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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张天明忙着落脚的时候,另一个人也没有消停,她就是周莹。就在张天明坐着叶茉莉的车子进去小区的时候,她也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莹莹,你说你……叫我说啥好呢?你一个女孩子家,做什么工作不好?你爸天天出生入死的,你看得还少吗?他说一句话,给你找个轻巧工作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你还闹着要做刑警,去也就去了,这些叔叔伯伯在,谁还能让你吃半点苦?你去了就是镀金的,过几年往上提一下,做行政啊的,再也不用跑前线,顺顺溜溜的多好?你倒好,逞起能来谁也不让,那个什么胡公子,背后来头大得很,你爸也得卖几分面子,你怎么能跟他动起手来?非得搞得被捋下去,还跟你爸硬顶。你爸也是心疼你,把你调去铁路反扒,也是让你避一下风头,再就是让你收收脾气,别那么倔了。谁让你真拿自个儿当反扒警了?现放着那么多反扒,用得着你去干活吗?还跟人家顶起来,你说你这脾气……”
赵兴文把帽子摘了一边,看着周莹,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地说着,“还好不是多大的事。你啊,就在我这老老实实待一阵子,等你爸气消了,回去哄哄他,跟他商量一下,最好还是走别的路子。反正有咱们这些老关系在,你想去哪里,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别再辛苦拼死拼活的了,你是大家眼里头长大的,谁舍得让你受一点罪?你也体谅下叔叔伯伯还有你爸的一颗心行不?”
赵兴文也是又愁又无奈,谁都知道,周莹到哪都是个麻烦精,还偏偏软硬不吃,认准的事情,谁劝都没有用。这不,他苦口婆心说了半天,人家就是梗着脖子站在那里,开口就透着满满的不服:“赵叔叔,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就是不想混吃等死。刑警怎么了?刑警出生入死辛苦,那我爸还有张叔,还有你,不也都干了这么多年了?再危险再辛苦,也总得有人干啊,凭什么我就不行?女孩子怎么了?中国一半的女孩子,难道就都该待在家里等着嫁人生孩子?反正我偏不!”
赵兴文瞪着眼看着她,硬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周莹的脾气,别说他们这些老长辈,就是整个临海市的刑侦系统也是出了名的,谁都说不算,就是她老爸来了都不顶用——周莹能从刑警队被捋到铁路反扒,就是因为她爸的意思,想要磨一磨她的性子,可惜又是失败而告终。
说不算也没办法,总不能不说,毕竟眼底下看着长大的,又有老兄弟交托下来帮忙照顾,赵兴文哪能不管,他咂着嘴,发了好一会愁,最后摇着头说道:“莹莹,你也知道你来我这也还是个呆不长,再说了我这是基层,干不出来啥名堂。你不还是想回刑警队办大案子吗?你要老是惹事,别说到时候你爸真一急眼把你给清除出去,你咋还能回去呢?”
周莹张张嘴,本来还要说什么,最后噘着嘴不说话了。赵兴文一看,知道自己戳到点子上了,又站起来拍拍她肩膀:“再说了,你赵叔从小没给你带子弹壳、给你买玩具枪,你总不能坑你赵叔吧?你在我这惹出来什么麻烦,你说我怎么收场?”
周莹最后终于是低下头:“行,赵叔,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在这一定遵守纪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哎呀,你可别。你就安生一点,什么都别干就是给我省心了。”赵兴文无奈地笑着。周莹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到底是没说话。
“行了,反正你在这也就是个过渡,就多值班,偶尔象征性地出个勤巡逻一下啥的。有什么事情让他们上,一帮老爷们呢,你就当自己家哥哥——哪有哥哥不照应妹妹的?至于有啥立功的机会,就当让他们出头。”赵兴文好说歹说,有什么办法,对待这样的小丫头片子,除了哄着还能咋样?
最终,周莹满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了南汇区新乐街派出所的值班室里头。
而这时候,张天明正在叶茉莉的房间里打着电话。
“喂,李子啊。”
那头李子正在说着话,张天明听到是李子的女朋友徐莉的声音,还问了一句:“谁啊?张天明?”那语气明显不太好。
张天明笑了笑说道:“跟小莉一起呢?”
“是啊,这不等下一起去她家里么。”李子听声音也忙活:“你现在咋样?”
“我刚到临海,安顿下来了。”张天明长话短说,“李子,能不能借我点钱?我火车上遇到贼了,钱包被偷了,那贼也真是厉害,把我卡里的钱也给转走了。我现在得租房子,还得对付着生活一阵子,到找到工作拿到工资,到时候就还你。”
“没问题,你卡号发来,要多少?”李子满口答应着,随即忽然间听到那头徐莉的声音冷冰冰地问着:“怎么回事?张天明管你借钱?”
随即是一阵慌乱的声音,紧跟着好一会听不到任何的动静,显然是那头捂住了电话。张天明的心莫名地就沉了下去,握着电话也不知道是该挂断还是该等着。然后过了好一会,才听到李子压低了的声音重新传来,带着点尴尬:“这样啊,天明,我在外面,等下给你打过去。”
张天明瞬间就明白了,他笑了笑,说道:“没事,我想起来我另一张卡里还有钱,不用了,你忙你的。”
说完话,准备挂断电话,听到那头徐莉尖刻的声音传来:“我就是不同意你借钱给他!给谁都行,除了张天明!谁知道他拿到钱一转头又要给哪个野女人!我刚刚才知道,小茜跟他分手就是因为他在外头……”
张天明不想再听下去,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他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他和林一茜分手,虽然林一茜不会到处去说他做错了什么,可是林一茜的家人,他们那么记恨他,林一茜又是分手之后火速跟别人订婚,考虑到林一茜的名声,估计也恨不得要昭告世人,不是林一茜嫌贫爱富,是他张天明做事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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