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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哭,傅至景捧着他的脸,极为怜惜地喊了一声,“孟渔……”
“我早不是孟渔了。”他避开了对方的触碰,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僵硬笑容,自以为凶狠地反击,“以后你还是叫我殿下吧。”
傅至景动作一顿,脸上的温情在刹那间抽走,“你的意思是要与我断交?”
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光,孟渔比上一回更加坚定地要和傅至景绝义。
他静静地看着在无限欺瞒里濒临崩溃的孟渔,毫不留情面地收回自己安抚的手,神情亦变得冰冷。
孟渔从不曾见过他如此冷漠,有些手足无措,连眼泪都忘了流。
“既是如此,臣也不便在此打搅殿下,请殿下早些回府歇息。”
前后态度大相径庭,孟渔根本无从适应,可但凡他有点骨气、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一丁点,在这种情形下也绝不该懦弱的挽留,于是硬生生地压住了想要伸出去的手,等反应过来时,傅至景已毫无留恋地出了车厢,独留他一人掩面痛哭。
他不明白,为何做错事的不是他,却只有他一人在痛苦不已。
阑风长雨秋纷纷,孟渔瑟瑟抖,用双臂抱住自己取暖,好冷的一个夜,好冷的一个秋。
作者有话说
景子哥,你自求多福吧。
ps:关于五哥自己去。
愿者上钩。他要么就干脆舍弃诺布,要么就亲自去。
知道诺布宁死不屈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此外,诺布是一定会跟着表哥行军的,说是战俘,死不死的蒙古根本就不在乎,而表哥是二哥党,相当于二哥间接捏住了诺布的命。
拿诺布设局,在五哥去之前起码保证诺布活着。
五哥不去,诺布死一计不成还有一计,五哥去了认输不再对二哥造成威胁,诺布没用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除了鱼诺布都知道军妓只是幌子。
诺布跟五哥也不是没一点感情,就不展开写了。
只能说我们五哥确实是个恋爱脑,不然也不会没家世加持这么多年连个老婆都不娶。
怕朋友们有疑惑还是解释下,其它看下章吧。
第44章
蒋文凌彻底失势后,朝野上下动荡不已。
衡帝下旨的翌日,靖轩王府的门匾就被拆了下来,整整过去半个月都没有换新。
经御医问诊,五皇子的左手全然废了,往后怕是连个重物都提不起,一个残废自然也就失去了夺嫡的资格,再加上衡帝的旨意说得清清楚楚“非诏不得入宫”,他如今虽仍是皇五子,但俨然已经与个闲人无甚差别。
树倒猢狲散,五皇子府门庭冷落,如今朝中二皇子党一家独大,曾拥护过蒋文凌的朝臣人人自危,都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被秋后清算。
满城风雨,衡国的大军离城那日,孟渔没有去送刘翊阳。
听说少将军威风八面,英姿勃,有若神兵天降,叫百姓望而生畏,却像是在等什么必要的人,误了两刻钟的吉时才依依不舍地鸣鼓出京。
孟渔那会儿在德惠王府里托着腮坐在门槛上听着从远方遥遥传来的军鼓声出神,蒋文峥的贴身侍从三次来请他前去送行,他三次都是同样的答案,“不去。”
他不想见人,却由不得他。
早朝必不可少,他定会见到几位兄长,碰了面倒也没有装作不认识,小声地唤人,依旧很温顺乖巧的模样,既没有质问,也没有笑。
大抵是真的心有愧疚,几位兄长们面对他的冷淡倒也不为难他,只是这些人都是金尊玉贵长大的,几乎没怎么受过忤逆,一次几次还能忍着,到了后来他太不给脸,四哥七哥不乐意了,把他围堵在无人的宫道,非要他给出个准话。
那颗夜明珠他早差人送回七哥府中,七哥不大高兴,“给你就是你的,还回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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