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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沈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浓度的顶级信息素，这个近在咫尺的距离……如果文敏再不快点离开她，她就要被诱导情了。

  本能是个无形的牢笼，禁锢着每一个受信息素支配的a1pha和omega，即使是沈芙这样清冷的人也不可例外。她眼尾红，眼底的冷傲却不减半分，仍像一朵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岭之花。

  沈芙不屑地睨着文敏，那张向来高冷的脸显出一种举世无双的媚态，讽刺道：“不装了吗？”

  人渣就是人渣，不该因为一两次的伪装就减少警惕，更不应该为了一个荒唐的故事对她抱有人性的幻想。

  听罢，文敏猛然把脸伸向沈芙的颈侧。

  她张开了唇，露出a1pha那双专门用来标记的利齿。见状，沈芙条件反射地闭上了双眼，本以为会有一股不可避免的钻心的痛从后颈传来，然而，等了好几秒，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缓缓地睁开眼，觉事情的走向跟她想象中的截然相反。

  文敏压抑到全身都剧烈地颤栗起来，胸口起伏不定，像要断气了一样喘着气。她把脸凑到了沈芙颈侧的自己的手臂处，像给自己打气一样深呼吸了两下。

  在沈芙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一霎，文敏闭上了双眼，狠心地朝自己的手臂咬了下去，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她的嘴角。

  见状，沈芙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手臂跟腺体不一样，腺体由于信息素的注入还能缓解一些痛苦，甚至能让被咬的人感到愉悦。

  可手臂没有这种特殊的作用，如果是普通的a1pha来咬就足以让人叫苦不堪了，像文敏这种顶级a1pha的杀伤力就更大了，直接这么咬下去，跟用尖锐的小刀刺自己有什么区别？

  一股刺鼻的铁锈味立马钻入文敏的口腔里，让她冷静了一点。这个痛感跟药物所致的难受比起来压根算不上什么，但能让她在堕落的时光里找到一些慰藉。

  她的意识已经混沌不堪，但还是尽力调动着所有力气，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事实：

  “我不是……‘文敏’。”

  第48章可能会疼

  可能是因为难受，也可能是因为心情太忐忑，她的话很轻，仿佛一团一吹即散的蒲公英，但还是被沈芙听到了。

  沈芙侧着头，虽说有试过相信这个理由，但真的从她嘴里听到时，还是感觉难以置信。

  所以……她真的跟文敏互换灵魂了？

  文敏把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微微偏过了头，用一种被折磨到无比虚弱的模样看着沈芙。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变得有些难以言喻起来。下一瞬，文敏错开了视线，双眸失焦地望着空气中某个虚无的点。

  那双潋滟的眸过于魅惑，多看一眼都会动摇她的理智，让她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

  女人也转移了视线，她盯着文敏手臂上清晰的牙印，以及不断渗出鲜血的伤口，不由得心头一悸。

  如果文敏不克制，那变成这样的就是她的脖子了。她被文敏的魄力给震撼到了，原本想好了很多追问她的话，此刻一句也说不出来。

  可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变得更好，伤口会让信息素跟着外溢出来，彼时，一种腥甜的血腥味混杂着松木的气息慢慢地从文敏的身上散出来，势头十分猛烈，很快就扩散到了整个房间。

  跟卫生间里那股浓却单一的松木味不同，夹杂了血液后文敏的信息素闻起来更鲜了，对omega来说具有更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沈芙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随着时间的流逝，a1pha身上的香味越浓郁，让她的身体慢慢地变得燥热起来。

  再迟钝的人都能察觉到沈芙的变化，文敏也不例外。她不想让沈芙变得跟她一样，真诚又担忧地道：“我、我真的不想……”

  每说完一个字，文敏都要停下来缓一缓，仿佛在飘忽的语调中理清自己说了什么。半天后，她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不、不想伤害你……”

  文敏的声音轻柔至极，仿佛在小心翼翼地呵护自己至真至爱的宝贝。看她这么难受，沈芙眉头深锁，但也不确定自己还该不该相信她。

  “帮、帮我打抑制剂吧，求…求你了……”

  请求一出，迟迟没等到沈芙的回应，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文敏艰难地动了一下手，将手腕那面对着自己的牙齿。

  当今社会，a1pha在绝大多数领域占有强权，社会对她们提供了太多的便利，对她们的道德要求低到几近为零，让她们变得自负又自恋，错误地滋生出一种能够掌控和玩弄omega的优越感。

  很少会有哪个渣a会为了博得猎物的喜爱而对自己下这么狠的劲，都是抱着别吊死在一棵树上的想法，不行就换下一个。尤其是文敏这样的，就更不会了。

  尊严跟玩具相比，哪有可比性？

  可现在的文敏再次颠覆了沈芙对她的看法，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沈芙知道自己没有理由不相信她，以往那套揣测人渣的思路不再适合放到她身上。

  此时，文敏深深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再次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她的喉头频频滑动，舌尖扫过布有鲜血的利齿，宛如屠夫擦拭着自己的屠刀，所有的一切都在暗示着——

  她准备要对手腕那处重要又脆弱的命脉下手。

  看到她决心要伤害自己的时候，沈芙的心软了下来，还感到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