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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最后的病人（第1页）

冬阳初升，洒下凛冽的白光。维尔河上水波粼粼，浮冰摇荡，与驳船相互碰撞。

帕林·辛德勒身着正装，站在船尾，呼出一口白气，对着逐渐远去的圣若瑟挥了挥手。

突然，他看见河上飘着一个小女孩，旁边的河水都被血液染红。帕林手指一勾，身后窜出一具钢铁傀儡，跳进水里，把女孩捞了上来。

这具傀儡外形与成年男性相仿，外壳呈现流线型，躯体缝隙里的传感器闪着明亮的红灯，搭载有阳炎2型灵能引擎，赋予它强大的动力，仅仅依靠仿生格斗术就能应对大多数威胁，因此没有安装太多重型武器。

女孩则浑身伤痕，衣不蔽体，白色短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背上的贯穿伤口更是触目惊心。

“啧，听说圣若瑟有个杀人鬼？有点意思”

不把她治好，查略特、妮可两个人是不会走的。当然，他做不出丢下朋友的事。但是，如果让帕林再选一次，他也决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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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医院里只有四个人，排除昏迷的患者，就只剩下三个能说话的。原本狭小的病房也显得十分宽敞。

“喂，你还好吗？”，查略特拍拍女孩的肩膀，又按了下她的眼眶，摇了摇头，“患者没有意识，反射活动很微弱，，呼吸每分钟1o次，脉搏恐怕不到6o”

“妮可？你来帮她通一下气，我来进行心脏按压”，查略特向一边叫道，突然有想到了什么，“还有，帕林？你那机器能放电吗，一会可能会用到”

妮可快来到患者头部右侧，轻轻捏住她的下颌，小心地向上抬起，将两人的嘴唇重叠，配合着查略特按压的节奏，送入宝贵的气体。

帕林也被他们紧张的氛围所感染，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他妈的，我这可是工业，不，军事级功率，你想把她电焦是吧？”

“管他呢！心跳恢复不了，迟早要死”

妮可看着女孩的脸，还有那少见的白，感觉有些熟悉，“查理？你看，她……是之前失踪的那个病人”

“呼，所以呢？”胸外心脏按压是件颇耗体力的工作，“偷偷跑出去，就是为了挨一身伤再回来，嗯？”

帕林回忆着年轻时学过的生理学课本，操纵着傀儡把手臂按在女孩的右锁骨下方和左乳头外侧，输出微弱而规律的电流。

终于，患者的心跳、呼吸恢复稳定，二人放下心来，开始检查患者的外伤。

这些伤口新旧不一，彼此重叠，有的即将愈合，有的正在结痂，有的已经化脓，有的还在渗血。

其中最严重的当属后腰处的创伤，透过创口能看见，脾脏被捅穿一个大洞。幸运的是，冰块暂时堵住了创面，没有流失太多血液，但继的感染问题显然不容忽视。

查略特把能找到的常用抗生素都给她打了一些，然后补充了少许止痛药物，此刻也顾不上滥用抗生素的问题了。

二人相互合作，用消毒的纱布覆盖较大的伤口，先洗净周围的皮肤，再清理伤口中的异物、血块，用生理盐水反复冲洗。至于嵌在脾脏里的冰，现在他不打算动它。

他们找到一些碘伏，从腰部伤口向外涂布，达到15厘米以外，然后盖上无菌铺巾。切开伤口1-2毫米，由浅至深切除坏死的组织，同时清除深部的异物。

查略特根据损伤的位置，推断出脾脏受损的分叶和节段，先行夹闭邻近的血供分支，准备行脾部分切除术。

圣若瑟缺少药品，没有设备，也没有血液储备，即使他们有一身本事也无从施展，只能将病人的安危交给命运。

每当这时，查略特就十分怀念大学时的条件。在维拉利昂大学，连死人都能救活，这话一点也不夸张。在全面的维生器械支持下，患者连自杀都做不到。

查略特摒除杂念，将刀尖刺入暗红色的脾脏，顺利切下伤口所在的部分。血管结扎很成功，没有大面积出血。

“过来止一下血”

“我吗？”，帕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不然呢？这里有其他能止血的东西吗？”

“好吧，我早该知道的”，帕林操控傀儡将手臂对准切口，手臂装甲滑动分开，露出尖刺状的萨洛马努斯射线炮。

炮口射出细小的光束，元素裂变的力量直接作用在血肉上，血肉一片焦糊，再没有流血的可能。

他们用生理盐水再次清洗创口内部，留下引流脓液的棉条，最后将腹壁重新缝合上。

剩下的就只能交给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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