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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他们,”孟文州紧走几步绕到知摇面前,慢慢倒退着看她,“说说你呗?还从未听你说过有关你的事。”
“我的事?我没有什麽故事。”
“怎麽可能?要说的有很多,比如你家中几口人,有没有兄弟姐妹,在家中排行老几?”
知摇握着树干敲击路面的手微微一顿,继而又有节奏的敲了起来。
“我没有爹娘,也没有兄弟姐妹,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孟文州面上洋溢着的笑容渐渐消失,“你自小便是一个人?”
“对,从生下来就是一个人,没有见过爹娘,不知道他们长什麽样子,吃百家饭长大。”
“怎麽可能,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骗你做什麽?”知摇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看他,面上并无失落不适,“这种事没有必要拿来骗人。”
孟文州感觉喉头有些干涩,看着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想不明白,一个人在那种情况下长大,是怎麽能将温柔保持至今的。
“文州师兄别墨迹了,快点去抓鱼,回去晚了那两位又吵嚷起来,今日这宴会白搭。”
孟文州定定看了她许久,听她呼喊方才回神,三两步紧追上她,“来了!”
下山时又路过那片阵法石头,知摇本来一步跨过,却又觉哪里有些不大对劲,倒退回来,停在一块石头前蹲下研究。
“怎麽了?这不是阵法石吗?”孟文州停在她身旁,跟着蹲下。
“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
孟文州伸手去戳那阵法石,还是一样有阻滞感,“这不挺好的吗?”
知摇还是蹙着眉头,能感觉到哪里不太一样,但是又说不上来,抓心挠肝的难受。
孟文州张口想说什麽,忽而眼底笑意消退,变得肃穆深沉,悄然起身,跟知摇拉开距离。
“文州师兄?你怎麽了?”知摇不解地问。
暗处,忽而几道黑雾朝二人迎面击来。
“小心!”
柳树居。
云行喜静幽,此处虽在剑修峰,但落下了禁制,外面如何热闹纷繁,都透不入半分。
像是截然不相容的两个世界。
事实上,无情道与其他修道者,也确实是两个世界。
云行坐在屋中盘膝打坐,桌案上摆着兽耳香炉内袅袅烟雾朝上缭绕四散。是令人心宁神静的味道。
一只乌云盖顶的巴掌大小猫从矮案上一跃而上,盯着那缭绕烟雾看了一会儿,站直身子擡起两只粉色肉垫的前爪尝试捕捉那烟雾,却不慎将香炉打翻,惊得尾巴毛炸开,嗖的跑不见蹤影。
云行幽幽睁开两眼,看着散落一桌的香灰,无奈漫吸口气。
广袖一甩,桌案上的狼藉恢複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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