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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才张了嘴,还没发音,岳清嘉就不耐地催促道:“表姐,走罢,咱们该回府了。”
被抢了话,萧嫦这才矜傲地撇了眼岳清嘉,再眼带深意地,看了看自己老实得连眼都没抬的庶妹,扯着嘴角假笑道:“岳姑娘也在呢?倒是没注意你,还请莫怪。”
岳清嘉大度得很:“不怪萧姑娘,毕竟你眼睛就这么大,看不见旁的人,也能理解。只是一会儿去拜佛祖的时候,可要长个心,殿里头柱子多,别一不留神磕错了。”
萧逮高高地吊起眼来吪斥:“岳清嘉!”
岳清嘉不顾形象地掏掏耳朵:“萧姑娘眼睛不大,声音倒不小,这把嗓子可以登台唱两句了,可惜我们今儿没空听你唱大戏,改日再约。”
说完,彭慈月便拽着彭慈月大步离开。
经过萧绵时,她居然还侧身让了下道。
萧嫦见了,两只眼里全是陡涨的怒意,她要去推萧绵,却被萧绵反把住手,轻声劝道:“阿姐,这寺里的人都看着呢,等二皇子病好后,你马上就要嫁入皇家了,若在外间失态,传出去不好听的。”
萧嫦脖颈一僵,放眼去看,果然见不少香客都探头探脑地瞧着她们这边的动静。
她脸一红,升起懊恼的神色,低声训斥萧绵:“你方才哑巴了?这话不会早点说?”
往前走了几步,萧嫦又剐了萧绵一眼:“你也是个胆小的,既然都敢害人,当时怎么就没下狠手,要是把那岳清嘉给摔成了残废,她今日还有在我跟前炫嘴皮子的机会?”
萧绵也不辩解,垂头受了。
帮萧嫦取了香,又搀着她跪到蒲垫上后,萧绵静立在身后,俯视着自己的嫡姐,眼底闪过渗人的妒恨之意。
***
上了马车后,彭慈月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岳清嘉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听到萧嫦说二皇子病了,替他担心罢了。
彭慈月精神不好,岳清嘉也歇了让她陪自己去典当行和逛街的心思,马车送了人回府,就打转和邀月去了城西。
邀月所说的那家典当行,位于城西一条清幽的街巷中,因为不是临街的铺子,位置不大显眼甚至有些隐蔽,因而很难让人注意到。
那乌木匾额上,写着遒劲沉着的‘远盛典铺’四个大字。
这典铺门可罗雀,铺面不大,看起来却很深,目测后头起码是出三进的宅院。
柜台上坐着的老掌柜五旬上下的年纪,是位独眼,生着双灰白的浓眉与刚毅的额角。
交易过程还挺顺利,半点不拖沓,也没有黑心压价。
老掌柜拿着戴在脖子上的金镶镜看了没多一会儿,报了个三百六十两的价,岳清嘉估摸着这数也差不离,就给典了。
喜孜孜揣着银子上了马车,岳清嘉去街市大肆挥霍,买了一堆蒸梨枣、和菜饼、糍糕和香粮果子…
就在她大快朵颐之际,这厢,远盛典铺的老掌柜得了小伙计的传话,便下了牌,拄着手杖往正房的内院中去。
厅室中,见人影渐近,康子晋适时站了起身:“董叔。”
董掌柜和蔼地笑:“侯爷来了。”
康子晋颔首,示意他坐,又问候道:“董叔近来身子可好?”
栖桐扶着董掌柜缓缓坐下:“谢侯爷关心,老朽一切都好。”
康子晋亲手给人斟茶:“您也不用整日都坐柜台,得闲了便好生歇息,勿要过分操劳才是。”
董掌柜笑言:“这铺子平日里也没什么人,老朽就是想操劳些,也没什么活计。”
康子晋放了茶壶:“明日便是母亲生辰,我寻了许久,却总也没有合心意,适合给母亲做生辰礼的,便想来问问董叔,最近铺子里可收了什么稀罕物件。”
董掌柜想了想,招过小伙计来嘱了几句,小伙计领了库房钥匙,便去取东西了。
过了一会儿,小伙计托着只漆盒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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