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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页（第2页）

  粘稠的东西。

  它仍在流动。她吓得呆住了，手指再也无法上移。

  &1dquo;爸爸？”她哭泣着。

  &1dquo;恰莉？”

  那只是一声低低的沙哑的喉音&he11ip;&he11ip;不过那确实是他。他的手碰到了她的脸颊，无力

  地抚摩着她，&1dquo;到这儿来，靠&he11ip;&he11ip;靠近点她顺从地偎依在他身旁。渐渐地，她在灰色的

  烟气中看清了他那受伤的脸。他的脸的左半边向下扭曲着，左眼涌出了大量的鲜血。这

  使她想起了他们在黑斯廷斯·格兰旅馆醒来的那个早晨。

  &1dquo;爸爸，糟透了，”恰莉埂咽着，开始哭起来。

  &1dquo;没时间了。”他说，&1dquo;听着，听着，恰莉！”

  她向他俯下身去，苦涩的泪水滴在他变形的脸上。

  &1dquo;这是不可避免的，恰莉&he11ip;&he11ip;不要为我浪费你的眼泪。但是&1dquo;不！不！”

  &1dquo;恰莉，闭嘴！”

  他厉声道：&1dquo;现在他们想杀了你，你明白吗？这不是游戏。

  面具已经撕下了。”他从扭曲的嘴角出模糊的声音，&1dquo;不要让他们得逞，恰莉。

  不要让他们掩盖这肮脏的一切。不要让他们说&he11ip;&he11ip;这只是一场火灾&he11ip;&he11ip;”

  他微微抬起的头猛地瘫软下去，大口大口喘息着。透过昏暗的光线和火焰的劈啪声，

  从外面传来轻微。毫无意义的枪声&he11ip;&he11ip;

  接着又是马匹的嘶鸣。

  &1dquo;爸爸，不要说话&he11ip;&he11ip;歇一歇&he11ip;&he11ip;

  &1dquo;没时间了。”他用右臂稍稍支起身子，直视着她。殷红的鲜血从他嘴角两侧流了

  出来，&1dquo;如果可能的话，你要逃出去，恰莉。”她用衣襟擦去他嘴角的鲜血。在她身后，

  火焰正在逼近。

  &1dquo;如果可能，就逃出去。如果不得不干掉阻拦你的人，恰莉，那就杀了他们。这是

  一场战争。你要让他们明白他们是在进行一场战争。”他的声音低了下去，&1dquo;如果可能，

  就逃出去，恰莉。为了我一定要逃出去，明白吗？”

  她点了点头。

  头顶上，又一根木椽掉了下来，溅出橘黄色的火花。一股像从熔炉里冲出的热浪向

  他们卷来。火花溅在她的皮肤上，像闪亮、饥不择食的小虫。

  &1dquo;你要——”他咳出一大口浓血，用尽全力吐出下面的字——&1dquo;你要让他们再也不

  能干这样的事。烧掉它，恰莉。把这一切全部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