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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血丝扩散完毕,先灵宫微微侧头:“把它收下去。”
两个小仙娥得令,小步快趋,上来,用手中的盘子接住先灵宫手中的灵珠,然后用红布盖好,退了下去。
先灵宫站在原处,端详了南田好久,本来,南田还看着她,但时间久了,她也就没有那个底气了,就慢慢垂下头来。不知过了多久,先灵宫终于终止了这种审视,转身,走了。
北池看出南田情绪有些低落,就上前去:“会慢慢变好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会让你变成你想要的样子的。”
南田抬头,看了一眼他,微微扯出一个微笑:“谢谢。”然后有些落寞地转身,要离开。
北池叫住她:“南田,你今天不练习法术了吗?”
南田转过头,看着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北池过去,拉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南田被牵拉着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背后走,北池意识到自己走地太快了,就放慢了脚步,也松开了她的手:“你跟好了。”
南田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也就乖乖地跟在身后。
走了不知多久,也是一个不远的距离吧,他们走到了一处悬崖。
“这处悬崖下面就是天下,芸芸众生,从神仙到魔再到人妖,虽然看不到灵界和冥界,但是这个景象也算是壮观的了。”北池站在悬崖边,侧身对南田说,想到南田可能会害怕,他伸出手来,示意她上前。
南田从来只远远地见过悬崖,头一次站在悬崖上,腿都忍不住微微打颤,但还是硬着头皮拉住北池的手,朝前面走去,终于,一步一步,她与北池并肩而立,看到下面,云雾缭绕之下的天界,乌云密布的魔界,还有隐隐约约的凡界和妖界。
“看到了吗?这便是天下。你今日努力靠上去,明日,便能于这里俯视。你难道不想身份显赫,受万人敬仰吗?我身边这个位置,已经决定好了,我想留给你,如果先灵宫安排有新的人来,我会拒绝,但是你得担得起这个责任,因为你守护的不止是我,还有六界的安宁。有一件事情非常可笑,我明明是制衡六界的质子,却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而你,是我的侍臣,却不止于守护我。”
南田看着他:“不过,你很厉害呀,你会灵界的灵术和天界的法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拥有这样的特权和能力了吧?”
北池转过身,看着南田的眼睛,说:“但是,你会拥有。先灵宫将我们安排在一处,就是为了让你也同时学习灵术与天界的法术,你还不明白吗?先灵宫让你成为了整个六界最尊贵的女子,你若能力很强,以后,你将会是一骑绝尘的大尊神,所有人都望尘莫及,作为我的侍臣,你值得拥有那样的尊位。”
南田垂下头去:“可……可是我,只不过是一个灵力低微的小仙罢了,我怕我难以担此大任,更别说什么尊位了。”
北池扶住她的肩膀:“南田,抬起头,自信一点,有我在,有先灵宫在,我们都很愿意帮助你,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南田缓缓抬起头来,点点头:“嗯,嗯,我相信你,也相信先灵宫。”
“最重要的是相信你自己。”北池看着南田,眼神认真而坚定。
南田看着他,眼眶红了:“好。”
“现在,跟我回去练功吧。”北池伸出手,想拉住她,却又收回了手。
南田跟在北池身后,一路走着,好像暗下了什么决心。
从此之后,南田便日日夜夜勤学苦练,渐渐的,她的灵力超过了北池。
先灵宫看到南田这样,站在远处笑得十分欣慰,不过,想到什么似的,就不笑了,走上来:“差不多了,只是你的心思不纯,你还需要再过我一关,就大概可以登上尊神之位了,届时,我会力排众议,推举你为大尊神,可是,你要配得上这个位置,大尊神这个位置空了很久了,希望你要不负众望。”
“再后来……”北池停住了,陷入了迟疑,没有再说话。
“再后来怎么了?”菊卿探过头去看着北池,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北池有些不自然:“后来,后来啊,后来南田通过了考验,成功当上了大尊神,再后面的事情想必你也看到了,隆重的封尊仪式,受万人敬仰的大尊神的日常生活,一日复一日的冷漠……与疏淡……唉……”北池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不太开心的事情,整个脸都沉下来。
“这些对你来说,是不好的回忆吗?”菊卿敏锐地捕捉到了北池的伤感。
北池抹抹眼睛,然后拍拍她的肩膀:“没有,只是这样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是南田吗?原来的南田回不来了吗?”菊卿有些心疼他,但是也隐隐心疼着南田。
北池凉凉地笑了一下:“是啊,原来的南田回不来了,但是不论南田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接受她,爱她。”
“北池,爱一个人,究竟是爱她的什么呀?你说是爱她的全部吗?但她已经变了,你还一直爱吗?还有……你说我是她,那……那你爱我吗?”菊卿看着北池,结巴的时候又看着自己裙子下面露出的脚,她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忐忑地等待北池的回答。
北池看着菊卿,菊卿不敢看北池,空气突然安静了,没有人说话,北池在心里想:“对啊,北池,你真的是她变成什么样子你都爱吗?那汝镜是怎么回事?”他自嘲般地笑了笑:“关于爱,我活了几万年,竟比不上你活了短短须臾,只是你是她,我确信,我会学着爱你。”也会学着爱汝镜。最后一句,被他埋藏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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