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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忙向后退了一步，靠在柱子上别过脸瞧向那几株打着花骨朵的杏树，说道：&ldo;五殿下，有事你快说吧！我还要回去给二殿下烹茶呢！&rdo;许知捷便郁闷，&ldo;你天天陪着二哥还不够？我难得过来，你也不肯多和我说会儿话。&rdo;欢颜道：&ldo;二殿下只有我陪着，五殿下却有的是人可以陪着说话。&rdo;许知捷道：&ldo;你在怨我这么久没来瞧你？&rdo;欢颜诚实地答道：&ldo;没有。&rdo;许知捷却听不出她的诚实来，自顾叹道：&ldo;父皇铁了心要我娶那霍安安，连母后也不帮我，催着我预备亲事，因此最近忙乱得很，总没空过来看你。&rdo;欢颜转头盯着他。那双眼睛依然黑而明亮，年轻而热切，有着直白的欢喜和豪情。她耳边又响起他上次离开前冲着许知言愤郁的话语：&ldo;若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会给逼着娶那个泼妇！&rdo;重重带上的门让周围的窗扇嗡嗡作响，久久不能宁静诔。但她从未因此懊恨或自伤。若不是他的离去，有些话，只怕许知言永远也不会说出口。他的心思总是朦胧，再深切的爱意都像笼着纱，她感觉得到，却始终无法触碰。是许知捷的犹豫让他坦露心扉，也让她看清，原来最让她安心的，就是最靠近她的这个人。欢颜道：&ldo;五殿下的确到了娶亲的年纪，皇上皇后满心疼爱，自然盼着早些抱皇孙。&rdo;&ldo;皇孙……&rdo;许知捷苦笑，&ldo;我可不想那个刁蛮小姐帮我生什么皇孙！&rdo;欢颜道：&ldo;霍大小姐是出身名门高户的公侯小姐，性情直慡些也不是坏事。难道五殿下希望娶那种口蜜腹剑心如蛇蝎的阴毒妇人？&rdo;许知捷叹道：&ldo;难道这天下的女人，除了泼妇就是毒妇吗？我偏想娶你这样聪慧灵秀的，不成吗？&rdo;欢颜道：&ldo;自然不成。别说我既不聪慧也不灵秀，便是真的聪慧灵秀，你说一声娶我，只怕即刻便送了我小命了！&rdo;若说想娶一个侍婢为妃，章皇后怕影响了儿子的前程和她自己的前程，来个慧剑斩美人快刀斩情缘绝对是稀松平常的事。欢颜甚至特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以示对自己小命的爱惜。许知捷沉默片刻，低声唤道：&ldo;欢颜。&rdo;欢颜抬头，看到他闪烁的眼神。为难，无奈，却势在必得。他道：&ldo;我不想放手。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rdo;欢颜道：&ldo;我也挺喜欢二殿下。我还喜欢四殿下、七殿下和八殿下，以前都住在太子府，我们常一处玩儿，挺快活。&rdo;许知捷道：&ldo;我很想娶你。&rdo;欢颜同情地看着他，&ldo;我知道你有心无力。好在我也不敢嫁你。这样各得其所，挺好。&rdo;许知捷便不得不为她的不解人意苦恼，犹豫了半天，才道：&ldo;我已经在英王府后面的弄堂买了一处宅院，独门独户，景致清幽，我想把你搬那里去住。&rdo;欢颜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悟过来，&ldo;外室？你的意思，是要我做无名无份的外室？&rdo;许知捷忙摆手道：&ldo;也不算……外室。我自然也一般地和你拜堂成亲，以后再见机行事。‐‐想那霍安安也是厉害人物，若先让你进府，日后娶了她，一个眼错不见让她害了你可怎么办？若在外边住着，衣食住行也不会比府里差，你行事也方便，爱行医便行医，爱出游便出游，岂不自在？&rdo;欢颜笑道：&ldo;嗯，你果然很为我打算。&rdo;许知言原先的意思，是希望许知捷为欢颜求个诰封，有个侧妃的名份，便是霍安安进了英王府，也不能轻易去动钦封的侧妃。但许知捷既怕求娶侍婢失去父母欢心，又因欢颜的&ldo;失贞&rdo;耿耿于怀，到底不肯答应，竟一走了之。可他终究放不开，于是便有了这么一个&ldo;好主意&rdo;。欢颜问道：&ldo;你这主意，有问过二殿下吗？&rdo;许知捷皱眉道：&ldo;你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拿主意不就行了吗？&rdo;欢颜道：&ldo;五殿下错了。我原来是聆花小姐的侍女，但跟二殿下的时候比跟聆花小姐的时候还多。上次出事后，二殿下更是当着皇上皇后的面说了我是他的侍女，从此我便是二殿下的人，哪能说走便走？若是二殿下将我送给五殿下，我倒是无话可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