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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爸妈过来。”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不过沈旭觉得为了病人戴上眼镜的6医生应该能理解。

  6薄言点头，仍旧看着他，视线像是手术刀，直白得过分，凉凉的，但是又很正直，也谈不上冒犯。

  他看那么认真，沈旭有点吃不消，像是想要打断：“好看吗？”

  话说出口他就想咬舌头，但是6薄言点头，点头还不够，他还说：“好看。”

  话是沈旭自己问的，6薄言真回答了，他又想把自己埋了，一直到从电梯出来都没再说话。

  好在6薄言总是很有分寸的：“吃过午饭了吗？”

  沈旭当然吃过了，不过那会没什么胃口，吃得不多，他照实说：“吃了，还能再吃点。”

  “介意吃食堂吗？”

  “好吃吗？”

  “朝云的还不错。”

  沈旭因为他这个限定语笑了一下。

  6医生，严谨。

  时间有点晚，错开了午餐高峰，人不算多。大家好像都认识6薄言，路过都会往他们这看一眼，也有的会打招呼。

  6薄言简单回应。

  “6医生人缘好。”

  6薄言说：“还可以。”

  过一会儿，他又说：“路人缘好，我没什么朋友。”

  沈旭从他这话里听出来一点孤独，也能理解，6薄言好像总是很忙，像今天这样有半天的休息时间已经很难得，就这还是明天三台手术换的。

  “原本想约你看电影。”

  沈旭想起他先前说的，生活和工作的协调。6医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说了就会尽力去做。

  这似乎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没有提前沟通好。

  沈旭低头：“改天吧，最近也没什么好看的电影。”

  6薄言轻轻笑了一下：“好。”

  沈母在医院住了两天，大大小小做了不少检查，赵泽很会来事，说反正有优惠，给沈父也安排了一个全身检查，结果都还不错，沈父血压有一点偏高，问题不大。

  检查完，沈旭还想再留他们住两天，沈父就说：“家里花圃都是托你大伯照看的，待太久不好。”

  沈旭知道他们邻里乡间小洋楼住惯了，不习惯他的电梯公寓，也只能买票送他们回去。临走前沈父给他传授了一些多肉养护技巧，沈母旁敲侧击地说：“别只顾着工作，个人问题也上点心，这次6医生帮了那么多，你回头好好谢谢人家。”

  她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说，沈旭也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

  只能笼统地应：“知道了。”

  6医生也不是那么好谢的，他又出差去了，这次要去一周多，还是去国外，有时差。

  沈旭本来以为他是去才加什么学术交流，过了两天才知道这是个公益活动，6医生上山沟沟里医疗援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