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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妍反手抚上顾聿珩的面庞,手心被硬硬的胡茬刺得痒。
她想笑,笑这个男人外表与内心的极大反差,他顶着这样一张不修边幅的糙汉脸,板起来时就差在脑门刻上“生人勿近”四字大字;一身遒劲贲张的腱子肉,挥出拳头就能要人老命似的,可就这么个标准的硬汉形象,却在她面前动不动就红了眼睛,时不时还掉两滴泪,怕是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乱说。”江妍嫣然一笑,妩媚动人,“能让我一见便倾心,再见便倾情的男人,哪有你说的那么差。”
顾聿珩有几秒钟的错愕,待反应过来后欣喜若狂,“阿妍,你,你说什么?”
他百分之一万确定,二人初见是在时光里酒吧门口,只是那匆匆地惊鸿一瞥,便……倾心?第二次见面,是在爷爷的病房,当时话都没来得及说两句,就……倾情?
顾聿珩头一回意识到,自己这盘‘菜’竟在一开始就入了江妍的眼。
他撒娇似的腆着笑脸,“阿妍,你仔细说说,怎么就倾心倾情了?”
“是啊,怎么就倾心倾情了呢?”江妍眸光柔情似水,喃喃自语道,如果一定要究其原因,江妍将之归结为:是本能,是命中注定。
顾聿珩再按耐不住,他双臂一捞,把江妍横抱在怀里,“咱们换个地方展开来详细聊聊……”
江妍一声惊呼,身子已经轻飘飘地悬在半空,她吓得闭上眼睛,条件反射搂住顾聿珩的脖颈,几个呼吸起落,人被直接丢在卧室的大床上。
江妍慌乱地撑起上半身,还未等起身,眼前一花,男人高大的身体劈头盖脸地压了下来。
“你……呜……”
唇被封住,下一秒,身上一凉,睡衣从肩膀直接滑到胸前,江妍蹙眉,这牌子不便宜,第一次穿就坏了,可惜了。
男人的吻又急又烈,雨点般落了下来,江妍像是夹在汉堡中间的肉饼,被挤在男人和床垫之间,陌生的感觉像一股电流,从头顶直接麻到脚趾尖。
江妍乱了呼吸,伸手去抓在她胸前男人的头,寸头太短,抓了个寂寞,她又去拉他的耳朵,用力住上扯,“欸……等,等一下……”
顾聿珩贪婪地在从未有人踏足的领地盖章烙印,百忙之中抬起头,哑着嗓子,“嗯?”
江妍全身红得像煮熟的大虾,声音抖得像食堂大妈手里盛菜的勺子,“不行,我,我……不方便……”
此时此刻的顾聿珩全身血液都往一处涌,大脑明显出现了供血不足的症状,怔愣了至少十秒钟才反应过来,“……啊?”
他视线向下瞄,待看清那处浅浅的印迹,心下顿时了然。
顾聿珩‘由衷’地感谢初中生理卫生老师,让他瞬间明白了‘不方便’三字为何意,少年时随意对着天空放的一枪,成功地击中了现在的自己。
好疼!
……
一场惊心动魄的非友谊赛,以一方红牌被罚下场不得不提前终止。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医学博士江妍被好好地上了一课,某人身体力行,让她知道了什么叫理论和实践的巨大差异。
人有五感六觉,当闭上眼睛时,听觉和触觉会更加灵敏。就如同此时的江妍,再次鸵鸟附身,把身上的毯子拉高蒙住了头,非常不仗义地躲了起来。可围绕在耳畔颈间的粗重呼吸声还是一下一下砸进她的耳膜,身下的床垫有节奏的起起伏伏,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汪洋大海,不知何时才能到岸。
她怂的不行,一动不动躲在毯子下。即便是这样,她也清清楚楚知道身边的男人在做什么,就是知道才尴尬,这也就是12楼,不然她真想原地刨个坑,遁地逃走算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已经昏昏欲睡,突然耳边男人的呼吸猛然加快,江妍迅打起十二分精神,双手紧紧攥着毯子,竖起耳朵听,还好没过多久,一声野兽低吼般闷哼之后,世界安静了……江妍顶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我去洗澡,马上回来。”旁边的位置一轻,脚步声渐渐远离,很快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好热!江妍从毯子下钻出来,卧室里没开灯,从半开的门向外看,能看到浴室玻璃门里透出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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