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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志红将脸背了过去。

  &1dquo;闭住你那张臭嘴，不许再叫四婶！”杨水云立刻制止住刘春盛的话说：&1dquo;这是你翠英姐姐！”

  刘春盛抱住头如同钻进五里烟云之中，姚春德简单地将昨天钱志红认亲的经过说给刘春盛听，刘春盛拍打着后脑勺说：&1dquo;明白了，明白了，祝、祝贺大娘，翠、翠英姐，兄弟无礼了，欢迎你回到自己家中。”

  钱志红仍然依偎在娘的身上，没有回刘春盛的话，还是黄菊大度，说：&1dquo;水云，不能怪春盛，不知者不怪，再说春盛工作很忙，也没时间到家里来，大娘我好好的，多看一回少看一回能咋啦？春盛，听说你媳妇又快生了，你娘离的远不方便，到时候告诉大娘，大娘给你媳妇去伺候月子。”

  杨水云指着刘春盛继续教训：&1dquo;春盛，你记住，以后在这些人面前少说四叔长，四叔短的，这些人的心目中没有他这个人。俺警告你，姚联官为追杀你春德哥，害死了咱家三口人，还搭进去村支书你庆辉叔，姚联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你在他手下工作也要小心行事。今格你见到了你春德哥，你看看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你回去敢向那王八蛋吐出你春德哥的半个字，你哥哥若有任何闪失，当心俺把你的头扭下来！听见没有？”

  姚春德说：&1dquo;三婶说的不对，春盛是俺哥，俺是兄弟。”

  杨水云说：&1dquo;叫他把俺气糊涂了。”

  姚春德说：&1dquo;春盛哥！俺与姚联官有生死之仇，众人皆知，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原则，希望你从中做些化解矛盾的工作。”

  司向东也向春盛解释，说：&1dquo;春盛哥就做个调解人吧，一家人有啥事说不开呢？事过境迁，过去的事大家都高姿态，互谅互让就过去了。世异时移，时代不同了，文革已经结束，四叔是长辈，又是县委书记，他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要和春德一般见识。哥！你回去后四叔不提倒罢，如果四叔提起春德，你就说俺全家问四叔好呢，俺向他道歉，请四叔高抬贵手放春德一把。”

  刘春盛带着这么多棘手的问题回到县城去找姚联官复命，进了四叔的家门，习惯性地在院子里先干咳嗽几声，向屋里传个信。

  姚联官在客厅的真皮沙上搂着郑美娟在亲吻，听得刘春盛进来，二人依依不舍地分开，郑美娟坐在对面的沙里，姚联官点燃一支香烟，说：&1dquo;进来！”

  姚联官见春盛进门后不敢正眼看他，胆怯地站在面前，便问：&1dquo;你五叔的墓碑抬回来了还是埋在地下。”

  刘春盛身子一颤不敢说实话，谎称：&1dquo;已经埋在地下。”

  郑美娟伤怀地说：&1dquo;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一时彼一时矣！英雄狗熊一夜之间，天壤之别，联顺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同时提醒姚联官，&1dquo;哥！你也要小心呀？当心有人在背后下刀子？”

  姚联官说：&1dquo;俺和王三日、要造反、张水山他们不一样，他们被划成了&1dquo;三种人”，双开是应该的。俺是文革中受严重迫害的，有目共睹，再说有赵波在开口市保着，你放心，俺这棵树是常青树，能适应春夏秋冬各种气候，倒不了！”

  刘春盛呆呆地站在屋当中不坐也不走，姚联官问：&1dquo;春盛，你好像还有事？”

  &1dquo;是。”刘春盛好似很做难。

  &1dquo;说吧，平时你的话不是很多吗？”姚联官说。

  &1dquo;俺说出来你别火，文革都结束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刘春盛学着司向东的话不拖拉不结巴地说：&1dquo;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就高抬贵手吧。”

  &1dquo;你说的什么呀？”姚联官吐口烟雾说，&1dquo;别给俺上政治课，有话快说。”

  &1dquo;俺今格见到姚春德了。”刘春盛慢慢说话不结巴。

  噌！姚联官像坐在针尖上，从沙里跳起来，问：&1dquo;他在姚家庄？”

  &1dquo;对！”刘春盛一见姚联官怒又结巴开了：&1dquo;他、他在姚家庄，还有他、他媳妇，他、他儿子，一家人都、都在。”

  姚联官忿忿地将烟头用力按在烟缸内，焦急地搓着手在客厅内来回地走动，郑美娟开口了：&1dquo;刚才春盛说的对，得饶人处且饶人，忍了吧！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整了你几年没损你一根毫毛，坏事变成了好事。没有他动群众整你，你怎么能成为受迫害的干部？文革开始，你比姚联顺跳的还高，闹的还凶，若不是姚春德斗你，说不准你的问题比王三日更严重。如果心中窝火，等有机会再说。”

  &1dquo;这口气真难咽下！”姚联官又点燃一支烟坐在沙里，猛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

  &1dquo;还有一件事俺不敢说？”刘春盛小声嘟噜。

  &1dquo;还有啥事都说出来，今格是怎么啦？”姚联官怒斥刘春盛。

  &1dquo;大嫂的闺女，俺翠英姐姐找到了！”

  &1dquo;什么？不可能？”姚联官根本就不相信。

  &1dquo;是的，俺、俺四婶就、就是翠英姐。”

  &1dquo;你胡咧咧个啥？碰见了鬼了吧？”

  &1dquo;不是，啊！是！”

  &1dquo;是什么？”

  &1dquo;你别急，让春盛讲清楚。”郑美娟插话，&1dquo;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