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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算,于是君长知伸手去摸——白术就看着那又白又漂亮的手向着自己的胸这边伸过来,虽然是旺仔小馒头可是那他妈好歹也是胸啊,赶紧“唉唉”了俩声躲了躲——君长知缩回了手,掀起眼皮子淡淡地扫了眼这会儿事到临头还要财迷的小鬼,忍不住开口嘲讽道:“这点钱你带着能在黄泉路上买粮食?”
白术:“……”
两人之间的气氛和谐得就像是过家家似的——要不是现在其中一个被五花大绑绑在刑架上,人们一点也不怀疑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狱卒看热闹看够了,也不想在这继续瞎狗眼,君大人怎么审犯人他们也没权管对不对?所以索性就就纷纷拿了笔墨纸砚在他身后,放下一群人就出去了。
就留下个负责记录的官员一屁股坐下,今儿个上职的主薄姓孙,年约四十有五,此时只见他麻利地刷刷在一崭新的卷宗上记录下年号月日,随即便悬腕,手中笔虚空于卷中之上,只待不远处大理寺卿亲口问话——
此时君长知沉默半晌,转身取过鞭子按照规矩浸湿了盐水——原本到这一步还算一切正常,却没想到君长知重新回到这跟前,盯着面前的锦衣卫沉默了一会儿,语出惊人道:“衣服脱了罢,免得稍后布料弄伤口里,清理时候再遭一番罪。”
白术:“…………”
孙主薄:“…………”
在白术极度无语之间,孙主薄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额间的汗,也不知道是在惊讶自家大人如此“体贴”的好,还是在惊悚他这般孟浪的话好,哪有上来鞭子还没落下去,就商量着问犯人要不要脱衣服的,而且还是“商量”,要放了平日,直接扒了也就罢了。
正当孙主薄蛋疼之时,却没想到那锦衣卫更是要雷死个人似的问:“你就不能不打我?我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君长知:“你什么都没说,怎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白术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不过她没什么好说的也确实是事实,于是沉默下来,顺便这会儿她被吊得高,目光轻易便从君长知的肩头越过看见了坐在他们身后的主薄,这会儿已经是这位大叔第三次捞起袖子擦额间的汗了。
君长知见白术不说话,索性用手中那粗糙的、泛着刺鼻血腥气息的湿漉漉地鞭子轻轻挑起面前那小鬼的下颚,淡淡道:“时间,地点,人物,结果,动机,以及同谋。”
白术想了想:“今天,胭京楼,我和西决——你们都看见咯;图纸给他了,假的——不过你们不信;同谋没有,神兵营的张大人不知道我拿了他的图纸,那家伙最多算是……卖国未遂?”
“你倒是‘遂’了?”君长知讽刺道,“还挺骄傲的是吧?”
这语气隐隐约约听得出一点儿怒火在里面,白术不敢随便乱答,索性沉默,片刻之后,感觉到在她下颚磨蹭的那显得有些粗糙的鞭子拿开了,与此同时,君长知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还漏了个动机,你什么时候跟那西决勾结上的?他承诺与你什么好处?”
“……”突然被闻到了重点,白术咬紧了牙,摇了摇头,吭吭哧哧地说出一句,“他承诺给我黄金万两,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白术话语刚落,就刚感觉到君长知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变得更加轻蔑了些:“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这是要娶你过门谈聘礼呢?”
白术无语,与此同时,她看见在他们身后,孙主薄第五次举起袖子,擦额间的冷汗。
孙主薄道:“君大人,这个,这个不用记了吧?”
君长知头也不回,唇角微微轻启:“不用。”
孙主薄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白术无言。
——如果要追根究底,这整件事跟天德帝也脱不了关系,要不是这个作死的皇帝非要折腾事情出来整都尉府,他们都尉府也不至于派卧底进花楼去探听消息,白术也不至于跟西决近距离接触,最后,也就不至于被揭穿以至于被要挟……
但是她当然不能说这全他娘就是那皇帝的错,所以这会儿只好咬紧了后槽牙,低头装死——然而她在都尉府千学万学学了许多本事,却并没有哪个人教导她撒谎,所以这会儿君长知见她面部肌肉忽然紧绷,就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对,又连连逼问了几遍,却还是咬着牙什么都不啃说——
而此时,君长知似乎也终于没了耐心,手中长鞭轻轻一甩,伴随着“呼”地一声轻响,长鞭落在白术肩头上,那本来就并不是什么上等布料的侍卫服自然应声碎裂,露出底下带着血痕的白皙皮肤——这些日子在都尉府养得那真叫个白白胖胖无比水嫩,这一鞭子下去,君长知明明都还没怎么使力,居然就皮开肉绽成个不规矩的伤口形状,鲜血直流。
白术痛得闷哼一声,两眼发黑。
“既然你说有黄金万两,那想必之前必然给予了你部分‘订金’?”君长知微微挑眉,目光从那被是裂开来的衣服上扫过,后者就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似的,猛地往后缩了缩,也不知道是不是拉扯了伤口,这会儿又发出一声痛呼。
白术垂着头:“没订——”
话还未落,又是“啪”地一鞭子落下。
痛得她想骂脏话。
除了上次给狗皇帝“挡枪子”那次受伤过后,白术好久没受过这等摧残了,相比之下那次似乎还要更痛些,不过那好歹在外人眼中看着算是光荣的事儿,现在……就算她在这被抽打至死恐怕也就落下一句活该罢了。
“都尉府出来的应当都不是傻子,我也从来没见过你们的人是办了事才找事主收钱的,到你这儿突然就破了例子了?”
君长知双眼充满了平静,说话时也是平静得像是激不起一丝波澜,而此时,白术身上又是刷刷地落下几条鞭打的痕迹——那大理寺的刑具可不是闹着玩的,几下下去,新伤叠着旧伤,没一会儿她上半身的神色侍卫服就湿漉漉的一大片,原本的深红色这会儿被血染成了褐色,白术一张脸也是惨白得像鬼,刚开始还能勉强硬撑着,这会儿已经浑身脱了力气,若不是那沉重的镣铐将她绑在架子上,她恐怕早就跌地上去了——
君长知冷眼看着她:“你在央城,说来说去不也就那一个亲人?你若不说,我便去问银瓶,她倒是与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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