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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路》
一
我与纪及再次踏上了前往东部平原之路。对我们来说,这是一条极为熟悉的路;另外令人心中感慨的是,它恰与当年秦王东巡之路重叠作为一个古航海史专家,纪及几乎每年都要到东部沿海考察那些古港和古河汊、岛屿与天然深水湾、旋流和水道之类。他特别对那些废弃淤塞的古港感兴趣。而我这些年来所有的下乡时间差不多都耗在了东部的山区和平原上,在那儿来复跋涉。
东部平原实际上是群山和丘陵怀抱的一块盆地,北接海湾,是一片平坦开阔的6地。它的东部和西部临海都有一些隆起的小山,被海水侵蚀成一些陡立的峭壁。整个平原属于断陷盆地,进入中生代之后,构造运动扯开了新的一幕这个过程表现得强烈而频繁,形成了大面积的中酸『性』侵入岩体和火山岩系;北部台凸继续抬升,而凹陷开始下降,接受沉积,于是形成了这片盆地,从而奠定了这一地区的构造格局。
我和纪及在出之前就作出了一个大胆决定只要一挨上那片平原的边就开始徒步行走,我们要直接用脚板勘踏这条“秦王路”。就因为这个设想,我们这次随身只带了很少一点行李——纪及的这种习惯与我完全一样,我在那所地质学院上学的时候,就常常利用假期和几个同学一起、或干脆独自一人,徒步进入大山深处……这次我们的计划是下了火车之后,直接穿越莱山山脉,然后抄一条近路向东部海湾进。
印象当中,踏入莱山之后的山路大致都很好走,还记得那年夏天我一个人走进了那片大山——当时学校放假了,同学们照例都奔自己家里去了,而只有我无处可去。那个火热的夏天啊,我迎着热风穿行在山壑中,石英斑块在太阳下反『射』的光芒刺得两眼泪花闪闪。往往是经过了一整天的攀援,傍晚时分恰好可以踏上那些山岭的分水线。那种登高一望的感受令人历久难忘——花岗闪长岩就踏在脚下,一道山脊一直蜿蜒到淡紫『色』的雾气之中,从雾霭中探『露』的一个个山尖像水墨画中渲染得一模一样……踏着这些『裸』『露』的石头往前,一路尽可饱览美景。那时候我还多么年轻,连续奔波一整天都不知疲倦。与现在不同的是,当时身上的背囊又大又沉,好多山里人还以为我是一个收获颇丰的猎人呢……岁月匆匆,好像只一闪十几年就过去了。我这次真想和纪及沿着当年走过的路线,徐缓放松地重新走上一遍,只可惜作为一个中年人,已经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了。人哪,越来越行『色』匆匆;而且这一次我要更多地迁就纪及,因为他是在一种特殊的心绪下出的,整个人正憋足了一股劲儿续写那部着作的下篇呢。这是怎样的心志和气度,对他来说,所有的滋扰仅仅是更加有利于生长的腐殖而已。还有,与我不同的是,他出门后只把那个小屋子一锁也就了无挂碍。我更希望这清爽的山风会将他所有的烦恼都一吹而散,吹到身后。
走在路上,不由得想起与梅子一起来这里的情景。我告诉纪及在孩子出生前,我曾经和她走过这么一趟,那时候我们两口子甚至背了个简易帐篷,因为行前就准备一有机会就宿在野外。纪及听了有些好奇,就仔细打听起那次的情形。我一一讲给他听。野宿的感受、一路上的趣闻轶事,一切都令他兴奋,他连连说以后自己一定也要搞那么一架简易帐篷。他羡慕起我学过地质专业,说这方面的功底对古航海研究会有多大帮助,而自己现有的这一点地质学知识太皮『毛』了。他的话让我一阵沉默,我在想那个研究所……一切都过去了,如今我心里更渴望的是这自由的空间,是时时泛起的浪漫一念花掉整个下半生的时间,像个行『吟』诗人那样走遍大地……
纪及神往地望着前面的一溜儿山影。那是有名的小平原南部山地的“屋脊”部分。在它的分水线以北,所有的河流都要注入那个海湾。这片山岭大约至少有五条河流生成,除了着名的芦青河和界河之外,还有三条不大的河流,它们分别是降水河、丛林河和蓝河……从这里到达那片山岭大约需要一整天的时间,于是我对纪及说,我们必须加快步子。纪及对这里熟悉得很,他点点头“从这儿一直到山根下大约要穿越十几个村庄呢,我们最好中午吃一点饭,找到一户老乡家里休息一下,争取夜晚赶到山下的村子里过夜。”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地图册给我看上面密密麻麻标画了一些临时区域线,还有一些地图上没有的村庄名字。原来他对这一带的熟悉程度已经过了我,这有点出乎预料。他指点这张图详细解说“我们之所以要走这样一条路线,就因为这一围遭有不少好故事——我们的‘平行文本’写过的故事,当然包括那个古代航海家大迁徙的故事!这里有大量秦始皇东巡留下的一些传说和遗迹,以前却没有专门下力气搜集。徐福在这一带活动的时间应该很多,他的一些祭祀活动就在这片山地进行,很可能最后一次拜见秦始皇就在莱山的月主祠,而不是琅琊台。有关这一段的历史关节一直让我入『迷』,在学校时就看了许多资料。可资料是一回事,实地考察又是一回事。我们都知道徐福大约有两到三次出海,起航港却有几个湾地可供选择——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才是最重要的啊!他究竟从哪里启程?如今学界对这些各执一词,我书中的论述有所侧重却不能废弃争议。这是一个不可以草率的探索过程,当然不能迁就那个东部城市的一厢情愿。从正史记载上看,他最后一次出不仅带了弓箭手,还带了三千童男童女。河北省留下了一个‘千童县’。我们走过的这一路,可以搜集许多徐福当年征集‘童男童女’和‘五谷百工’的传说,还可以看到一些徐姓家族留下来的祠庙。秦始皇最后一次东巡先到琅琊,后到黄县境内的莱山——他拜过月主之后才开始东行,去芝罘和成山头。”
“书上说他在那儿『射』了大鲛……”
“这之前徐福被召见过一次,从时间上判断极有可能是秦始皇登莱山的时候。当时见到秦王的不会是徐福一个人,肯定还有他的一些朋友,不少学者和方士。很长时间了,我的精力都放在这次东渡上,它让我无法放弃……”
二
太阳升起很高了,我看了一下表,觉我们应该加快度。纪及说往常他在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丘陵下边的那个镇子了,中午通常都是在那里吃饭,休息一下,天黑以前即可赶到大山前边的村庄。
为了走得更快一点,我们开始沿蜿蜒的渠畔往前。这片平原好像整整一个夏天都没有正经下过雨,土地旱得厉害。我的印象当中,这里的水渠总是有水,可现在只有渠底的一点稀泥浆,各种植物从渠畔一直蔓生到渠底,在渠底长得黑乌乌的。最多的是葎草,这种桑科植物在渠畔上和其他杂草缠绕一块儿,茎部和叶梗生满了倒刺,给我们行路带来了很大困难。我提醒纪及小心葎草,因为只要碰到它就会留下一道血印,让人痒得难受。我以前曾看到平原上的人怎样巧妙地把它除掉先割断几个主根,然后像卷一张渔网或席子一样,把满满覆盖的一地葎草卷起来……渠岸上还有一些蕨类植物,它们都是孢子植物。有一种偏叶耳蕨,叶柄禾秆『色』,基部密密生满了皮疹形鳞片。这里有东北岩蕨,沼泽蕨,还有长得很高的凤尾草——它也属于蕨类。
纪及看到了一大株好看的绿『色』植物,就径直走了过去,说“扫帚菜!”
它大得惊人,已经长到了半米高,茂盛的枝叶像一个新绿的圆球,还在往上蹿长,到了夏秋可长到一人多高。纪及抚『摸』着它“我在路上遇到这种菜总要揪一些嫩叶。有一次我一路揪了很多,中午到了老乡家里,就用它做了一种菜窝窝,好吃极了。”
“这就是书上说的‘地肤’,要趁嫩食用,做成饼和汤菜。”
我们尽管抄了近路,看来要按时赶到镇子已经不可能了。最后商量了一下,就决定拐到公路上乘一段汽车,这样就能按原定计划完成这一天的路程。
直等了半个多小时,身后终于驶来了一辆大型面包车。司机很随和,一个人兼司机又兼售票员,见我们招手就停下来……车子在公路上奔驰,乘客当中什么人都有。沿途所有的村庄都要停车,于是总有一些人上上下下。我们上车还不到一个小时,车子就到公路边上一个加油站排队加油。迟迟加不上油,前边吵起来了,越吵越凶,好多乘客都从车窗上探头。我和纪及有些焦急,就下了车子。
原来一辆红『色』轿车长时间停在加油位上,加油站的人请他移开车子,主人就横起来。这个人黄黄瘦瘦,大约有三十多岁,样子很凶。他说“我加不上油,谁也别想加。”
我回头望一眼,后边已经停了许多车子,所有人都急坏了。
加油站的人跑到一边打了个电话,一会儿就有一辆车子开来了——从服装上看,大概是公路稽查和交通警之类。我们松了一口气。
那个红『色』轿车的主人叼了一支粗雪茄,拤着腰看着远处说“不给老子加油,谁也别想走。”
加油站的人急急地跑到那个戴大盖帽子的人跟前,一边比划一边讲。大盖帽子听着,很快让身边一个人走过来,向开红『色』轿车的瘦子说了几句什么,瘦子马上硬硬地喊出一声“不行!”
我看不明白。纪及说“这个人,蛮不讲理!多少车给压在这里……”说着竟往前走了一步,我赶紧扯住了他的衣襟。面包车司机见纪及这样,就过来小声劝说“千万不要过去啊,那个家伙可不是一般的人。这里谁都认得他,他叫老尚,哪有敢招惹他的啊,这是镇上一霸,车多哥们儿也多,谁见了他都得好生说话。那个加油工是刚来的,可能不认识他……”
又有人上前劝说。老尚叼着雪茄,仰着脸不动。我们后边有一个开自卸大货车的五大三粗的司机,摇晃着走下来,走到老尚一边说“你加不上油,也不能碍这么多人,都等着你吗?”
老尚像没有听到一样,把雪茄猛吸两口,然后取到手里,照着那个司机的手腕就杵上去。司机没有防备,“呀呀”大叫,接着一手就把老尚的衣领抓起来,将人提离了地面。后边不知有谁喝了两声彩。这一喊,不远处立刻有几个路警跑过来,一齐厉声喝住了那个粗壮的外地司机。
老尚说“快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妈的!”他骂着,往那个司机脸上吐。
司机被两个路警挽住了胳膊,用力挣脱,旁边另一个路警就上前一步,从他身上取出了驾驶证。粗大的司机立刻蔫了。这时大盖帽子还在劝着老尚。老尚一声不吭。大盖帽子拍着他的肩膀,亲亲热热地扳着他到一边去说了一会儿,老尚这才宽宏大量地扬扬手
“算啦,看在你老兄的面子上,饶他一次!”
那个加油工搓着手,害羞似的给红『色』轿车哗哗加起了油。红『色』轿车风驰电掣一般开走了。
下面这一段路程中,满车厢的人都在议论老尚。有人说这个老尚如今至少有几千万了,也有人说他早就有“一个亿”。一个知情人说“这人已经到处都是别墅,还养了一个车队、一个保卫队。他那个建筑公司只是一个幌子,其实什么都干,从倒卖走私汽车到挖金矿、开窑子,还转让承包工程。那些大的建筑项目,第一个顾主非得找他不可。方圆几十里没有人敢越过老尚,他一个承包工程几十万的合同,一转让就要上百万。所有来这镇上任职的头头脑脑都要先拜老尚,因为只要老尚找别扭,那么这个人迟早干不住,就得赶紧滚蛋!”
车子里一片嗡嗡声。另一个人说“老尚今天还没打电话哩,你看他还算给面子,如果他用电话叫几个人来,这个加油工非得腿断胳膊斜不可。说不定这个加油站还得给砸了、点上火烧了!”旁边一个人举例说“有一个税务局的人,不知怎么得罪了老尚,老尚没有理他,也没找他的麻烦,结果是他自己吓得在老尚门口转悠了三天,只等人家出来赔不是呢。老尚从屋里出来,给了那个税务员一支烟,然后又给他点火。那个人慌得烟卷直颤,掉到地上两次。老尚说‘兄弟,就这么点胆气,还来收大叔的税?’”
三
到达村庄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们开始找过夜的地方。我想问一下村里有没有借宿的闲房,比如说过去每个村子里都有“马车店”之类,供过路人食宿。纪及笑了,说现在早没那些了,我们得找一户老乡家宿下。
这个小村只有一百来户,比我们一路上走过的那些村庄显得更加凋敝贫寒。我不记得以前来过这儿,但它破旧苍黑的样子却让我毫无陌生感。纪及说整个这一带都是这个样子,一般来说离大山越近村子越穷,比起紧靠大山脚下的村落,丘陵地区这些村子就算好的了,而平原上的就更好一些;靠近公路的村子要比相对封闭和偏僻的地方好……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小村里的人大多没有归来,他们大概还在山里忙碌。我们在街上遇到的都是老老少少,打听了一些上岁数的老人,最后就在他们的指点下找到了一户宽敞的人家——他们说那一家只有一个老太太,她自己住了一个小院,三间房子足够你们住的了。他们介绍这户人家,只说“到吴寡『妇』家里去吧……”
我们敲开了老人的门,来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一见我们的装束似乎就明白了,问
“是来投宿的吧?”
我们点头,向她问好。
“我这里倒是有地方住,不过你俩得告诉村头儿一声,如今不是过去了,正查得紧哪!”
纪及在我耳边说“以前从没有这种情况。”他问老人“大娘,什么查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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