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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开始了,文清比平时更忙了一点。除了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去吴宅给吴梦瑶辅导作业两个小时,回到家后还要完成一些从网上接来的小活,一天下来安排得满满的,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刚毕业那段时间,不过却觉得生活变得充实起来。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就接到杨书琴的电话,约她一起吃晚饭。因为文清吃过晚饭要去给吴梦瑶辅导作业,所以就改为吃宵夜了。
北城,百味斋。
文清来到二楼,在一个临街靠窗的位置看到杨书琴。
杨书琴见到她,微笑着扬了扬手招呼她过去。
“阿姨,让您久等了!”文清一坐下赶紧道歉。
杨书琴笑了笑:“没有,是我早到了!刚才我自作主张先点了菜,都是一些清淡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合你的品味?”
文清点点头笑道:“我都可以的,何况,晚上确实应该吃清淡点的。”
两人说着,服务生已将饭菜送上来,待服务生离开,杨书琴看着对面的文清,眼里透出一丝怜惜的神色,缓缓说道:“最近白天上班,晚上还兼职家教,挺辛苦的吧。”
文清淡淡地笑道:“也不会,过得挺充实的,我觉得挺好的。”
吃了一小口菜,文清小心翼翼地问道:“阿姨,林经理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杨书琴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惦记这事儿,所以晚上约你出来吃个饭,也顺便告诉你一声。”
说罢,她敛了敛笑容继续接道:“就让他在公司中高层内部会议作个检讨,扣百分二十的年终奖,同时处理的还有一个当时跟着他一起跟这个订单的采购员。”
文清停下手中筷子怔怔出神:林世刚作为部门经理在那么多领导面前作检讨,肯定会让他觉得颜面扫地,会让他很长一段时间在领导面前抬不起头来,短期内晋升怕是无望;还有那百分二十的年终奖,虽不知道具体多少,但以华联这样的大公司,肯定不会少,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盲目相信李佳悦而造成的。如果小雅知道了这件事,即使不会当面责问自己,恐怕也免不了对欧阳牢骚。而以欧阳的性格,以及之前还特意打电话交代周圣杰不要让自己知道这件事,他肯定不会说自己什么,可这件事确确实实是因自己而起……想到这儿,文清心头有些堵。
杨书琴看出文清的心思,微笑着拍拍她的手:“傻丫头,想什么呢!都说了,这次的事不关你的事,你别总是这么自责。这次呢,如果要真的严格处理起来,是需要林经理赔偿这个订单的全部货款,而且要在全公司通报处分的。之所以从轻处理,一方面是因为你上次帮他求情,另一方面,毕竟他是小雅的父亲。”
因为自己的求情?文清心里明白,杨书琴是在安慰自己。说起来这件事因自己而起,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替别人求情?恐怕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他是小雅的父亲吧。
想到这儿,才现杨书琴应该是知道欧阳和小雅在一起了,一时不知如何在杨书琴面前自处,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来缓解自己有些尴尬神情。
杨书琴自然也是看出文清的不自在,温和地说道:“上次欧阳要过来找你的时候,你先走了,我就猜到你跟欧阳可能出了什么问题,后来欧阳来的时候他才告诉我你们的事。”
顿了顿,杨书琴继续说道:“他做错了事,就该自己承担后果,只是委屈了你。”
文清掩饰着笑了笑,摇摇头:“阿姨,您说笑了,那是他们的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不知何时眼睛已有些模糊,文清低着头默默地吃着东西,不再言语。
杨书琴怜惜地看着她,一时也不知该再说什么。
一顿饭就在这样的沉默中过去……
文清起身告辞,杨书琴叫住了她,拉着她的手说道:“文清,阿姨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跟你挺有缘的,你就当我是你的老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阿姨说,别把阿姨当外人,好吗?”
即使知道自己跟欧阳已经没关系了,杨书琴仍如此善待自己,这让文清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感动。她不知该如何来表达自己的这份感动,只是尽可能地展露出笑容,对杨书琴点了点头:“谢谢阿姨,您路上慢点,我先走了。”
走出百味斋,沿着马路边的步行道缓缓向前走着,冰冷的夜风让文清缩了缩脖子,把衣领往上拉了拉,顿时清醒了不少。
曾经以为经过一段时间之后,自己能从那段过去抽身出来,谁知,每当说到欧阳,她的内心还是免不了掀起一阵波澜,虽不至于惊涛骇浪,却也是心潮动荡。
*****
这天上午,因为公交晚点,文清差点就迟到。
匆匆赶到公司,一进门,迎面就看到前台的小雅。小雅只是抬眼看了她一下,又继续盯着电脑出神。
这已是小雅连续几天对文清不冷不热的,文清心里清楚,小雅应该是知道了父亲受到内部处罚的事情,所以对自己多少有些意见,不再像以前那样一进门就跟她打招呼。关于这件事,文清自始至终都是对林世刚及小雅心存愧疚,自然也不会说什么,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不经意抬眼看到欧阳的位置上空空如也,以为他是去茶水间或楚晨的办公室,也不以为意。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一上午时间过半,那个位置始终没见到欧阳的影子,不由得有些诧异,心里也隐隐有些忧心起来,但随即就想到自己的这种没来由的情绪有些可笑。别说他可能也没什么事,即使有,似乎也不该是自己关心的事。
正当文清心绪不宁的时候,楚晨从办公室出来,来到大伟跟前,低声跟他说了几句,虽然声音不大,但就在文清旁边不远的位置,所以文清还是大概听到了内容。
原来欧阳因为烧请假了,他手头有一份这两天就要完成的图纸怕来不及,让大伟帮忙做一下。楚晨交代完大伟,抬眼看了看文清,笑了笑没说什么,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要是以前,欧阳手头来不及完成的工作,一般都是交由文清来代劳,如今楚晨却交代给大伟,文清自然知道是楚晨特意如此安排,感激不已。只是,此时的她,更多的是想到欧阳的病……小雅在公司上班,欧阳肯定是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不知道他懂不懂得照顾自己,有没有吃药,吃了药是不是有好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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