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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好。”

我流着眼泪，慢慢地在妖师首领面前单膝跪下。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现在的我太弱小。

对不起，我只能倚赖你们。

对不起，我有很多事情做不到。

对不起，还是必须让你们来保护我。

我有太多根本说不完的对不起。

“我，褚冥漾，从这一刻起完全效忠于妖师首领白陵然。”引动我身上所有的黑色力量，我感觉到某种东西正在把我们连系，一部分在我这里，一部分流淌过去然那边。“我所继承的妖师先天力量，只听从白陵然差遣，不被任何人利用。凡是想以各种手段从我这里动用此份力量、加以危害良善生命者，我诅咒他们不得好死；如果力量被邪恶驱使、违反世界正轨与历史，我也诅咒我自己不得好死，不只灵魂毁灭，所继承的世界力量同时崩毁、无法修复，也永远不会存在世上。”

后面几句我说得很快，几乎是用我这辈子最凶狠的决心，毫无犹豫，以至于白陵然和冥玥没有任何时间阻止我这个毒誓。

我的誓约就在这瞬间完成。

带着眼泪，我往裂川王的方向看过去，报复性地绽开笑容，附赠给了他一个中指。

“以后，你们谁都他妈的别想再利用我，干！”

毒誓完成之后，裂川王沉默了将3分钟。

异兽的身体逐渐往内崩毁，几乎可以看见他黑色的血肉缓慢地在空气中蒸发。

然后他说：“褚冥漾，你会后悔。原先只是一场交易，现在你单方面要毁掉生机，那么筹码们也不再重要，你就准备好帮你这里的所有朋友们收尸吧。”

“该死就死，废话不要那么多！”白川主凶恶地加大手上的力量，让那些崩解变得更快。

“哼！”裂川王最后看了眼白陵然。“白陵本家，你们很快就会来哀求我们，这根本不是明智之举，你们摧毁了所有的后路。”

就在狠话说完瞬间，裂川王周遭出现大批高阶黑术师，极为黑暗纯粹的邪恶同时爆炸，竟然把时间交会的两名管理人掀飞，也撕裂了半座巨人岛。

天摇地动中，我看见小浅和伊丽莎分别冲上去保护了黑山君与白川主，两个小小的身体差点被几十名自爆的黑术师撕裂。狼狈地险险护住首当其冲的两人。

接着哈维恩护着我，视线被遮蔽，危险被隔绝。

短暂恢复色彩的采巨人故土在这天被撕裂分割成许多小岛屿，有些人来不及在第一时间走避，当场被震得血肉模糊、炸散开大量尸块。

差点就维持不住生命结界的凤凰族们也被力量反弹，受到重伤，幸好设下的大结界被强硬稳固，如同在学院般的不死循环硬是没被摧毁击溃，完完整整地覆盖笼罩在碎裂的巨人群岛，为那些炸得连人形都没有的人们留住生机。

这个自爆也造成我有一小段时间完全失去意识。

黑暗中，魔龙与米纳斯出现在我的面前。

“裂川王死了没？”我带着虚弱的声音，渴望地看着他们。

“很遗憾，他跑了。”米纳斯轻轻地抱了抱我，温柔地安慰着：“但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无法再出现，黑山君瓦解他许多力量，黑暗同盟暂时是不可能会再浮上台面了。”

那也就是……他们还没死绝。

未来，等我强大到能够承担一切、取下这个项圈之后，我会彻底地毁灭他们。

不死不休。

这是我给自己的誓言。

缓缓地睁开眼睛，我看见天空充满血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裂川王狼狈逃走的关系，剩余的黑术师、黑术士群同样开始有序地分批撤退，只留下中低阶鬼族拖扯脚步。

我不晓得这是因为他们没办法取得妖师力量后不想再浪费资源，还是因为黑山君、白川主，与公会派遣来的各大高手群聚在这里让他们明白打下去没有意义还怎样……总之，他们这次真的很干脆地走人，只留下还在外面打个没完没了的比申鬼王与庞大的恶魔群。

然而黑术师们带来的压力一降，恶魔那边有天使军团的压制，众鬼族这里有各学院师生菁英和公会的高手们，原先僵持不下的战况已逐渐改变，一面倒地开始往我们这方露出胜利女神的微笑，连黑色火海都被扑灭了大半。

状况看似—越好，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不安。

看着白陵然和冥玥带着自己学院的人去协助驱逐恶魔，而猎杀队与重柳族的人不知何时消失了。我希望他们是去追裂川王和黑色同盟，不要再跑回来找大家麻烦。

“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比申恶鬼王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黑暗同盟的溃败似乎引起她的愤怒，她开始变形出不同的形态，俯看着因为冲击而倒了一地人的阵地中心。

黑山君与黑袍们及时恢复了守护壁，挡下恶鬼王的袭击。

“看来我错过了精彩画面。”

悠悠哉哉的声音从血色天空传来，我惊悚地抬起头，竟然看见整场对战中都没有出现的安地尔站到比申身边。根本不知道是忠于谁的鬼王高手依然像平常般闲适，好像只是来这里逛街，如同那天下午和我站在不知名国度的街道上。

相较之下，盛怒的比申就一点都不悠闲了，直接对着安地尔怒吼：“你去哪里了！说好要杀死这这些——唔……你……”

鬼王的声音终止于她颈项刺上的那根黑色长针。

“裂川王已经败走，你也还是好好回去休息吧，少损失一些人手，之后才能更快回来进攻啊。”彷佛那针不是他的手笔，安地尔相当诚恳地勾起唇角：“还有，你可能得思考一下，如何对我解释当年让我将那柄刀转交给凡斯的事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