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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个明理的女人，不会浪费时间和他抬杠。她将缰绳递给他，教他用右手拉住贾士柏下颌。&1dquo;你的舌头要不断嗒嗒作响，”她说，&1dquo;它会跟着走。不要跑，也不要松手。若两匹都跑了我们可担待不起。提醒玛姬，直升机起飞时两匹马都会狂，叫她尽快将马骑到海岬的中央去，替自己留点空间。”

  他于是朝斜坡出，吹口哨招呼柏狄跟过来，让那只狗靠着他左腿，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1dquo;我不晓得那是他养的狗。”那位医护人员对希莉雅说。

  &1dquo;那不是他的狗。”她若有所思地说着，举手遮住眼前的阳光，看着接下来的情况。

  她看到她女儿跌跌撞撞地跑向那个高大的警员，他匆匆和她交谈了几句，然后轻轻扶她坐上贾士柏的马鞍，再朝柏狄挥手，叫它冲到断崖边缘，在那匹受惊吓的马身后绕圈子。他跟在柏狄身后走过去，稳如泰山地将自己堵在那匹马与断崖之间，同时指挥柏狄不断朝史丁格来回奔跑，借此阻止它再朝山边退。这时，玛姬已经将贾士柏爵士骑往采石场的方向，驱策它快步疾驰。现在史丁格的四周一面是狗，另一面是直升机，后面则是个男人，它明智地选择跟着另一匹马跑向安全地点。

  &1dquo;干得好。”那名医护人员说。

  &1dquo;是啊。”希莉雅更是若有所思地说道，&1dquo;的确如此，不是吗?”

  波莉·葛拉德正要出门上班时，高布莱斯巡官按她的门铃，问她是否可以回答几个有关她与凯特·桑纳关系的问题。&1dquo;没办法，”她告诉他，&1dquo;我要迟到了。你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找我谈。”

  &1dquo;好，如果你希望这样子的话，”他说，&1dquo;不过那或许会对你造成不便。你或许不希望有人听到我问你的若干问题。”

  &1dquo;噢，狗屎!”她脱口而出，&1dquo;我就知道会这样。”她将门拉开。&1dquo;进来吧，”她说完，带他走入一间小客厅，&1dquo;不过我不能待太久。最多半小时，行吗?我这个月已经迟到两次，我找不出借口了。”

  她坐在沙的一端，一手搭在椅背上，招呼他坐在另一端。她扭转身体面向他，一腿翘起，裙底春光乍现，随着肩膀往后拉，胸部也一览无遗。这个姿势是刻意摆出来的，高布莱斯觉得有点好笑。她身材姣好，爱穿紧身T恤，浓妆艳抹，手上也涂着蓝色指甲油。他暗忖着如果将凯特换成波莉，安洁拉·桑纳不知要如何应付这个媳妇。凯特无论是真的有错或是以讹传讹，好歹看起来比较像威廉的妻子，虽然她受教育程度不高，也缺乏应对进退的能力，无法使她的婆婆满意。

  &1dquo;我想问你一封你在7月写给凯特的信，里面提起你们公司的同事。”他告诉波莉，同时由上衣口袋取出一份复印件。他将信摊开在膝上，然后递给她，&1dquo;你可记得曾写过这封信?”

  她匆匆看了一眼，然后点头。&1dquo;记得。我打了一个星期的电话，我想，怎么回事，她显然是很忙，所以我想寄张便笺给她，叫她打给我。”她夸张地绷着脸，&1dquo;结果她也没有回电。她只寄了一张短笺，说她有空时会打给我。”

  &1dquo;这一封?”他将凯特回函草稿的复印件递给她。

  她瞄了一眼。&1dquo;我猜是吧。差不多是这么写的。我记得是用印制精美的便条纸写的，不过我因为她连像样的信也不肯写而气坏了。事实上，我认为她不希望我去找她。我想她是担心我会使她在利明顿的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我或许也真的会这样。”她公平地补上一句。

  高布莱斯笑了笑。&1dquo;他们刚搬家时，你曾去拜访过他们吗?”

  &1dquo;没有。不曾受过邀请。她一直说等装修好之后我就可以过去，不过”——她又做了个鬼脸——&1dquo;那只是拖延的借口，我不介意。事实上，换成是我，或许也会这么做。她已经换了环境——房子、生活、朋友——总是会想和老朋友一刀两断，对吧?”

  &1dquo;她并没有完全换了环境，”他指出，&1dquo;你和威廉仍然是同事。”

  波莉咯咯笑着。&1dquo;我和威廉在同一栋大楼里工作，”她纠正他，&1dquo;我告诉每一个人，他娶了我最要好的朋友，这一点让他很不高兴。我知道那不是事实——真的，从来不是——我是说，我是喜欢她没错，不过她不是能成为最要好朋友的人，如果你懂我意思的话。她太以自我为中心了。我这么说只是要气气威廉。他认为我像垃圾一样庸俗，他听到我曾去奇切斯特拜访过凯特以及他母亲时，差点没气死。我不觉得意外。天啊，她真是个傲慢的老太婆!训斥，训斥，训斥。做这个，不要做那个。老实说，如果她是我的婆婆，我早就把她推到公交车车轮下了。”

  &1dquo;她有可能成为你的婆婆吗?”

  &1dquo;拜托!我昏了头才会嫁给威廉·桑纳。那家伙的性吸引力和芜菁菜差不多!”

  &1dquo;那么凯特是看上他哪一点?”

  波莉搓搓拇指与食指:&1dquo;钱。”

  &1dquo;还有呢?”

  &1dquo;没有了。或许和身份地位也有关系吧，她一直想找个没有子女的有钱单身汉，而她也如愿找到了。”她将头偏向一边，开心地看着他难以置信的表情，&1dquo;她曾经告诉我，威廉，即使在勃起时也垂头丧气的，比较像没煮过的香肠而不像棍棒。所以我说，那他要怎么办那档子事?她说，拼命地抹婴儿油，以及用我的手指托起他的命根子。”她看到高布莱斯因同情威廉而绷着脸时，不禁又咯咯笑了出来：&1dquo;他爱死她了，拜托!要不然他为什么不顾母亲的谩骂而娶她进门?好，凯特或许爱的是钱，不过可怜的威廉要的只是个无论他是否聪明都会夸他很聪明的荡妇。那像个梦幻组合，两人都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