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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6个小时左右？”商以卓皱起眉头，他蹲到杨赫可旁边，看了眼这副尸体，又仰头看了眼空调度数。商以卓看向杨赫可，“照这个温度，尸臭起码得一两天才会有。现在判断只有六个小时？哪个环节出错了？”

杨赫可摇了摇头，“不会出错。”他解释，“尸体形成尸僵，而且从死者身上的尸斑来看，尸斑是在沉降期，因为用手按压尸斑，尸斑可以暂时褪色。所以能判断死者死亡时间是在12个小时以内。死者的角膜上出现白色小斑点，白色小斑点有些扩展成云翳状，用瞳缩剂，死者的瞳孔仍有反应。而且这里面开着空调，十六摄氏度，只能算春秋季室温，再加上死者体表仅胸部还有温感，那便说明死者死亡时间差不多就是6个小时左右。”杨赫可觉得疑惑，“他们报警的时候，有没有说过是在什麽时候开始闻到的异味？”

商以卓摇头，“没有。”

杨赫可喃喃道：“不应该啊……按理来说不会出错的。”

“但是这个喷射状血痕明显是她的啊。因为她脖子上不是有刀口吗？”莫榆晚又看了一眼电视机上的血痕，他嘶了一声，“不对不对！等一下商队，按照这个血痕的高度，死者就算是坐下被杀害，也不可能溅成这样吧？”他指着电视，“你看这个，死者最多一米五几，就算她是贴着电视机被杀害的，这个血痕的位置也不可能是从这个位置溅上去。”

商以卓眉头皱的越发紧，他沉吟片刻，突然走到电视机旁，扎了一个马步，他问莫榆晚，“要是是我这个高度呢？”

莫榆晚瞪大眼睛，他有些激动道：“差不多！但是……”他歪了歪头，“还要在再矮一点！”

商以卓直起身，朝莫榆晚走过来，边走边道：“那电视机上血痕疑惑点就可以解除了。”

莫榆晚有些疑惑，“怎麽说？”

“这是两个人的血痕。电视机上是男的，他差不多就坐在这个区域，”商以卓擡手指了一下刚才自己扎马步的那个位置，“而这墙面上方叠加的血痕是这个女人的。这也说的通为什麽这里的血痕这麽长。”

这也是商以卓刚才想说却没能说出口的话。

夏哲成朝这边快步走来，“现在什麽情况？”

商以卓望向夏哲成，摇了摇头，“不太乐观。我现在不能排除这里有两具尸体的可能。”

闻言，夏哲成也皱起了眉头，“什麽意思？两具尸体？”

杨赫可站起身，叹了口气，为了不耽误工作进度，他开始向夏哲成解释，但杨赫可他那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杨赫可讨厌夏哲成，因为夏哲成只要一没事就对杨赫可死缠烂打，有时候还跟个软体动物似的，耍赖黏着杨赫可，还根本推不开。

见过不要脸的，但杨赫可还是第一次见这麽不要脸的。

“噢。”夏哲成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莫榆晚飞快地扫视了受害人周围一圈，“既然受害人的死亡时间只有六个小时，那这间房子里……”莫榆晚环抱双臂，正色道，“应该还有一具尸体。”

商以卓叹了口气，“用鲁米诺测测吧，血痕会给出线索的。”

“行。”夏哲成应声后，便朝他们带的箱子走去。

……

……

监控室。

沈乔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小口水，但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监控视频中的肖婼楠。

看样子，肖婼楠也觉得无聊透了，她一会儿玩儿自己的手，一会儿又四处观察这间审讯室。

……

咚咚——

“有了有了！”韩旗舟疾步走到沈乔面前，他把手里那几张记录报告图和一张dna检验报告册递给沈乔，韩旗舟现在激动得眼睛都圆了几分，甚至语速也快了起来，“肖婼楠删了聊天记录，也删了通话时间记录。她跟谭乐琳当天通话时间能和当时我们看的那个监控上的时间点相吻合。”韩旗舟一顿，“所以，肖婼楠不止是欺骗警察这麽简单。”

沈乔接过这些纸张，沈乔快速扫了记录报告图几眼，但是看到最后一张dna检验报告单时，沈乔盯着锁定人员的姓名一直看了将近半分钟。

她长舒了一口气，“辛苦技术部的同志们，也辛苦你们了，一直来回跑。”沈乔站起来，垂眼看着监控中的肖婼楠，她不屑地擡了擡嘴角，嘴里喃喃道，“你学的法律可从来没教过你怎麽藏证据。学法的却犯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笑至极。”

随即，沈乔大口喝了一口水，便和韩旗舟去了审讯室。

……

案发现场。

除了商以卓他们，其他警员都在检查房间。

电视机下面的地板上留下的血红蛋白与喷洒的鲁米诺发生反应，被清理过的血迹再次显露出来，亮起了蓝色的荧光。

而这道光，一直延伸到受害人的身旁。

地面上的蓝色荧光呈长方形状，多半是拿拖把拖过。夏哲成第一反应就是带上鲁米诺然后跟人去找呈此血痕状的拖把，当然，也不排除会是抹布的可能。

况且，这地板上，兇手没有留下带血的脚印，那麽就可以证明两点——第一，兇手拖运尸体的姿势不会让他碰到血，那麽就可以排出兇手通过手穿死者腋下，十指扣于死者胸前来拖抱的姿势。第二，血迹所沾染的地方，不会挡住兇手离开的路。并且，兇手没有踩过血迹所沾染的区域。

莫榆晚盯着这荧光不禁皱眉，他又瞟了一眼地上的蛆虫。

霎时，莫榆晚心里有了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