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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太太笑了笑,问:&1dquo;苏悦生肯定不高兴你见我,所以我就没有打扰过你。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我说:&1dquo;挺好的。”
我们两个又说了一些客套话,好像是阔别多年的朋友一般,最后我都觉得受不了了,苏太太这种女人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她到底想要gan什么。等一杯拿铁都快喝完了,苏太太这才闲闲的说:&1dquo;子良回国了,而且婚期很近了,我不希望你节外生枝。”
我讪笑:&1dquo;您放心,我没有那个能力。”
苏太太微笑:&1dquo;你的能力我还是知道的,当初子良为了你,要死要活,幸好最后你骗他,不然说不定现在是什么局面呢。”
我保持着脸上的笑意,心里已经厌倦了这样的谈话,我正寻思着要找个借口买单走人,苏太太脸上的笑意却又深了几分,她问:&1dquo;听说你把原来的事都忘了,难道是真的?”
我莫名其妙望着她,她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仿佛沉吟:&1dquo;其实我也不是多事的人,我就是好奇,你竟然真的忘了。”
我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在做梦,又像是走熟了的路,突然迷失了方向,举头也看不到太阳在哪里,手心里有chao热的汗,我含混说:&1dquo;有些事还是忘记比较好。”
苏太太的表qíng没什么变化,仍旧是那样笑着,她说:&1dquo;是啊,其实我闹不明白的是苏悦生,他就不怕你哪天突然想起来了?”
我手机在响,一闪一闪的名字,正是苏悦生,我吞了口口水,对苏太太说:&1dquo;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
我匆匆跑到走廊里,苏悦生问我:&1dquo;你在哪儿?”
&1dquo;咖啡厅。”
&1dquo;约了朋友吗?”
我犹豫了半秒钟,终于对他撒了谎:&1dquo;是向晴,她不开心,找我出来聊聊。”
&1dquo;你现在还改行当心理医生了?”
我叹了口气,顺着他的话,半假半真的抱怨:&1dquo;你以后别害人家小姑娘了,看着太可怜了。”
&1dquo;我也觉得你挺可怜的。”
我一时没回过神来,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1dquo;啊?”了一声。
&1dquo;别装了,转身。”
我本能的听从他的话,转过身来,正好看见落地窗外苏悦生挂断电话,朝着我一笑,那笑容再熟悉不过,我却觉得心惊胆寒。服务生推开门,苏悦生走进来,脸上的笑意愈加明显,我回头看程子慧,她也被吓了一跳似的,看着苏悦生。
苏悦生压根就没有理睬程子慧,就像压根不认识她一样,他只是对我说:&1dquo;走吧。”
我只好乖乖去拿起包,跟着他走。
上车之后我才渐渐觉得害怕,苏悦生一句话也不说,他的司机素来沉默,只是安静的开车。我讪讪的问他:&1dquo;你怎么会来?”
路过也没有这么巧,他不答话,我突然明白过来,是我的司机打给他,我觉得愠怒,百般哑忍,一直忍到最后到家,上楼之后关上门,我才质问:&1dquo;你竟然监视我?”
&1dquo;你没有那么重要。”苏悦生说起刻薄话来,简直像刀子一样:&1dquo;只是司机看到程子慧,所以才打电话给我。教过你多少次了,你还不离她远一点,哪天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1dquo;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程子慧说话?”我问他:&1dquo;程子慧说我忘了,我忘了什么了?”
苏悦生不回答我,他连鞋都没换,转身就要走,我扑上去拉住他:&1dquo;苏悦生,你告诉我,我忘了什么了?”
苏悦生回过头来,我看到他脸上讥讽般的笑,他说:&1dquo;你什么都没忘,难道不是吗?”
第九章
我被他推开,他摔门而去,我觉得满心的忧愤,就像是在梦里,我驾着那部车,一直冲下去,冲下去,山路蜿蜒没有尽头,车灯只能照见眼前的一点白光,我拼命踩着油门。最后我撞在树上,那个梦如此清晰,我觉得就像真的一样。
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我独自站在客厅的中央,房子是苏悦生替我买的,这城市最好的公寓,平层大宅,一梯一户,私密xing极佳,我突然觉得全身冷,就像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连自己是谁都不认识,环顾四周,一片茫然。
我定了定神,决心把梦里的那条山路画出来,也许它是真的存在,也许那并不是一场噩梦。
家里只有签字和白纸,我找出来纸,慢慢的开始画,最开始我只是想如同幼童般画几条弯曲的线条,简单的表示那条路的样子,画了几之后,我突然现手几乎不受控制,我斜着尖涂描,尖对纸的触感非常流利,非常熟悉,沙沙的声音让我觉得亲切,下的时候,动作熟悉的几乎是一种下意识,我下意识画出一幅画,我从来没有意识到我会画的这样快,而且画得非常熟练,这种画应该叫——钢素描?
我看着那张纸,简单却bī真的图画,这不是我应该能画出来的,这种画法技巧非常专业,而且经过长期的大量的刻苦练习,才可以这样熟练。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我坐到镜子前面去,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开始绘画。
熟悉而又陌生的轮廓渐渐在白纸上被勾勒呈现,我画的特别快,廖廖几,但一看就知道是我自己的肖像,我甚至最后还不假思索的签了一个名,七巧两个字被我写的很流利,和我平常签文件,完全不是一个样子,连字迹都不像我自己写的,我瞪着那个陌生的签名,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我恍惚的站起来,觉得应该向谁求助。可是应该向谁呢?
阿满?陈规?
我下意识的想到程子良,想到那天晚上他说的话,我恍恍惚惚的站起来,给程子良打电话,他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机械的女音,一遍遍的向我道歉。我听了许久,觉得更森冷的寒意包围着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着电话坐在了地上,靠着沙,全身抖。我知道事qíng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我的朋友们呢?不,这些朋友全是这几年认识的,而我连一个亲近点的女xing朋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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