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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不知他心中所想,兀自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有些是他之前和“老鬼”说起过的,还有些连宋青书都不知晓,这让宋青书又是开心又是郁闷。开心的自然是少年如此毫不设防的诉说,让他能够更加了解对方,郁闷的则是对方更依赖的显然是“师兄”而不是“兰舟”。
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宋青书并不打算告诉张无忌自己的身份,一来重生之事不好解释,二来却也有些近乡情怯,他不知道张无忌更加在意自己还是陈一建,若是后者……他当真不知自己该如何自处。不如趁着如今的状态,与张无忌培养一下彼此的感情,他生性谨慎,没有万一的把握,并不敢让张无忌贸贸然参与到他和陈一建之间这场无声的博弈当中。
大约两个时辰后,宋青书终于脱离开身体的桎梏重又飘上半空,原来是身体上的毒性缓解,陈一建也跟着清醒过来。幸好这个时候张无忌刚好去了药房抓药,并没看见老鬼从“宋青书”的身体中飘出来的场景,不然定能猜出师兄那所谓“离魂征”的真正缘由。
陈一建醒过来时显然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大汗淋漓又带些茫然。张无忌端着药进门看见他时很是惊喜:“师兄,你醒了!”
“啊……嗯。”陈一建看了看躺在对面床榻上的杨不悔,“我昏迷了多久?”
“两个时辰。”张无忌说着将药碗放在旁边,走过来抬手摸摸他的额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给你吃了解毒药,但胡先生的药我不知道成分,也不知晓对不对症。等一下我给你针灸驱毒,免得余毒残留在体内。”他针灸方面比较在行,药理却不如师兄和兰舟知晓的清楚。
陈一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脉搏,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水平,只能依赖张无忌的医术。若不是因为张无忌继承了胡青牛的衣钵,他真不想带着杨不悔回到这里——好不容易改变了原著的路线甩开张无忌独自上路,结果却还是殊途同归,这让他神色有些沮丧,连带着面对张无忌时也失了以往虚以委蛇的精神。
张无忌看他蔫蔫的有一搭没一搭回话,只道他因毒素的缘故没有精神,替他针灸完后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下得自在
才一出门,张无忌就看到飘在不远处的熟悉身影,不由大喜:“兰舟?!你这是去哪儿了?”
宋青书自不会告诉他自己的去向,于是信口胡说:“刚看到一个可疑的身影,就追过去看了眼。”
“是什么人?”
“采药的童儿。”这个话题就此带过,宋青书轻轻敲打了一下面前的任务面板,对少年道:“此间事毕,我们是不是也该考虑离开了?”
张无忌微微吃了一惊:“怎么,你想离开?”
宋青书道:“不是我,是‘我们’。你毕竟不是胡青牛,也不是明教中人,一直留在蝴蝶谷,难免会有正道中人认为你与魔教勾结。如此这般时间一长,与你的名声不利。”
张无忌本就不在乎名声,他一个少年,眼见一年后或许便会死去,旁人如何说却又与他何干?可张了张嘴不等反驳,却又听宋青书道:“便是你不在乎,总要考虑你爹娘的,你娘如此艰难才洗去邪道中人的名头,若是传出她儿子又与明教走得近,难免旁人不会多想。”
“……说的也是。”张无忌不得不承认宋青书所说之事极有可能发生,他有些烦躁的挠挠头,思索片刻却又释然,“也罢,这里毕竟不是久居之地,若是我娘找来,发现我病没治好却要死在这里,肯定会伤心的。我们换个地方前去居住,她看不到我,自然会以为我外出云游寻找医治之法,拖上几年她的思念之情也就淡了。”
他的这番想法听得宋青书直皱眉:少年此刻的状态比之过去消极许多,实在有些糟糕。他心中轻叹,道:“定居之事不忙,眼下倒有另外一事。”他说着目光望向屋中,“你纪姑姑如今已被杀害,她女儿便只能孤零零一个人活在世上了。你让她怎么办?”
张无忌道:“何时需要我去担心?师兄不是说要送她吗?”话虽如此,想到杨不悔如今只有孤身一人,剩下的话语便都咽下未说。宋青书听出他口是心非,忍不住轻笑,道:“总之还要问问你那师兄,若他执意独自去送,你我当然不必淌这趟浑水。但若他开口相邀,我们便一同去送那小女孩去找她父亲也不错。”
张无忌闻言大奇:“你知晓不悔妹妹的父亲是谁?”
宋青书微扬起头,做莫测高深状:“自然知晓。待你去问你师兄时,不妨同他说一声,可知昆仑山坐忘峰如何找寻?”
对此张无忌满心疑惑,到了夜里给陈一建送药之时想起此事,便试探着问了问对方。谁知陈一建在听到“昆仑山坐忘峰”六个字时明显吃了一惊:“你怎么知晓这个地方?!”
张无忌见他反应有异,诧然反问:“你真知道?”
陈一建惊疑不定地盯着少年的双眼,他自己是穿越而来,知晓的自然比旁人多,但张无忌这一世根本没像原著中那般在纪晓芙临死前陪在旁边,又怎么会知晓这件事。他沉默片刻,才道:“不错,我知道。是纪姑姑死前告诉我的,她说不悔的父亲便是在昆仑山坐忘峰,让我持着信物带不悔去找他。你又是如何得知?”
张无忌自然不能说是宋青书告诉他的,稍一迟疑,便听宋青书在旁道:“跟他说是纪晓芙告诉你的,也曾邀请你去送不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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