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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有人看见了！

有一队巡逻的弟子发觉不对。他们上前去追鹿杖客时，先抽了一个人回去报信。然而比他们更快的是商会的人——

商会的小头目一出了府衙就清醒过来了，他暗骂自己蠢！如今这不就相当于换了个新知州么！你管那坐在宝座上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反正她坐在那里一天，咱就听令。她被赶走了，咱就再迎接新来坐衙门的！

商会头目跌足大叹！多好的效忠机会哪！苦于没什么理由再返回去！正在烦恼，走到某条街道上，突然看见一个峨嵋服饰的姑娘好似被追赶——此人当即心花怒放啊！生怕派随从去都显得自己不诚心，撒开丫子就自己跑去报信了。

纪晓芙听到消息神色一肃：“这得做点布置！”顿时分派下去。

等到她带队向外走，才突然一怔。方才姐妹们，好似一下子恭敬了很多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学渣喵”姑娘的手榴弹！

感谢“杰瑞”“萍水相逢”姑娘的地雷！

峨嵋整顿

纪晓芙才出门便接到了静照送来的消息。

纪晓芙微一沉吟，道，“带上两柄火枪。”

她身后的一群峨嵋弟子，互相看看，都带着些激动的大声应道，“是，”

火枪的威力，前日大家都是亲自看见的。

那府军是州府的精锐力量，而且人数又众。被几十个峨嵋弟子埋伏炸药并放冷枪收拾掉了。后来大家整理现场，看到那些从身体中穿透而过的大洞，许多人都吐了。

大家心中也随之产生了几分欣喜，这武器，天下只有咱们峨嵋才有，

虽然大家大都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造出来的，可是所有人都清楚纪晓芙对这物件看得极严。枪，撞针，火药都是拆分成几个部分派专人保存的。

这一点倒不令人意外。火器装填使用虽然略得花费些准备时间，可是，这物件威力如此大，所有的细枝末节都可以忽略，仅有赞美——就足够足够了！

有思维缜密的不由得想到：有了这样的武器，武林……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么？

数十年练武的光阴，便似乎一下子被虚度了一般。纪晓芙这个大家看着长大的小师妹，也似乎展眼间再次变得陌生了。

…………

鹿杖客被静照等人缠上，心中大怒，掏出了武器鹿头杖，正准备下杀手——

纪晓芙等人将将赶到，火枪响，一击，毙命。

鹤笔翁看到自己师兄的半截身子，精神简直崩溃了。问什么说什么，不仅介绍了汝阳王府，告状的达特木卢，和出主意的成先生，连自己师兄弟的来历都事无巨细的交待了。

后来，外面的消息慢了一步传进叙州。

峨嵋众人都震撼了。

大家原本以为鹤笔翁为了活命在吹牛，比如把自己拼命夸大一类。没想到听那江湖消息说，鹿鹤二人真的是江湖一流人物，虽然名声不好可是曾经击伤了某魔教分坛教主并几个小派掌门的时候--连那些在峨嵋资格最老的俗家弟子，看着纪晓芙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有句俗语道：不以成败论英雄。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可是有趣的是，这恰恰反映出，“以成败论英雄”，才是更被世人接受的规则。

当日楚汉争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项羽，固然被后人当作英雄。可是“大风起兮云飞扬”的刘邦，便是从未被人这般称赞“论证”过……天下人，谁又能说他不是英雄？

武林中人，尤其是这般务实的。

“武林新秀”也好，“江湖未来希望”也好，这些名头，端看谁能在腥风血雨的江湖上活下来，这才是有意义的。在这个特殊的小圈子里，判断优劣的标准，似乎退回了许久之前，人类还未曾学会耕种，不得不与天，与野兽进行搏斗的那个时候--纯的，野蛮的较量：胜者为王。

纪晓芙一人撂倒了鹤笔翁。不管这过程如何猥琐，如何令人发笑，她做到了。

如果说当时大家还有几分不以为意，认为这不够“君子”，不够“堂堂正正”等等的话……等到大家听说，这鹤笔翁竟然有这般名声，所有的印象就都瞬时调转了。

不管如何胜了，终究胜了！

仅仅这结果本身，就足以让所有围观的姐妹肃然起敬。

更何况，死在火器下的另一个人鹿杖客，归根结底，也与纪晓芙十分相关。

比旁人优秀一些，会被羡慕。比旁人优秀太多，那大约就会转为纯粹的崇拜或者敬慕。

不知不觉中，纪晓芙权威日重。而且，不仅仅是在新招收的弟子中。

拍着她的头唤她“晓芙”的人越来越少，更多的，会站在两步外恭敬的叫“纪师妹”。然后心中暗忖：大约再过一阵子，“纪师妹”就会变作“掌门师妹”了？

这是后话。

…………

当日击杀鹿杖客是在府城中最繁华的街道。

除了峨嵋弟子，围观的许多普通人都看到了！

大家只听到“轰天一巨响”那满地上蹿下跳挥手开碑裂石的桃花面色男子，就成了死人。这事情来得太过迅速，又太过不可思议。实在超过了大家的认知——于是整个府城，无数个消息喷涌了：

“——听说没有？有人遭了天罚啦？”

“你怎么知道？”

“哎哟哟，我吴老二亲眼所见，那追着峨嵋派姑娘的家伙还敢打人，突然就一阵金光巨响，苍天就是一个大雷啊！那人就死了！”

“——听说没有？峨嵋派人人都会南疆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