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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种问题上，顾老嬷嬷是不会让步的。

  赵长宁只能低下头叫嬷嬷给她缠在脖上，然后去了窦氏那里吃早膳。

  赶着去衙门的赵承义已经出门了，这年代当官也不容易。

  赵长宁吃了碗羊汤面，放了两粒青蒜，一叠切得细细的，用香油和细盐拌的瓜丝。这些都是她惯常爱吃的，她吃完后赵长宁才对窦氏说：&1dquo;母亲再睡会儿吧。儿子就先走了。”

  窦氏把提篮给了旁边的书童，殷切地送儿子出门：&1dquo;晚上娘给你炖只鸽子，记得早些回来。”

  赵长宁点头应了母亲，带着书童四安出了门。

  她走到门口，却看到有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站在门外，看到她出来，怯生生地喊了声长兄。

  她身后跟着两个刚留头的小丫头，屈身喊大少爷。

  赵长宁问她：&1dquo;茵姐儿，你这么早来请安？”这是她的庶妹玉茵，生母是个丫头，生下她就死了。她在窦氏这里养大的，因为是庶出，父亲也不重视，可怜兮兮的没人照看。

  小萝莉只到她的腰高，被揉了一下头，脸蛋立刻泛红，扭着衣袖不敢说话。

  赵长宁走出几步，只听到后面响起小孩的脚步声，茵姐儿迈着小短腿追了上来，拉住了她的衣袖：&1dquo;哥哥！”

  赵长宁回头看她，她对小孩子很有耐心：&1dquo;茵姐儿要做什么？”

  茵姐儿却立刻缩回手，小声地说：&1dquo;我好久没有看到哥哥了。”在窦氏这里，窦氏对庶女也没多大的耐心照顾，赵玉婵又常和她们这些庶女过不起。只有赵长宁会对她和善的微笑，她长这么大，没有人照顾她，稍微遇到个对她好的，便巴巴的如小狗一般跟上去。

  &1dquo;哥哥要去书房了。”赵长宁又半蹲下身，见她想抱抱自己又不敢，摸了摸她的头，&1dquo;过两天再来看你，好吗？”

  茵姐儿小小年纪，竟就长得精致极了，眼瞳大而幽幽，如瓷娃娃一样雪白。

  她才笑了说：&1dquo;好，我等哥哥过来。”她说完在衣袖里掏啊掏，拿出个蓝底绣粉樱的香囊给赵长宁，&1dquo;是腊梅香的香囊。”

  长宁见她看着自己，只得把香囊挂腰上，轻声叮嘱她：&1dquo;茵姐儿，在人前的时候要叫我长兄，姐儿记住了吗？”

  她不是嫡出，如果让别人听到茵姐儿叫她哥哥，她会有麻烦的。

  &1dquo;茵姐儿听话的。”茵姐儿点了点头，直到看到赵长宁高挑的身影不见了，才依依不舍地转过头。

  她心里开始期盼起来，哥哥说过几日回来看她。虽然哥哥总是记不住，她只能每天早点来请安，希望能碰到他。

  赵长宁心里想着族学的事，自然没把这个小豆丁记在心上。

  她先去了正房给赵老太爷请安，却见赵老太爷屋里已经点了蜡烛，赵长淮、赵长松二人立在旁侧。对面有个做老儒生打扮的中年人，还有个穿蓝绸右衽长袍，腰间挂了块美玉，鬓若刀裁，清朗俊秀的青年男子。这两个人赵长宁倒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1dquo;杜世侄愿意来咱们族学一起进学，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赵老太爷笑得非常慈祥，&1dquo;我家子弟顽劣没学问，可没得让杜世侄见笑了。说来，杜世侄如何认得我这孙儿长淮的？”

  那青年就一拱手道：&1dquo;老太爷这话实在是谦虚了，你家族学光是今年，便一并出了三个举人，我父亲对你们族学大为赞赏，叮嘱我过来好生读书，明年同大家一起下场。我认得子为，还是上次在举场见了之后便一见如故了。”

  子为就是赵长淮的字。

  青年这么一说，赵老太爷纵然谦虚也笑了起来。赵家的族学这次出了三位举人，其中两个名次都相当不错，他心里是得意得很的。他又问这位姓杜的青年：&1dquo;&he11ip;&he11ip;杜大人近日可好？我听说他叫皇上钦点了，做太子殿下的老师，这可要恭喜令尊了。”

  赵老太爷说的这里，赵长宁才知道这位是什么人。屋里这位的身份其实有点吓人，他是礼部侍郎兼任国子监祭酒杜大人的儿子，礼部侍郎可是正三品的大员，而且杜大人最近刚被钦点做了太子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