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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晓竹说，&1dquo;我是更年期了，我更年期了照样是你妈。”

  齐丽丽道，&1dquo;我知道你是我妈，你就是因为脾气这样，爸爸才不愿意和你一起。你好好管管你脾气行不行。”

  范晓竹怒道，&1dquo;你们一家人都向着你爸，我是外人是不是。要不是我管上管下，就凭齐明建那个败家样，你们有饭吃有衣穿？还去做脸弄指甲，你只能去要饭去。”

  齐丽丽也怒了，&1dquo;你每次都要念叨一遍这些，大家能活全靠你了，没有你，大家都饿死，是不是？我二十岁后就没花过你们一分钱了，我自己挣自己花。”

  范晓竹道，&1dquo;你跟着那个邢隶明，难道他是个好东西？！你是在自己挣钱吗，你是自己挣钱？！”

  齐丽丽道，&1dquo;我靠我男人不行吗，你难道不是靠爸爸。妈，你再说，我不过去了，我为什么要过去。我们都不成器，都活得没人样，就你那个老三，别人家里养的就是很不一样，把我们都比下去了，在他面前，我们都差劲，都不行。既然他那么好，你自己贴人家去好啦，何必来叫我去见。”

  范晓竹生着气就哭了起来，边哭边抽，&1dquo;你这是要把我气死呀。你三姐生下来刚满月，就被你爸抱去扔了，要不是有好心人捡去养大，就该死在雪地了。在别人家里当养女，你觉得日子好过吗。他是你三姐，你就说这些话吗。我把你养大，你就没有一点良心。”

  齐丽丽大约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沉默了一阵后就说，&1dquo;又哭，又哭，爸爸本来就嫌你了，你又哭得满脸花。我马上就过去了，要骂等我过去骂。”

  齐丽丽挂了电话后就又翘着手指头看了看刚刚做好的豹纹指甲，将会员卡递给工作人员去刷了之后，又整了整手里的包，这才从美容院里出来。

  她打了车去宾馆，因为距离近，到的时候，范晓竹才刚又洗了个脸，妆还没有上。

  齐明建已经洗了澡，收拾了头上的头，衣服还没有穿好，只是裹着睡袍，坐在窗户边上抽烟。

  齐丽丽jīng神饱满，走进房间里来，看到范晓竹坐在梳妆台前，她把手里的包往椅子上一扔，就踩着高跟鞋走到了范晓竹的身后，搂住她的肩膀道，&1dquo;妈。”

  范晓竹从镜子里看着齐丽丽，又抓住她的手指左看右看，齐丽丽笑道，&1dquo;怎么样，好看吧。一会儿我带你去做这种花纹。”

  范晓竹说，&1dquo;这哪里好看了。你总弄这些乱七八糟的。”

  齐丽丽嗤笑她道，&1dquo;现在可不流行你这种了，这么红的指甲，看着不像鬼爪么。现在流行我这种的，斑马纹呀，豹纹呀，还有弄猫脸的，我看着也不错。”

  范晓竹道，&1dquo;你懂什么。”

  齐丽丽笑道，&1dquo;是你懂什么吧！你真是的，太老土了。我给你化妆，你别把自己画成个乡下老土。”

  范晓竹道，&1dquo;你撒着脚丫子在山里跑的时候也没有过去几年，倒像自己多能了似的。”

  齐丽丽被她说得又翻了脸，&1dquo;妈。要不是你把我生在山里，我能是从山里出来的！”

  范晓竹说，&1dquo;好啦，好啦，赶紧给我把妆画上，你三姐一会儿就要到了。”

  齐丽丽开始为范晓竹拍水，说，&1dquo;三姐，三姐，她比我大三岁多，现在该是二十五岁了吧。”

  范晓竹点头，&1dquo;是呀。你和她长得像。见到了，你就知道了。”

  齐丽丽&1dquo;哦”了一声，又说，&1dquo;她还没结婚吗？”

  范晓竹挺直了背脊，很骄傲地道，&1dquo;告诉你了，她在读。”

  齐丽丽道，&1dquo;别读得最后都嫁不出去了。”

  范晓竹怒道，&1dquo;总是胡言乱语。”

  齐丽丽为范晓竹上粉的时候，范晓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就感叹道，&1dquo;哎，的确是老了呀。”

  齐丽丽说，&1dquo;我都长这么大了，你能不老吗。”

  范晓竹叹了一声，不说话了。

  齐丽丽看她一向jīng力无限的老妈然悲伤起来了，不由说，&1dquo;你这哪算老呀。和我在一起，都说你是我的姐姐。”

  范晓竹说，&1dquo;都五十多了，能不算老吗。我这一辈子，养你们几个，老大老二都结婚了，我是不cao心了，你呢，我现在也不cao心，老五生下来时，我们家日子就不错了，他也没吃什么苦头，我没有哪点对不住他&he11ip;&he11ip;”

  还没说完，齐丽丽就接了话，&1dquo;妈，你能不说这个了行不行，我知道，你又要说，你对不住三姐，最对不住她，是不是。”

  范晓竹大声道，&1dquo;本来就是对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