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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士崩溃大叫，&1dquo;来人!来人!”

  &1dquo;腾腾的烽火黫&he11ip;&he11ip;”

  杀手一双鹰隼似的利眼微微眯起，仿佛文士崩溃的嚎叫他一点儿也没有听见。他像是春日里漫步林间的少年郎，尾随着自己心仪的小娘子，嘴里哼唱着存心逗弄人的小调，一派散漫洒脱之意。

  文士的后背抵在墙壁上。他已经退到了绝境。

  他望着步步紧逼的杀手，眼中泛起绝望的死气，&1dquo;朝廷自有律法，老夫乃是官身，纵然有罪也不该由杀手处决&he11ip;&he11ip;你到底是何人所派?事到如今，我只求死个明&he11ip;&he11ip;”

  他骤然睁大的眼瞳中倒映出一道雪亮的刀光。

  窗外闪过一道刺眼的电光，巨雷在天地间轰然炸响。文士的身体宛如失去了依托的口袋，沿着墙壁慢慢地滑倒在地上。

  杀手上前两步，在他面前蹲下，用刀尖挑起文士的下巴，仿佛在端详什么精心完成的作品。

  &1dquo;黯黯的一轮落日冷长安&he11ip;&he11ip;”

  文士的脑袋从刀尖上滑落，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电光在他未阖上的眼眸中一闪而过，仿佛还带着死者的不甘。

  寂静的书房中，窗扇被风吹开，又啪的一声阖上了。

  杀手挑起尸体的一角衣袍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迹，然后他捏着文士的衣角，在他脑袋旁边的地面上写了一个数字：柒。

  杀手起身，慢条斯理地走了出去。出门时，还十分细心的将两扇木门阖上。

  天空中像是突然间开了闸，瓢泼似的大雨哗的一声泼洒下来，瞬间淹没了世间所有的声音。

  台阶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着，丝丝缕缕地散开。

  次日一早，暴雨初歇，两匹骏马载着背缚黄旗的骑士冲进了西城门。

  马蹄声如疾风骤雨，敲醒了沉睡的西京，也带来了一个令西京震动不安的消息：广平王赵懋反了!

  第2章夜访

  &1dquo;司空，司空，”院门外传来拍门声，男人扯着嗓子喊，&1dquo;睡了吗?”

  司空正在后院忙着，听出这是跟他一起在衙门里做事的金小五。金家就住在前面的那条豆腐胡同里，离他住的梧桐巷不远。

  &1dquo;你翻墙进来!”司空也扯着嗓子回他，&1dquo;我忙着呢。”

  &1dquo;你他娘的，存心折腾老子?”金小五气得不行。

  金小五是个二十出头的敦实汉子，有一把子好力气，衙门里的力气活儿狱丞都乐意交给他干。就是腿脚有些笨，从小就不擅长爬上爬下。因为这个，金小五小时候可没少被胡同里的孩子欺负。

  金小五站在门口骂骂咧咧地开始翻墙。

  他知道跟司空住一起的就只有房东顾婆子。顾婆子是个无儿无女的孤老婆子，人上了岁数，身体不大好，靠着出租铺子维生。司空住进来之后，就住了前院，让顾婆子搬到了后院住。平时有人拍门，他都拦着顾婆子，自己过去应门。

  世道不安稳。金小五心想，要是司空不在家，顾婆子一个人可不是就要小心一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