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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遥最后臊眉搭眼儿地，默默又遛达回去了，那一群人仍然就座闲聊呢，瞿嘉一动都没动过。夜渐渐深了，很多客人兴致正浓，在台上轮番点歌唱k，阵阵鬼哭狼吼。

  &1dquo;哎呀妈啊，刚才那客人唱的&he11ip;&he11ip;”服务生二号小声嫌弃，&1dquo;真听够了，想把我自己耳朵堵上。”

  &1dquo;你们应该上去把那人嘴堵上!”周春城也摇头，手边搂着那俩陪酒的靓妹。

  瞿嘉眼神一直游离，漫射在茶几上，不看周遥的叔叔，不想看搂搂抱抱的画面。

  周遥不断地偷瞟。近在几尺之内的这张脸他其实非常熟的，细眼和薄唇模样一点儿都没变，表情都还是那副臭硬的德性。瞿嘉就是右眼角原来的小黑痣好像没有了，让他比较意外，眼角那里有个小坑。半大男孩的脸上，反正人人都是一堆坑，都是长了青春痘乱抠的吧。

  经理和周春城继续热聊，喝饮料，聊北京有哪些好玩儿的地方、哪些歌厅有知名的乐队乐手。旁边那位服务生一号，烫染着黄头，眼角勾了一道眼线，之前一直站着，这会儿也搬个凳子坐到旁边了。

  瞿嘉两腿是叉开的，黄毛一号把腿一弯，坐下就跟瞿嘉膝盖碰了膝盖，瞿嘉不抬眼就把腿收走了，左腿横摆在右腿上。

  经理给服务生打眼色然后起的头，一桌人开始打牌闲聊，打个带彩儿的四人升级，就是消磨时间。期间，服务生一号一直瞟瞿嘉，没话找话：&1dquo;嘉——你要是每天晚上都来，就好了，我们就有歌听，不想听这些鬼叫。”

  &1dquo;听磁带去。”瞿嘉说。

  &1dquo;磁带没你好听。”服务生一号笑道，&1dquo;磁带里又没大长腿!”

  &1dquo;咳咳，真膈应，”服务生二号受不了了，一脸嫌弃，&1dquo;白姐姐你行了你。”

  周遥：&1dquo;&he11ip;&he11ip;”

  瞿嘉瞟了一号一眼：&1dquo;看着你唱不出来。”

  一号不急不恼，脾气特好：&1dquo;你别看着我唱，我看着你唱就得了呗。没大事儿，平时也就看看脸和腿。”

  陪唱小姐都心领神会笑出了声，哎呦。

  &1dquo;你看谁?”瞿嘉冷冷地说，&1dquo;挖了你的眼。”

  &1dquo;可别挖了，他眼睛本来就眯眯小。”服务生二号嘲笑道。

  &1dquo;我帮他把俩眼坑刨大点儿。”瞿嘉说。

  &1dquo;哎，你帮我把哪刨大点儿么?你来啊。”一号也真不含糊，肉糙皮厚，就地撒了个娇。

  哎呦卧槽，这回连经理都&1dquo;噗”得笑了，荤话扯大了吧。

  周遥皱眉，不爽，手里的牌&1dquo;啪”得就把坐他对面的服务生一号给毙了。

  服务生一号顿时一脸冤情：&1dquo;啊，您毙我干啥啊，小哥?咱俩是一头的!您应该毙另外俩人，毙那谁啊。”

  周遥努着嘴：&1dquo;不然你们俩换个位子，我跟那谁一头。”

  &1dquo;小哥您会不会玩儿么&he11ip;&he11ip;”服务生一号嘀咕。

  &1dquo;我会玩儿。”周遥太会玩儿牌了，在心里说我就是想毙你，看你老不顺眼了。

  他以前确实没来过这种地方，今天算是见世面了。瞿嘉到现在闷头打牌就没搭理他，他心里老委屈了，也是一脸冤情，就特别慌。

  有些荤段子他听第一遍都没听懂，很迟钝，之后也还是没弄明白那意思，就是不舒服。服务生一号小哥倒也没有恶意，纯属口头上撩个贱。小哥染着黄，穿纯白色牛仔裤，在一只耳朵上打了耳钉&he11ip;&he11ip;如果周遥足够了解某些群体，他就会反应过来，那位服务生一号，其实应该叫服务生零号。大名是姓白，所以熟人就喊&1dquo;白姐姐”。

  然后他们这一对就如愿以偿地输牌了，输了应该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