得敷衍,可眼神却早就直了,姜小萍好笑地在她眼前打了两个响指,“至于嘛,让几块炸鸡馋成这样?”
“我真的好久都没吃了!”姜鹤实话实说,她酷爱各类油炸食物,尤其是炸鸡跟小酥肉,之前是每周必吃的,现在都快半年了,愣是没吃上一口!
她讨好地冲着她妈搓手拜托,是小时候都少有的乖巧女儿模样,姜小萍看在眼里,心都软成了,不过面上却依然是铁板一块。
“‘不谈剂量、光说毒性,那都是耍流氓’,真的!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对不对?我绝对不多吃,我就吃……”
姜鹤试探着伸出五指张开的右手,现姜小萍双手抱臂、面皮紧绷后,立马把拇指蜷回掌心,随后又把食指也蜷了回去,结果姜小萍的表情竟不松动半分,姜鹤瘪了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中指也给放了下去。
“妈,真的不能再少了!”姜小萍的“冷酷无情”,让姜鹤瞬间“崩溃”,当即抱住他妈开始嚎啕,主打一个“干打雷不下雨”,姜小萍自然再也绷不住了。
“你羞不羞?多大的人了,为了吃口炸鸡,居然耍赖?让你洁芳姨还有顾老板跟这儿看热闹。”
“我又不收他俩票钱!”姜鹤理直气壮道。
“嘿嘿嘿……姜鹤有时候说话可有意思了。”张洁芳又让她给逗乐了,顾夏却明显有点惊着了。
他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姜鹤,他印象里的姜鹤是光鲜亮丽、挑不出一点错处的完美“大人”,根本没想过她还有这样可爱的孩子气一面。
“‘食色性也、人之大欲’,是人就扛不住,就算到了8o,该耍一样耍!”姜鹤强词夺理起来,一般人根本不是个儿。
“好好好,让你吃!不过咱们先说好了,就吃这些。”
姜小萍冲着姜鹤比划了两根手指,姜鹤一把抓住,笑着后槽牙都快瞧见了,“都听您的!”
姜鹤假模假式地说什么不想走太远,另外仨人都知道她其实是怕炸鸡凉了不好吃,索性照她的意思,直接在小区公共健身区旁的那几条长凳上坐下开吃。
姜鹤看都没看汉堡跟薯条一眼,径直朝着炸鸡下手,一根鸡腿进嘴,下一秒整根骨头就被拽了出来。
不到一分钟,一份麦辣鸡翅就被彻底消灭,就在姜鹤准备再接再厉,冲麦香鸡起进攻时,姜小萍却把一只玉米杯外加一个安格斯厚牛堡塞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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