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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脱离了她计划的轨迹,首战不成,温绒决定再接再厉。
林子豪的房间大得有点夸张,这么一颗小豆丁竟然拥有近100平的卧室,比她和丁姑娘合租的房子还要大。显然林隽打通了两间房,做了三个隔断,最里面放着床,中间架着白色的钢琴,最外面算是书房……温绒半是嫉妒半是不屑,心情很复杂。
林子豪进屋后看都懒得看温绒一眼,心高气傲地坐在一支画架前,有模有样地临摹前方的花瓶。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陶冶情操,高雅艺术,通常在富裕人家里最吃香。
林子豪视温绒于无物,温绒也没兴趣找他说话,就自己在房里转悠起来。走到书桌边,上面整齐地叠放着作业本,随手拿起一本翻开,所有作业全是勾,就没见到叉叉,还有一份数学考卷,油条加双蛋,华丽丽的满分,这小恶魔的成绩真不是盖的。举头望去旁边有几层书架,满满当当的书,没看到孩子气的小人书,竟然四大名著有之,诗词歌赋有之,还有一摞外国文学……温绒默默地从书架边绕走。
这孩子真的太早熟了,连画画都走印象派风格。
温绒突然觉着要让小恶魔跟同学们打成一片确实挺难的,那帮孩子都是些臭屁的小娃娃,喜羊羊灰太狼的忠实拥垒,和这位的境界差太多档了,简直是一个活在二次元,一个活在三次元,无法衔接。
“你看什么!”
忽然一声怒喝,温绒回过神来,只见小包子脸怒气冲冲,气得两颊烫出两朵红云。温绒本来就站在他身后随便张望两眼,可他这么一说,她反倒起了贼心,偏生搬来椅子,紧挨着林子豪坐下,一副热心观摩的样子:“你继续。”
林子豪的包子脸像是放到锅里蒸过一般,热得能冒气:“你干嘛,走开!”
有这么生气么……温绒转念一想,立刻说:“我偏不走。”
林子豪敖娇地扭过头:“哼,你又看不懂。”
呀喝,这小恶魔真是没一句话让人不闹心的。
温绒淡定地说:“不就是画个瓶子么,你画的还不怎么样。”
“什么?”林子豪憋着红脸,大眼睛瞪得快要脱窗了。
温绒淡定、窃喜、偷乐地等着他下一句:你滚。
然而,林子豪只是颇为幽深地望了她一会,再次扭过头:“我会画好的。你要看就看,别吵我。”
只见林子豪又开始一板一眼地画了起来,温绒傻了傻,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那种感觉如同眼看着到手的百万彩票突然作废,怨念很深。
于是,接下来的一小时温绒在似睡非睡之中度过。
手机闹铃准时响起,温绒登时清醒,拍了拍脸,说:“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你要走了?”
不知为什么,小恶魔的脸色古怪得很,当然,温绒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舍不得她。
温绒觉得还是要好言相劝:“其实你可以跟你爸说别让我来,我在还妨碍你画画,是不是?”
林子豪笑了笑,包子脸容光焕发,眉眼间颇有种邪恶的味道:“你让我课上难过,我又为什么要让你过得舒服?”
温绒一呆,这孩子如此扭曲的心智到底是怎样炼成的!
小恶魔笑眯眯地替温绒打开房门,如同赦免囚犯一般:“听我爸说你每周一三五来,后天记着别迟到。”
温绒走到楼下,林隽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声音立刻转过头来,然后看了看时钟,笑道:“温老师真准时。”
这父子俩,真是如出一辙。
温绒无视掉他这句温柔的讽刺,在玄关穿好鞋,林隽走到她身后,已经穿上了大衣,看样子是打算送她。
温绒摆摆手,客气状:“你不用送我。”
林隽打开门,回头,夜色与灯光在他脸上奇异地划过一道分界线,蒙在暗处的脸看不清,露在亮处的脸上被落下一层柔软的光晕,看得人心痒痒,林隽桃花眼眸光淡淡,微微一笑:“温老师,我不是送你。”
只有两个字能形容温绒此刻的心情,丢脸。
温绒走了几步,突然停住:“林隽。”
林隽闻言回过头,不说话只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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