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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复一时噎住，愤然道：“问题我是不会跟你交接的，你根本就不懂技术！”

  陶绫似笑非笑看了程复一眼，手指划过百香果水果茶，在那上面略略停顿，指给服务生看，微笑了一下：“麻烦。”

  “好吧，那你就不要跟我谈了。你跟Fi1ce那边说，换原来这个位子上的人，来跟我说。他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年，被你顶了位子，也是蛮可惜的。”

  陶绫说的半真半假，听许工那边反应，产品线上出的意外不是巧合，对面这个人耍耍嘴皮子唬人或许可以，其他的……呵。

  “你太过分了……”

  程复对陶绫有阴影，非常非常深的那种。

  万万没有想到，她能走到这里，还死缠烂打的扒上了他这么久以来心中的神，简直一个大写的凑不要脸！

  陶绫喝着很快上来的果茶，翻着手机邮件，拣了紧急的先回了，偶尔抬起头来看到程复脸色难看，立马关心地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先走啊？让上次和我谈过的小伙子打电话给我。”

  “你以为自己是谁爱，靠着关系上位很牛逼啊？！”

  程复拍案而起，脸都涨红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在努力的，你呢？来刷刷手机坐坐咖啡厅挺爽的，听说他推不了的酒会晚宴都带你？如果我姐愿意到htz工作的话，你以为最能干、最漂亮的会是谁啊？你吗？笑话！干嘛不说话？没话好说了？！”他看到陶绫从某一秒开始僵硬的脸色，没好气的住了嘴。

  陶绫什么都没听进去，只看到咖啡厅的入口处进来的人，中年男人西装革履，走路的样子和神态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但吸引住她全部目光的是他手边的女人。保养得当，眉目低垂，一身料子上好青色刺绣裙，化了些淡妆，仍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韵和美貌。

  她觉得心中和脑子里有一根弦，同时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最近给我投营养液的南归白日直入三肆肆土木一号末珣秋千的瞄英雄信一荡里个荡各位小天使我今天终于知道在哪看谁投的了可喜可贺

  第41章插pter41

  刚开始半年里她还会想有的没的。

  凌雁去哪都好，她逃了也好，远走高飞另嫁了也好，甚至是……

  总之，她只要活着。

  陶绫一晚一晚的睡不着，睁眼到天亮，早上起来会看到自己在枕头上留的大把头。

  有时候会失神，不知道这愿望是否会被听到，老天爷是否愿意帮她实现。

  事情刚生的时候，就好像一座完好的大楼从内部断了钢筋，她逃出来了，断了一条腿，但还能跑，等尘埃落定了，每一夜都漫长的不可想象，疼痛啃噬着每一个部分，所有曾可被视之为希望的，都只是黑暗里的一把匕而已。

  那里面微弱的光芒之一，是她偶尔划过的想法：

  凌雁那么会识时务，或许只是生活在某个她不知道的角落。

  但她又不想自欺欺人的骗自己，但凡有一点可能，除非凌雁像电视剧里撞得没了记忆，否则她不会不来找自己的。

  ……应该吧。

  陶绫对上她的视线，然后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

  看衣着打扮，自己母亲是还保持着一定的生活质量。该为她高兴呢，还是笑话自己幼稚呢？陶绫一时之间竟有些为难。

  凌雁看到她了，并且失神了，明显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她。

  那震惊只出现了短短一瞬，快的叫人难以觉。凌雁很快就神色如常的转开了视线，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陶绫坐着没动，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程复叫了她好几声，认定了她是故意不想理自己，便气愤地拿起装果汁的杯子在桌上重放：“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我说你的技术不过关，我要跟真正的……”

  陶绫一眼不轻不重瞥过去，明明没什么重量，但是程复莫名噤了声，对方那从心底透出来、冰雪般的凉意太冻人了。

  “我就是你能见的人里，最靠谱的技术管理，”陶绫的手指关节上有薄薄一层茧，她用左手的拇指轻磨着右手的，继续道，“要么说事情，要么离开。我相信Fi1ce也不养废物。噢……对了，不好意思，忘了你也是空降兵了。”

  程复只恨自己口才太差，才张口结舌了没有多久，对面的女人就起身走人了。

  “你走什么走，问题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程复服了软，刚想叫住她，现陶绫并没有离开，只是朝着更里面的座位走去，他好奇地支着身子看，只看到了她的背影，因为是跟坐着的人说话，头微微低下来了一点。

  女人的侧脸白皙，眼神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恍惚，秋日午后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投进来，笼住她的清冷，莫名增添了柔和。

  程复猛然打了一个激灵，觉得恐怖片也没现在可怕，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脑子坏了！

  现实是，柔和？不存在的。

  陶绫统共跟她说了三句话。

  “好久不见。”

  “看到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再见。”

  凌雁也彬彬有礼，微笑着回了稍微长一点的三句。

  她说好久不见，然后跟身旁男人介绍，说这是朋友的孩子，以前有过来往。

  我也是，有时间我们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