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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想容没搭理他,自己又吸了根烟,夹在手上。
鞋的袋子放在脚下,触碰小腿。
赵想容突然说:“津塬,咱俩要个孩子吧。我说真的。”
窗外吹来的冬日冷风,和她的话,让周津塬心里再次一阵烦躁。孩子?无比愚蠢。他修长手指握住温热方向盘,随后按捺着情绪说:“你又想要孩子了?”
“四个月的时间吧,我们不要避孕。如果我在这期间无法怀孕,咱俩就……就直接离婚吧。”
周津塬闻言反而笑了。
从两人一认识,赵想容就在他耳边,放过多少类似的狠话。
“周同学周同学,你给我三个月,如果我无法让你爱上我,我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周同学周同学,你只要答应陪我看电影,我就让学校里的留言止住。”“周同学周同学,你写个字给我看吧,给我一周的时间……”
嘴里倔强的说着deadline,做不到,随意推翻。
等前方车流疏通的时候,周津塬才淡淡:“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如果真要孩子,首先得戒烟。你哪天没事,可以来我们院先检查一下,容容,这不是小事。”
第二天一大早,网络上就开始猛转一个“沸点”八卦。
涂霆出车祸了。
赵想容在她的办公桌旁站着,双手涂着护手霜,很无所谓的问:“死了还是残了?”
“人应该没事,开得迈巴赫撞到立交桥柱子上,弃车逃跑了。今天早上媒体知道车主是谁,联系的时候,只能联系林大姨,据说她让涂霆连夜出国了。”
还真是这位奇葩经纪人的作风。一件事处理不好,先做鸵鸟,躲过去。
赵想容哦了声,才发现,出车祸的地点正是自己昨日堵车的地方。
大家工作忙,八卦几句就散了。
赵想容下班后,和萧晴一起在做热玛吉,这是医学美容的项目,利用仪器,让脸部保持紧绷提拉。萧晴对这些懂得不多,之前“热玛吉”和热吉玛“串着说。不过无所谓,赵想容也听不懂。
操刀的是美国医生,夸了几句英文,是说她俩已经长得非常漂亮之类的。
过程非常疼,两人眼泪汪汪的,女人为了美丽那是心甘情愿,赵想容并不老,她也不期望永远当少女,只希望在她的同龄人中显得年轻。
萧晴本来兴致勃勃,想传授自己当初快速怀孕的各种方法,但接了个电话,保姆说女儿发烧。她就急着走了。
赵想容带着口罩,又在窗口买了几盒术后面膜,随后在手机上叫了专车,就坐在门口的待客沙发上等司机来。
这时候,有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子推开门走进来。
苏昕来这里,是因为从周津垣那里知道,医院皮肤科的主任辞职后开了这家美容院,她来跑关系。走了几步,敏锐感觉到旁边有人盯着。
一个女人,一个显然非常好看的女人,戴着菱形的细框眼镜,靠在沙发上,左手斜搭在沙发,右手闲闲地握着手机。
苏昕知道,周津垣有一个很美丽富贵的妻子,但她从来没见过赵想容,目光先落到赵想容露出的手臂上。
冬天里,赵想容的手腕白得炫目,不是劳动人民拥有的肤色,简直花白,带着亮的。苏昕目光停驻几秒,再看到对方被口罩严严实实遮挡的脸部,露出极秀气的眉毛,不动声色的转开。
赵想容每日的工作就是和模特打交道,原本就很能认脸,此刻本能一样认出了苏昕。她同样将那淡的像铅笔涂彩的年轻女孩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对方拿着的长柄雨伞上。
这是一把男士雨伞,估计是苏昕整身不超过200块钱装备里,最值钱的东西。
她喉咙里有什么发堵。赵想容想发疯,想光脚回到家,数数看周津垣是不是少了把雨伞,又克制不住想冲上去给那个女孩一巴掌。
与此同时,她的脸因为刚刚的热玛吉疼得受不了。再也没有比在医美诊所做完抗老微整,就碰到和自己丈夫约会的女孩更狂躁的事情了。
这姑娘,比她小了将近十岁。
赵想容稳稳地坐着。几秒后,苏昕路过她拐进了一个科室,不知道自己遇见了谁,而手机也响了,专车司机已经开到门口。
晚上还有法语课,赵想容上得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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