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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莉只觉得心中的憎恨更深了，更深更深。她闭着眼睛，曹龟得意的模样似乎就在眼前，用冷冷的眼神瞅着她笑。

  &1dquo;又到了零时频道的net时段，欢迎各位听友拨电话进来和我们聊聊，聊聊您想见到什么，想生什么。”广播中那声音甜美的女声将电话号码重复了数次。

  小莉抬起了头，伸手拿起电话拨下了号码：&1dquo;我要那个小人得到报应，我要我们那个业务部主管，那个杀千刀的曹乌龟得到报应！”小莉恨极，恨得眼睛都红了。

  小莉说完，立时挂了电话，陡然清醒过来，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怕。她上厕所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弥漫着不安。她自己知道，一直以来，她都不是那种心胸宽广的人，但也从没这样满怀恨意地诅咒过一个人。

  回到睡房，音乐依然动人，但已不像刚才那样激昂了。小莉茫然听着，此时的心情又不同于刚才的愧疚和不安，反倒十分平静，只觉得恶人有恶报，那是天经地义。不是吗？要是曹龟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也是他自己找的，是他的报应。

  第二天，小莉拖着疲倦的身子走进公司，宜婷已经开始埋头工作。小莉没来由地感到了不安，她冲了杯咖啡，望着桌面愣，有时看看四周。

  &1dquo;今天曹主任没来上班吗？”过了许久，小莉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问经过身边的同事。

  同事笑着：&1dquo;他现在正威风呢，曹主任现在已经是实际上的美术总监，外加企划总监了。现在人事也归他管了，现在正在招聘美编。人家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才子一枚啊！”

  真不简单，好一坨中年才子！小莉恨恨地冷笑，心中却觉得奇怪，零时频道的net节目似乎并没有将她的要求实现，曹龟仍然生龙活虎的。但想想昨晚自己的要求是要曹龟&1dquo;得到报应”，报应要如何报也很难说，说不定曹龟平日玩的股票突然大跌，也算是报应了。正胡思乱想时，美术组的主管小张已经带了一个人过来。一见那人，小莉瞪大了眼，难以置信。

  &1dquo;嘿，这是小莉，这是宜婷。”小张拍了拍那人的肩膀，&1dquo;他叫袁孝哲，是来的美工，你们好好带他。”

  小张说完转身走了，小莉只觉得莫名的高兴。原来来的美编竟然是她的大学师哥，她还曾经暗恋过人家呢。人一愉快，时间似乎过得更快了。小莉花了一整个儿上午，将公司的作业流程和阿哲说了个详细；宜婷则专心做着图稿，不时插几句聊聊。

  到了下午，阿哲也挑了几件图稿来排。阿哲虽然是第一天来上班，但由于在国外进修过，所以做来也挺顺手，一个下午下来，也帮了宜婷不少忙。宜婷有些绘图软件上的疑问，还是阿哲主动解决的。

  &1dquo;嘿，两位，休息一下吧。”小莉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看了看身边的阿哲，突然有些脸红。这才想起自己这组已不再只是自己和宜婷两人，还多了个阿哲，心里大喜。她起身舒舒筋骨，看着阿哲：&1dquo;一整天盯着计算机，眼睛都花了，我去冲咖啡给你们喝，我冲的咖啡最好喝了。”

  小莉走向茶水间，随手拿起咖啡溶包，冲了三杯咖啡，正伤脑筋该如何一口气端着三杯热烫的咖啡走，就听见隔壁传来的细碎声音。

  &1dquo;坏人有坏报&he11ip;&he11ip;我是坏人&he11ip;&he11ip;有坏报&he11ip;&he11ip;”呢喃的声音持续出，小莉停下了动作，侧耳倾听。声音从隔壁曹龟的办公室传出。小莉怔了怔，她似乎听见了曹龟喃喃自语，还唤着她的名字。

  &1dquo;吴小莉是个好女孩&he11ip;&he11ip;欺负好女孩有报应的&he11ip;&he11ip;”

  小莉吸了口气，步出了茶水间，走道上空无一人，一旁的曹龟的办公室门半掩着，百叶窗合得不实，隐约看得到里头细碎的动作。

  小莉心怦怦跳着，凑头上去看。从百叶窗的缝隙看进去，只见曹龟侧坐着，手上玩弄着一把剪刀。曹龟两眼无神，缓缓地将剪刀凑近鼻子。只见曹龟手上的剪刀一合，竟剪在鼻翼上，剪刀锐利，鼻翼登时多了条大裂口，血快地滴答落下，染红了曹龟的整片袖子。

  &1dquo;啊！”小莉猛地一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1dquo;我是坏人&he11ip;&he11ip;坏人有报应&he11ip;&he11ip;有报应&he11ip;&he11ip;”曹龟喃喃念着，剪刀张了老大，快合上，又在鼻翼上剪出了一条大口子。

  小莉剧烈地颤抖着，捂着嘴巴，昨晚的net成真了，曹龟自己处罚着自己。只见曹龟一刀刀地剪着，直到鼻子整个儿没了。曹龟动了动身子，方才侧坐的另外半边脸此时转正，对着窗外。那左半边脸稀稀烂烂，耳朵少了一大块，左眼只剩下一个血窟窿，另一只眼睛也被鲜血染得通红，目光直直和小莉的眼神对上，眼神有些怨毒。

  &1dquo;哎呀&he11ip;&he11ip;”小莉再也无法忍受，出了凄厉的尖叫，连连后退，撞在墙上。听到小莉的惨叫，所有同事很快赶来，见此情形，全吓得魂飞魄散，有的夺门而出，有的弯腰就吐了一地。

  三

  小莉醒来时现自己已经在家里了，阿哲和宜婷陪在自己身边。看到小莉已经醒了，他们两人也就走了。小莉傻怔怔地用棉被裹住了自己，一动也不动，静得像石膏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