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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扶意顺从了母亲,没有与她争辩反抗,第二天一早,不得不跪在祖母床前,被父亲用三指宽的戒尺抽打手心。
可是即便疼得浑身颤抖,头上冒出冷汗,她死活没吭一声,更没有亲口向祖母致歉,也不愿向堂姐赔罪。
原本言景山只想打几下就完事,结果在母亲的愤怒之下,在他对女儿倔强的无奈下,扶意的手被打得如在炭火里烧红的烙铁。
而这一早起来,祝镕就心口憋闷,说不出来的不自在,恨不得能大吼几声。
争鸣怯怯地递来小葫芦似的药瓶:“公子,您吃两丸吧,今日闷热得很。”
祝镕低头看,正是扶意给他清心败火的药丸。
想到扶意此刻在纪州不知是什么光景,不知有没有被她恶毒的祖母欺负,便焦虑难安,就算把一整瓶药灌下去也不顶事。
争鸣又小声说:“老太太要您出门前,去内院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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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祝镕的守护
老太太见了孙子,看他大清早就面红耳赤,很是担心,便命芮嬷嬷喂了两颗人丹,又吩咐下人备轿,不许他骑马出门。
祝镕坦言:“算着日子,扶意该是已到纪州,孙儿因此不安,要您担心了。”
老太太慈祥地说:“过几日我就派人去接,你不要焦心。”
祝镕不愿让柳姨娘为难,没有对祖母提起父亲和大夫人要言家尽快将扶意嫁出去的事。
但类似的话,老太太早在儿子口中听说过,一直没敢对孙子说,也是怕他难过。
祝镕定下心来,问祖母:“您要我来说什么话?”
老太太道:“你过几日得闲,带平珒出去散散心,这孩子好几天不说话了,也不念书,终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祝镕走到窗前,看向弟弟的屋子,祖母在身后说:“不定是柳姨娘的事,叫他心里过不去了,如何是好。”
祝镕很是愧疚:“实在这几日太忙,疏忽了珒儿。”
老太太叹道:“我劝过也哄过,实在没法子才找你来,我怎会不知你忙呢。”
祝镕问:“韵儿呢?怎么不见她。”
老太太说:“你二婶昨晚身子不好,她过去照顾,扶意把平珒的功课托付给她,可她也是分身无暇。”
祝镕想了想,与祖母做了商议后,便径直来到弟弟的屋子。
平珒已经起来了,他安安静静地由着下人伺候洗漱,并没有乱发脾气,只是不愿多说话,也不乐意出门。
“跟哥去禁军府玩一天。”祝镕含笑道,“午后哥再带你去一趟国子监,看看你四哥是怎么念书的。”
平珒呆呆地望着兄长,祝镕则命丫鬟去拿小公子的鞋靴来,一面要他自己将腰带束好,说道:“还没吃早饭吧,跟我去禁军府吃,你也看看什么是粗茶淡饭。”
丫鬟们取来小公子出门的鞋,祝镕要弟弟自己穿,平珒笨手笨脚,穿双鞋热得满头是汗,但脸上有了血色,眼神也明亮起来,穿好后,主动跑来哥哥身边。
祝镕带着弟弟出门,来向祖母辞别,老太太笑着说:“若去国子监找平理,不许责备他,别叫他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你带回家来怎么教训都成。”
如此说好了,她站在门前目送两个孙儿出门,转身对芮嬷嬷说:“派人送信吧,路上且要走几天,这就把扶意接回来。”
芮嬷嬷说:“这也太急了不是?咱们还没收到信儿呢。”
老太太忧心忡忡:“不急不行,等他们签下一纸婚书,可就误了扶意的终身。”
芮嬷嬷应下,去准备纸张笔墨,匆匆写成了书信后,待要送出去,宫里却传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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