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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 要求（第1页）

柯清雲聽完，不由得長吁了口氣，「呼——原來是這麼回事……還好，還好……我還以為是自己的喬裝連『及格線』都沒過呢。——原來是你早有了情報的協助預判，這才得以推斷出我確鑿無疑的身份來……」

說著，柯清雲突然就不懷好意的「嘿嘿」笑了兩聲。趁著柯翔還沒反應過來，她就一下將別在他腰帶處的那塊環狀玉佩給迅順走了。

手法快得……若不是柯清雲故意又將手中的玉佩特地提拎到柯翔的眼前顯擺給他看，那就連向來自信自己武功不差的柯翔，也是全然沒有覺察到自己的東西竟然已經被她給偷了？！

「你，你這是何意？」

柯翔不好直接發作，更不想承認自己的大意——僅因為事先知道對方是這次任務的「主執者」，以為主要責任不必自己擔負，便輕易掉以輕心了，的確是犯了族人「自保優先」這一要原則要求的本該時刻保持警惕的大忌。

——當然，也還是有他根本就沒料想到的關係……

誰能想到，這次久違的接到族裡派下的任務，要他去協助的對象，不僅是意外的年齡比他還小了近十歲，而且，還竟然是個扒手？

看她那手法，恐怕還是個慣偷呢！

還是說，她有偷竊癖？

正想著，柯翔就見到柯清雲一臉天真得意的跟他炫耀道：「嘿嘿嘿，怎麼樣？我的技術還不賴吧？——不過你放心，雖然我的確是學過怎麼偷東西，可我不是慣偷，也沒有喜歡偷竊的癖好。」

「啊？」猛然間，柯翔不禁感覺自己的心臟漏跳了一拍。一下就有點兒莫名的心虛了。

他不僅是完全看不透柯清雲此刻的真實心思，此時的他，甚至都有些懷疑柯清雲怎麼會知道他剛才心裡的所想？難不成，她還有「讀心」的本事？

不由得，柯翔面對著柯清雲，就開始有些心虛起來……

「你放心，我沒打算拿走你的寶貝，更沒打算用你的名義去招搖撞騙，——自己享受，再讓你來替我擔責。」

說著，柯清雲就將手上的玉佩交還給柯翔。同時，也收起了她剛才的那副不正經，瞬間態度就又變得嚴肅起來。她開始以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口吻，不無認真地向柯翔提出了她的要求：

「只不過，在跟你回去之前，你得先陪我去個地方。但是去那兒的話，就不太適合戴著這塊玉佩。——畢竟『右相大人微服光臨鶯歌樓』這事，要是傳了出去……有損名聲事小，但毀了你今後的大好前程，可就事大了……」

「什麼？你，你要去鶯歌樓？——我沒聽錯吧？」柯翔收回玉佩的同時，聽柯清雲說要他帶她去的地方，他立刻就很有意見地上下打量起她來。

但是，看柯清雲那氣勢，擺明了就是——多說無益。——她是早就有這打算了。而且，很顯然的，她事先也早已知曉了那是個什麼地方，雁國人又是是怎麼看它的……

「原來，你特地這副打扮，並非是為了方便在雁國行事……」

柯翔自己都沒有察覺，他此刻說這話的口氣，是帶著幾分理所當然的對柯清雲的譏諷的。

但是，柯翔說的，和他沒說卻已然表露無遺的那心態、那立場，——柯清雲卻是全都接收到了。

之後，一瞬間的，柯清雲就將自己對柯翔的判斷，暗自的迅給拆分成了兩個可以並存的暫時的對話狀態，——分別負責存放她已經展開的對柯翔的綜合判斷所需要依憑參考的可歸屬於兩大類的她的分析內容：

一邊存放的，是她個人對柯翔的主觀印象。多是從對他的種種觀察，尤其是細節、習慣、他的實際行動與他的言語表達之間的出入等等，一點點的像拼圖一般的逐漸累積、沉澱、拼湊出的含有很多她個人的喜惡、情緒成分的判斷；

另一邊存放的，則是她從接到任務開始，從族裡提供給她的權限能允許她隨意調取查閱到的有關柯翔的所有記錄檔案，以及在見到柯翔本人之後，他說的，做的，——然後綜合起來，以就事論事的抽脫出她這個當事者之一的立場，以「旁觀者」視角的來觀察事情本身，以及從柯翔的立場去看，考慮他需要權衡的利弊，——然後對如何平衡族裡指派的任務的要求、她的立場的利弊權衡、還有柯翔自己的「人之常情」「理所當然」——進行綜合的整體的審度、評判。

隨後，柯清雲就清楚了——眼下，她還是得以「客觀」為主。她對柯翔那尚還粗淺的主觀認識，暫時還只能作為輔助參考。——於公於私，這都是她眼下的最優應對策略。

做出清晰並能說服自己配合的決斷後，柯清雲便得以真心的心平氣和且十分冷靜地回復柯翔：

「我是為了方便行動才特地配合了雁國的習俗，特地女扮男裝的。

「再說了，你看我這單薄、弱不禁風的身子骨，還有我的細皮嫩肉，——若我還是女裝的扮相，那我的這雙『大腳』，豈不是太過惹眼了？——你有見過有哪家雁國的大戶人家的閨秀千金，會長著一雙天然的『大腳』嗎？

「據我所知，雁國崇尚『小腳美』，雁國的女人，沒有自小纏足的，都是為了方便從事體力勞作才不得不捨棄了這種是雁國的男人所推崇、喜好的『美』，——所以，但凡是雁國的『大腳女人』，基本就是窮苦人家出身的。

「那這樣的話，就算我願意穿雁國的女裝，但我的『大腳』、我的這身細皮嫩肉也是藏不住啊。再加上，我的身高雖然在隔壁啟國那邊還算正常，但的確會比雁國的女子要高出許多，都過了我族最統計的雁國男子的平均身高呢。——那我的女裝扮相，豈不是比我的男裝扮相更易暴露了我的身份，惹人懷疑？」

柯清雲之所以特地這樣解釋，不是因為她認為柯翔會想不到這些，她只是為了要說服柯翔相信——哪怕只是個扮相，她都有事前做好充分的調查準備，是冷靜考慮後做出的最適合她行動的偽裝選擇。

而只要柯翔接受了這個前提，那麼對於柯清雲之前要求要先去趟鶯歌樓的事，就能說服柯翔勉強先相信著——她是真的另有目的才要去那兒的，而非是為了要走這一趟才特地做的這一身的打扮。——這一身的打扮，方便這次來雁國要執行的任務才是主要。去鶯歌樓？——只是順便。

這樣去理解，柯翔才會更容易接受她的要求。也才會更配合些。

而柯清雲現在需要的，就是柯翔的自願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