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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1页）

“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语气似乎让哈利感到了不安，他上前一步抓住对方的袖子，焦急地想要说些什么，“我没……不是那样的……”

“那么是怎样的？”斯内普挑了挑眉毛，身体向后靠着树干，眼睛眯了眯，黑色的瞳仁中闪过什么，面上依旧看不出具体的表情，只在唇角勾出一个熟悉的弧度，“难道我没有休假的自由么？哈利·波特先生。”

“不……你当然有。”哈利不自在地说，“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一声——”

“然后不是跟你一起休假，就是我的假期被你毁的干干净净？”斯内普从鼻子里哼了哼，表达了他对哈利的提议的充分不屑。

“但你是我的爱人，西弗，难道你不应该告诉我一声么？我甚至以为你——”

“爱人？”斯内普重复了一遍，露出一个冷笑，但是这个冷笑更加刺激了原本就不太冷静的魔法世界救世主。

哈利凭着一股事后想起来让他心惊不已的“狮子的勇气”用力拽住斯内普的衣领，冲着对方大声叫着：“那就是原因了对不对？你后悔了！”

“波特。”斯内普皱了皱眉，手指反射性地弯曲了一下，最终只是带着些警告意味地吐出一个单词。

“又是波特了？”

“波特！”斯内普用力甩开哈利的双手，提高了音量，“想清楚你自己在干什么！你的脑子依然被塞在那个碗柜里没带出来吗？”

“我不——”哈利完全不打算听斯内普的话语，他用力的向前，脚下踏上一根断裂的树枝，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骤然撕裂了二人间紧绷的气氛。就像是脑子里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哈利的部分理智终于回炉。他泄了一口气似的叹息了一声，放开了纠缠在斯内普衣袖间的手，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有种梦境破灭的茫然：“我知道了……我知道你还在意妈妈——”

“在意的究竟是谁，波特？”斯内普闻言狠狠瞪向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救世主，愠怒地质问，“在意的人究竟是谁，是我，还是你？”

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第一次在哈利面前表现出一直被这个双面间谍隐藏得很好的某种焦躁。魔药大师紧蹙着眉，苍白的脸阴沉地望着对方，黑的能滴出水来。面上因为过于用力地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神色反而显得有些异样的狰狞，就像是恨不得用牙齿将面前的人撕得粉碎，永远不再成为他的困扰。

——但在实现这个愿望之前，始终存在着一个他无法跨越的课题……

听到斯内普的质问，永远勇敢无畏的救世主瑟缩了一下。不论在意的人究竟是谁……都他最不愿意提起的话题。从哈利觉察那份感情存在的那一刻开始直到现在，他都在尽力回避这个话题……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蒙着捂着，宁愿让它在黑暗中腐烂成疮。

现在魔药大师将这个问题摊开在他的面前，直白地撕开仿佛永远无法痊愈的外壳，将那未曾说出口却一直笼罩在两人之间的阴影完全曝露在阳光下，令他没有丝毫回避的余地。

哈利紧紧握着手，这份感情是他小心谨慎地反复确定并努力争取来的。但实际上，在哈利的内心深处充满了对这份感情的不确定感……或者说，正因为他明白西弗勒斯为他的母亲做了些什么，正因为他是那份感情最大也是最深切的受益者，才更加清楚西弗勒斯对母亲的爱究竟有多么深刻。

所以，他才没有自信……他不想成为母亲的代替品，却无法放弃拥有那个男人的任何机会。

“说不出？”眯起黑色的眸子，斯内普似乎没打算因为救世主的沉默而放过对方，他挑了挑眉毛，看起来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不过哈利抢在他的前面开了口。

“我并不是不信任你！”救世主阻止了自己爱人即将说出的话，他不想让两人之间的裂痕继续扩大下去，“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相当拙劣的语言游戏，波特。”斯内普冰冷直白地评价着对方的话语，不留一点余地，“或许在尊贵的救世主眼中有所不同，但是——”魔药大师挑起的嘴角带着锐利的弧度，“在我看来它们根本没有什么分别。”

见哈利保持沉默，斯内普闭上眼讥讽地轻哼了一声：“无话可说了？”

“……我们结婚吧。”

西弗勒斯·斯内普因为救世主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深吸一口气，哈利认真地看向心爱的人：“我们结婚吧，西弗。”

“我可以请问波特先生究竟将脑子丢到哪里去了么？”斯内普皱了皱眉，语速略微急促地说，“很遗憾我恐怕不太擅长和没有脑子的家伙交谈，那应该是神奇生物教授的工作范围。”

“我们结婚吧，西弗勒斯。”

“波特，我以为我面前的并不是一只可笑的鹦鹉？”

即使魔药大师变着法子讽刺，哈利依然不为所动：“我们结婚吧，西弗勒斯，我绝对不会放手的。”

斯内普眼中的目光暗了暗，邓布利多、黑魔王，他的人生总是没有过多的选择余地，所以哈利这句话里的强势显然并不得魔药大师的欢心。

但是……

“well，原来信任在救世主浅薄的大脑沟回中靠着一份契约就能建立，真是相当……天真的世界。”斯内普神色复杂地看着哈利，他并不在乎结婚与否，可那份契约在他看来就和“我爱你”一样对他们现在的状况没有任何帮助。

他已经厌倦了哈利的小心翼翼，厌倦了无论自己怎样表达，对方依然露出一副随时会失去的表情。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绝不会对着哈利·波特说着蠢兮兮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