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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岱钦抚摸着她的乌，那尚未簪起的秀垂肩披散，如绸缎，在手掌下缓缓流动，洗涤尽他掩埋心底、浮浮沉沉的所有慌张与忧怕。

  他长长地喟叹一声。

  他要的答案，他得到了。

  第1o3章诺言

  这天，岱钦派人约见了沈祁，是面对面的约见。

  沈祁思考再三后，同意了。

  带上精锐亲兵，出了军营，一路西行，到了约定的城外旷野，他便见到了岱钦。

  岱钦身后同样有一支骑兵队，只不同的是，他身旁还跟着沈鸢。

  【让我去和他谈，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这是沈鸢临走时丢下的话，沈祁知道，她说到了，就一定会做到。

  现在她带着她的答复找他来了。

  沈祁抱拳：&1dquo;岱钦汗王。”

  岱钦抱拳回礼：&1dquo;沈将军。”

  沈祁转过眼睛：&1dquo;鸢鸢。”

  唤得有几分犹豫，也有几分小心。

  沈鸢点头：&1dquo;王兄。”

  有一瞬间，沈祁有些恍惚。好奇怪，三匹马立在旷野中央，各自离着一定的距离，好像不仅是在两方对立，而是，

  三足鼎立。

  岱钦却始终抬眉扬目、神色舒朗，他说：&1dquo;沈将军，如今我们共同的敌人被歼灭，天下将定，也该谈一谈我们两国之间的事情了。”

  沈祁道：&1dquo;愿闻其详。”

  岱钦道：&1dquo;我知道沈将军北上所愿，是要收复山河。但是我朔北也同样为开疆拓土而来，朔北为驱逐大余苦战一年，伤亡众多，才令贵国收复大半河山。如此代价，决不能让我们再退回草原。”

  他马鞭指地，指向平铺在三人之间的那张羊皮地图。

  &1dquo;我朔北大半兵力在黄河以北，贵国大半兵力在黄河以南。我的想法是，我们就以黄、渭两河为界，我已把控的，归我朔北，你已收归的，归你大周。你看如何?”

  沈祁的目光落在那张地图上，便轻轻苦笑了一下。

  他早就料到了，若要休战，当是如此。

  他说：&1dquo;如此，我中原腹地仍在你手，我中原的百姓仍在外族的掌控之下，大周朝廷不可能接受，我大周百姓更不可能接受。”

  岱钦收回马鞭，于胸前抱起双臂：&1dquo;我刚刚已经说了，既然我们来了，就不可能再回去。否则，我对不起死去的朔北将士，也对不起已留在中原的朔北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