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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似玉得意地笑了，手托着下巴看着他道：&1dquo;奴家就知道，鸡肉这么美味，大人一定爱吃。”

  宋立言一僵，突然想起之前他初到掌灯客栈，不知是为了挑剔她还是别的原因，说过自己不爱吃鸡肉，她当时的表情就是明显的不相信，仿佛对他知根知底。如今看他露出马脚，她也不意外，只狡黠里带着股嘚瑟，还微微抬高了下巴。

  放了汤勺，宋立言看着她问：&1dquo;掌柜的，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本官?”

  笑意一顿，楼似玉转眸看向别处：&1dquo;大人说笑，奴家这一介民女要是能同大人有什么关系，还不得一早认亲，好叫大人照拂?”

  &1dquo;说实话。”他语气冷了些。

  楼似玉扁嘴，委屈巴巴地学着他的话道：&1dquo;若是撒谎，按照律例，便是当有罪论处——是吧?奴家知道，所以奴家更不敢妄言了。”

  宋立言沉默，收回目光又喝了几口汤，才缓缓道：&1dquo;与掌柜的也算相识一场，若有什么隐情，还望掌柜的早些告知，也免错伤无辜。”

  &1dquo;奴家定是不会瞒着大人什么的。”她举手誓，又笑嘻嘻地道，&1dquo;您多喝点。”

  &1dquo;大案已结，你的客栈明日可以重开张了。”宋立言道，&1dquo;正好官邸也修葺完毕，本官已经吩咐宋洵明日收拾东西回府。”

  &1dquo;&he11ip;&he11ip;好。”垂下眼眸，她什么情绪也不敢表露，只乖巧地笑着。

  宋立言也没多看她，抿着鸡汤，心里还在想别的事情。

  气氛突然有点古怪，等宋立言后知后觉现哪里不对的时候，掌灯客栈已经到了。

  &1dquo;大人好生休息。”楼似玉朝他屈膝行礼。

  宋立言侧头看她，想问她是不是不高兴，可又觉得没必要，他与她并无什么别的关系，况且他还有谜题未解，在明日得出真相之前，不宜妄动。

  转身上楼去了叶见山的房间，宋立言现他已经醒了，依旧戴着青绢斗笠靠在床边，像是在叹气。

  &1dquo;师兄?”他走进去问，&1dquo;伤口还疼吗?”

  &1dquo;今日裴大夫来过了，已经上了药，好多了。”叶见山咳嗽两声，扭过头似乎是看向了他，&1dquo;师弟，你小心些，我察觉这客栈里今日来了妖怪。”

  神色一紧，宋立言问：&1dquo;何时来的?”

  &1dquo;巳时末，只片刻妖气就消散了，但我总觉得那东西没有走。”叶见山沉声道，&1dquo;这里的小二分明说客栈不接客，但却有妖怪来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掌柜的也许认识这个妖怪。

  宋立言撩起袍子在他床边坐下，眼里带着些疑惑：&1dquo;这世上会不会有凡人偏心于妖怪，处处替它们做事?”

  &1dquo;有。”叶见山点头，&1dquo;神志不清受妖怪蛊惑，亦或是受了妖怪恩惠者，都会有反常之举。”

  &1dquo;那对这类人，当如何?”

  叶见山似乎是笑了，可语气倒还正经：&1dquo;按照司规，当三劝，一劝之以亲人，二劝之以大义，三劝之以人性。若三劝之后冥顽不灵仍行恶事，则当与妖同罪，斩立决。”

  宋立言一愣，有些不能理解：&1dquo;若是人，也要斩?”

  &1dquo;与妖为伍之人，同妖怪有什么分别?”叶见山道，&1dquo;师弟，若你遇当斩之人，切忌不可心慈手软，否则必会吃大亏。”

  第27章还敢造次?

  宋立言听着，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是用来握獬豸剑的，而獬豸剑自交到他手里那一刻开始，就是为斩妖而出鞘。师父教过他斩妖之法，却没说过如何斩人——世间之人都有律法约束，怎会要他来过问对错生死?

  &1dquo;师兄早些休息。”他道，&1dquo;明日我便让人接你回官邸。”

  叶见山知他是没听进去，再劝也无用，轻叹一声便躺回了枕头上。宋立言退出房间，招手唤来宋洵，低声吩咐了两句。

  外头天已经黑了，楼似玉借着烛光在账台上打算盘，稍稍一侧头，就感觉窗外有什么东西掠了出去。她一顿，不动声色地合拢账本，打了个呵欠，佯装上楼回房，却在关好门的一瞬间朝那影子的方向追去。

  十个镖局都在宋立言踏入的一瞬间布下了防妖的法阵，这一点楼似玉是有所感知的，但她没想到的是，他竟还留了后手。

  镇远镖局的大门打开，几个镖师围在箱子旁边等着，宋洵大步跨入，祭出一枚血玉，飞快地打入镖箱。只一瞬间的事，在凡人眼里看来不过是他摸了摸箱盖，似是确认无误之后，便让人抬走。

  可楼似玉看清了，并且还记得，那血玉原本是挂在宋立言腰间的。

  以随身之物放置四合阵旁，也就是上清司惯用的&1dquo;追思之术”，在一定范围内，只要所追之物受妖力侵犯，其主就能以随身之物为介，转瞬行至所追之物身边。

  这是早就做好了有人会来抢四合阵的准备。

  楼似玉在暗处看完，飞快地跑回客栈，直接越过二楼的窗户跳进了美人蛇的房间。

  美人蛇正躺在床上消化肚子里的肉呢，被她这动静一惊，差点没吓死，扭头就骂：&1dquo;还说我不像人呢，有人进房间是走窗户的吗?”

  &1dquo;没心思管那么多了。”楼似玉坐去她床边，认真地道，&1dquo;你听好，宋立言在镖箱上下了&1squo;追思’，以他目前的修为，镖队在离开荒州之前你都不能动手，否则就是一场恶战。等镖车出了荒州，你要如何我都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