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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总,”康斯坦丝从背后叫住他,促狭道:“不过洗手的功夫,又不会出什么事,不至于这一会时间都要去陪着吧?”
姚湛空挑眉一笑,似是不以为意,又像是承认了康斯坦丝调笑,脚下的步子只顿了一刻,便又朝着原方向走去。
康斯坦丝望着他的背影,心底生出些感叹:本以为叶颂桦对他来说已经是例外了,没想到他真对一个人上了心,竟是这般模样。
姚湛空身上自然也有叶颂桦的定位器,他刚一靠近,叶颂桦本来铁青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不再和宋磬声争锋相对,而是换上一副无奈的笑容,大度包容道:“宋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只是怕衣袖沾水,想让宋先生帮忙挽一下衣袖而已,您不愿意也没关系,不必这样揣测我。”
话音刚落,他二人身前的镜墙上已经映出了姚湛空的身影。
叶颂桦转头,明知姚湛空听见了他最后一句话,却不多解释,像是主动掩下了和宋磬声的龃龉般,笑着转移了话题,“先生是来洗手的?”
“嗯,”姚湛空横插在他俩之间,伸手冲水,而后抬眼看向宋磬声,问:“在聊什么?”
“没什么,”叶颂桦抢答道:“只是说些没营养的闲话。”
宋磬声点头认可,“的确挺没营养的。”
姚湛空轻咳一声,唇角似有笑意,“走吧,时间不早了,康斯坦丝的助理们也该回来了。”
他说完又看向叶颂桦,“叶先生呢?”
“你们先去吧,”叶颂桦笑意勉强,道:“我处理一下手臂上的血迹。”
可他明显的示弱并没有留住姚湛空的脚步,临走时多说的那句“我找助理来帮你”,已经算是全了绅士礼仪了。
第一次和宋磬声抢拍品时,叶颂桦没多在意;看到他的正脸时,他也能稳得住;可当姚湛空横插进来,却始终没将他放在眼里的时候,叶颂桦终于慌了。
这张脸的杀伤力比他想象中强得多,这个新冒头的姓宋的替身恐将成为他最大的麻烦。
叶颂桦咬住下唇,一抹隐藏极深的妒恨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他攥紧拳头,忍不住冷笑一声。
相似又怎么样,那张脸的确可以让他在短时间内获得便利,可容貌再像也不可能彻底变成那个死人。
姚湛空今日能因极高的相似度宠爱他,日后也会因为他不同于那人的地方而翻脸,到了那个时候,他姓宋的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只要在必要时刻推波助澜,就能帮姚湛空提前认清他的真面目,到时候不用他出手,他自然会被认清真相的姚湛空厌弃。
叶颂桦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没控制住表情,前来帮他处理伤口的小助理正要叫他,却被他脸上从未见过的阴鸷惊住了。
“叶……叶先生……”小助理下意识叫了他一声。
回过神来的叶颂桦暗道糟糕。
演戏多年,他已经将伪善的面具戴了太久,哪怕对方是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助理,他也不忘在她面前挽回形象。
叶颂桦并未变脸,而是阴着脸皱起了眉头,“伤口……好像比我想得更深一点,好痛……”
原来是因为太疼了呀。
小助理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凑上前看向叶颂桦的伤口,将他的异样抛向脑后。
而大厅内,康斯坦丝已经带着宋磬声挑衣服去了。
不过今日有姚湛空作陪,一连选了三件都被他否了,最后还是他亲自从今日拿来的新款里挑了件藤校风的西装。
运动与正装相结合的亚麻白西服整体偏宽松,有点oversize的风格,低调雅致的金属扣又为它增添了几分贵气,整体年轻又休闲,穿在十八岁的宋磬声身上正正好。
明明是康斯坦丝的主场,姚湛空却像打扮人上瘾似的,挑外套之后,又为他搭了件卡其色的西装裤。
随后又拉着他的手扎进了配饰间,从斜纹领带挑到乐福鞋,又从康斯坦丝私藏的表柜里选了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宋磬声除了刚开始被拉住手的时候愣了一下外,全程都带着淡笑配合着姚湛空,任由他拿着那块镶嵌绿宝石的手表戴上自己的手腕。
康斯坦丝跟在他们身后,苦笑道:“这块表可是我的收藏啊,已经绝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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