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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糊涂虫,都说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岂不闻以色爱人者,纵能如意,终难逃一失。
年轻人浮躁,只见其皮,不见其骨,难免犯下这些错误。
把爱寄托在那些稍纵即逝的浅薄美丽上,等到时光匆匆,容颜不再,爱也消失殆尽,反还要怪她变了。
这样经不起几十年、甚至几年时间冲刷的脆弱爱情,真是可悲可泣。”
东风恶叹息道:“到了老子这个年纪你就该明白过来,人活一世,几个春秋?容颜反而是最不重要的,那份直击灵魂的心动才是真的千金不换!
灵魂交融的极致欲望下,连肉体都成了枷锁!再怎么用力拥抱,都要憎恨血肉的无情阻隔!宛如两个笼子里的野兽,一厘与一千里没有区别,可望而不可及。
只能在生时彼此照拂,死时才得偿所愿,灵魂间碰一下手指,都胜过与万千红粉赴雨巫山!
真的爱,脱旁人,脱爱人,只与自己相关,刹那证就永恒,说给自己的誓言,比石头更坚硬,与生死寿考一般长久!”
东风恶不知道是说给李夜墨,还是说给他自己,目光灼灼,看得李夜墨都要着起火来。
费霖抚掌赞叹:“今后谁再说东风恶是天下第一淫贼,我非要敲爆他的脑袋,要我看,天下第一情种子还差不多!”
李夜墨扑哧笑道:“秦前辈是情种子不假,可我也不是陈世美,若说起对晓儿的心意,我绝不会输给前辈对苏娘娘的。”
“当真如此?”
东风恶有些狐疑,在他看来,天下男人,大都是土块捏的心肠,再抓两只绿豆蝇填上做眼,糊涂的紧!看得穿的,想得通透的,万中无一。
李夜墨用力点头道:“千真万确,秦前辈,有些人一旦失去,你便不是你了,她已经被写到了灵魂里,放进去却不知道怎么取出来。晓儿,我要她是她,不在乎是不是长的像她。皮不如骨,骨不如灵,真正的情是灵魂上生出的花,一入此生便不得回返!相较之下,扎在皮上、骨上的花,总是病殃殃随风摇摆,花枝纤弱,花瓣皱缩,算不得真正的美丽。”
“唔,世间除我之外,果然还有情痴……”
东风恶怔了怔,碎碎念嘀咕一句,忽然欢喜若狂,“老子证得了,老子证得了!”
两把络金鹦鹉刀举在头顶,东风恶迈开步子,大笑着飞奔出去。
“秦兄真性情啊!”
费霖擦了擦额头,讪讪说着,不过想到杨虎灾与李夜墨,也就释然了。
前有杨虎灾救母大闹药王谷,后有李夜墨救女擅闯乱鸦坡,这些人把别人不甚看重的东西,当成不得不做的选择,痴傻也好,真性情也罢,这些人彼此吸引,最终都汇在了一起。
相似的东西,冥冥中注定要彼此靠近。
李夜墨环顾四周,这里是一座荒废的小院,门庭破败,结着厚重的蛛网,地上也布满了黄的苔藓。
“秦前辈就像这小院,若不是自污名声,除干净蛛网青苔,算得上是个君子。”
“而且是真君子,不是伪君子。”费霖毫不吝啬地称赞。
李夜墨笑道:“费前辈几次仗义出手,也是个真性情的君子呢!”
费霖挠着头,连连推诿。
我可不要做君子,真君子总会被伪君子害死。
我也不要真性情,真性情个个祚薄短命。
瞧李夜墨的倒霉相,便知道此言不假!
费霖爱凑热闹,哪里有麻烦他就钻去哪里,可这几次都是李夜墨与杨虎灾这对兄弟。
李夜墨不知道费霖这么编排自己,依旧笑呵呵道:“费前辈,咱们小酒馆一起中毒被害,这次你又仗义出手,同甘共苦两次,咱们也算得上朋友了吧?”
一回生二回熟,自然算的,费霖点点头。
李夜墨道:“前辈,实不相瞒,我一直有件事想向前辈求教,前面心急晓儿下落,便一时疏忽了,刚才看到前辈打扮成唐堡主的样子,这才又想起来。”
“和唐雷公有关?”费霖有些好奇。
“和天下第一的秘籍有关!”
说着,李夜墨将钟难丢镖,双虎钉死在柳树上,唐家堡问夺魂钉出处,唐璧含糊其辞,只叫李夜墨将话转述费霖,细细说了一遍。
费霖看了看李夜墨贴身带着的夺魂钉,眉头一皱,确如唐璧所说,这钉足有七寸长短,已经不能算在寻常暗器之列,若能用它射杀两位高手,天下间能做到的也只有唐璧与他费霖了。
“我知道唐璧为什么给不了你答案,而是叫你来问我。”
“费前辈,这是为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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