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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容温好哄又喜欢他买的东西,他应高兴才是。
可……这太好哄了,也让他心头,不太舒畅。
轻易便对先前那只旧泥娃娃弃如敝履了。
她知道‘坚定’二字吗!
班第右手高举,不让一直拽他袖子,试图扯他收手的容温碰到。
念头一转,淡淡道,“殿下可知,当日你捡到的泥娃娃,应是我带给老六、老七的。”
算算时间,他当年十三岁,早过了玩泥巴的年纪。他身上有这些玩意儿,八成是给下面两个弟弟的。
当年科尔沁的花吐古拉镇还未正式形成集镇,与一般的游牧之地无甚区别。
哪怕是生于王公贵族家,也极少见到关内的东西。就算有,多半是御赐之物,极少有这种民间意趣的玩意。
“那又如何?”容温停了拽他的动作,不解道,“你的两位弟弟今年都十三四岁了,总不至于还要问我要回去吧。”
“不至于。”班第面无表情道,“但他们每次从我这里得了东西,必会说‘多谢五哥’。”
班第特地咬重了‘五哥’两个字。他笃定容温害羞叫不出口,想顺势打消容温要走这个新泥娃娃的心思。
还是旧的好,‘心性不坚’可不是好习惯。
想让她叫五哥呐——容温瞬间了悟,莞尔笑开。
往上两步,回到瞭塔旁,单手扶着玄红二色的科尔沁部幡旗,指尖轻敲,不住抬头往上看。
五月的草原不算热,但日色倾城,天光明媚,晃眼得很。
班第半眯着眼,愣愣随容温一起抬头,莫名其妙道,“殿下在看何物?”
“在看额驸呀。”容温笑意狡黠,“似额驸这般会顺杆子往上爬的人不常见,我可不得抓紧多看两眼。”
“咳咳——”班第猛咳起来,面红耳赤。
容温上前,在他后背轻拍了两下,顺便夺走他手里的泥娃娃,善解人意道,“顺杆子往上爬可不是好习惯,额驸下次莫要如此了。你看看,被拆穿了多尴尬呀。”
班第俊脸扭曲,倏地把容温拉到面前,抵在城墙上。半弯着腰,灼灼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沉声逼问,“故意的,是不是?”
容温不怵,也不答。
瞪着双无辜漂亮的小鹿眼望向他,还笑眯眯的伸出两条胳膊,撒娇耍赖一般,去绕他的脖颈。
班第隐隐觉得这发展不太对,但心仪的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这种事,男人一般会先遵循本能,再去想其他。
班第遵循本能,垂头便要吻下去。
容温掐着时机偏头,任由他的唇擦过自己脸颊。
而她的唇,则贴在他耳畔,娇滴滴、小小声,“下面到处都是人,我们偷偷的,好不好。”
偷偷的。
班第浅色的眸瞳,因这三个字,炙热似燃了火。
一手掐住容温那截细腰,托着人便阔步迈进了城墙死角处。
他想故技重施,再次把容温抵在青石城墙上。
容温却不依,说背后凉。
班第磨牙,索性席地坐下,把容温放在腿上,热烈滚烫的吻随之而下。
却在触在那抹粉色之前,被姑娘带笑的嗓音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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