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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这是真的，不过不是单独接见，而是很多人一起。中国成立后，国家人事部、外交部、教育部、中科院等六部联合表公开书，欢迎海外爱国人士归国建设中国。该公开书由周总理签，上面具体点到了21个人的名字，其中就有黄依依。她是第一批回来的，总共有11个人，周总理专门接见了他们，当时她在那批人中最年轻，也是全国最年轻的女研究员。”

  安在天：&1dquo;这是哪一年的事？”

  &1dquo;1953年。”

  &1dquo;然后就到了这里？”

  &1dquo;没有。她先去了一所大学，之后又到莫斯科呆过半年，去年才回来，回来后不知为什么没回原来的大学，而是来了我们这儿。听说她在苏联有个绰号，叫&1squo;伏尔加的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1dquo;伏尔加的鱼？”

  孙书记绕开他的问题：&1dquo;&he11ip;&he11ip;她来我们这儿时间短，所里没空房子，只好先安排她住在招待所里过渡一下。她来了之后影响可不大好，同志们对她议论很多，所以这次我没叫她来，我觉得她不适合。”

  &1dquo;主要是什么问题？”

  孙书记叹了一口气说：&1dquo;怎么说呢？她的问题不是专业上的，而是专业外的。我认为她属于那种典型的大脑达、小脑不达的人，智商高，但自控能力差，管不住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平时说话做事太任性，太无拘无束，太放任自由，太个性突出，身上还留着不少小资产阶级的余孽。”

  &1dquo;是吗？怪不得她穿着打扮都和别人不一样&he11ip;&he11ip;”

  &1dquo;不过，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呢？人总是有缺点的。她在美国生活多年，受西方思想影响很深，所以我们一方面要改造她，另一方面也要理解她。我是理解她的，经常劝她入乡随俗。她的问题，说到底就一句话：没有入乡随俗，或者说还没有很好地入乡随俗，但我相信她慢慢会的。总有一天，她会进步地和同志们一模一样，并肩进步。至于现在，我个人认为她不适合去你们单位工作，政治条件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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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算》第十二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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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堂灶房里，厨师、买菜的小伙子、食堂领导三个人，他们紧张又贪婪地看着这一大块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目光中有冲动又有畏惧。

  厨师手上捏着一把尖刀，示意两人出去忙。适时，厨师像早已计谋好的一样，不假思索地割下一小块肉，用油菜裹了，藏了起来。

  食堂领导过来，对厨师：&1dquo;记住，什么都不能扔，瘦肉炒菜，肥肉练油，油渣也不能糟践，可以炒菜，跟肉一样！”

  一大锅红烧肉煮得沸沸腾腾、喷香喷香的。灶间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干活，眼巴巴地盯住锅里。厨师用筷子夹了一块肉，尝生熟。

  大家的眼睛都直了，想流口水。

  厨师用大锅盖把肉盖上，嚷嚷着说：&1dquo;看什么看，没熟呢！”说完，他喉咙一动，早已将那块肉吞进了肚子里。

  时间到了，监考者逐个房间地收卷子。监考者说：&1dquo;交卷了&he11ip;&he11ip;”

  安在天站在楼梯口，与参考者一一握手，道：&1dquo;辛苦了。”

  孙书记叫住大家：&1dquo;别着急走，等一下我们在餐厅一块儿吃饭。”

  一个参考者说：&1dquo;刚才就闻见肉味儿了，影响我正常挥，题都做不下去了。”

  一个女同志不好意思地说：&1dquo;孙书记，我交的是白卷，不好意思留下来吃饭，先走一步了。”

  安在天：&1dquo;那怎么行呢？考试嘛，就有考好的和考坏的，不能说没考好就不吃饭了，饭还是要吃的。”

  孙书记说：&1dquo;杨同志所言极是，今天的饭可不是一般的饭，撩人的肉香啊，你要不吃，保你后悔半年。”

  正说着，食堂领导急冲冲地跑上来，见了孙书记，诉苦道：&1dquo;啊哟，孙书记，不好了，你可给我惹麻烦了，大家伙都闹起来了！”

  孙书记问：&1dquo;怎么回事？”

  &1dquo;大家都嚷嚷着要吃你们的肉！”

  孙书记一指安在天：&1dquo;这又不是我们的肉，是人家的肉&he11ip;&he11ip;”

  安在天说：&1dquo;你还是下去看看吧。”

  餐厅里闹哄哄的，大部分人，包括老外，都簇拥在打饭的窗口前吵着、闹着，有的敲打着碗筷，有的怪叫着，有的骂着，只有个别人安静地坐着、看着，也是等着，当中就有童副处长。

  大家七嘴八舌：

  &1dquo;难道在这里吃饭，人也分三六九等&he11ip;&he11ip;”

  &1dquo;哼，想吃独食？”

  &1dquo;共产主义，要有福同享&he11ip;&he11ip;”

  &1dquo;凭什么，我们又不是国民党特务，比别人少胳膊缺腿了&he11ip;&he11ip;”

  &1dquo;我们又不是要吃白食，花钱买还不行嘛&he11ip;&he11ip;”

  &1dquo;把肉端出来，否则没完&he11ip;&he11ip;”

  &1dquo;我们要平等！我们要吃肉。”

  厨房里，红通通、油汪汪的一大锅红烧肉。孙书记咽了一下口水，他心虚地看了一眼外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1dquo;分一半出来给大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