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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大难临头（第3页）

山谷中，随着突厥人投降，战斗告一段落。

清点人数，突厥人约莫还剩七八千，而唐军这边，则只有不到五千人了，几乎全都是步卒，骑兵已经差不多都战死了。

程咬金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经历了一夜奔袭外加一场大战的骑兵们，也都已经脱力了，不能再战。步卒们还好些，他们这一天只是挖坑射箭，虽然耗费体力，但还支撑得住。李牧让他们把突厥人每十个人一组，紧紧捆成一串，这样突厥人就只能由排在第一位的人带着行动，后面的人看不见前面，大大降低了突然暴动的可能。

此处不可久留，李牧命人砍断树枝，简单做了一些担架，把还活着的唐军抬起来，方便转移，至于那些骨断筋折的突厥人，则是一刀给了他们一个痛快，免得拖累行动。

落石已经完全堵塞了谷口，骑马出去是不可能了。李牧命令放弃马匹，打算徒步翻过山坡，寻小路回长安。但大黑马并不配合，亦步亦趋地跟着，鞭子抽也不肯走。李牧把它带到落石堆旁，给他讲道理：“瞅瞅，你过不去，老实在林子里躲着，等过了风头我就来接你，这儿到处都是草，也饿不着，乖，听话！”

大黑马瞅瞅他，打了个响鼻，好像在说：“就这？”

随后，只见大黑马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腾空跃起，稳稳地踩在了石头块上，嶙峋的石头愣是没崴了它的马脚，好像一匹行走在悬崖上的羚羊般，灵活异常。它跳上去跳下来，不停地给李牧展示绝活，不但把李牧看傻了，把它的那群同类也都看傻了。

大黑马洋洋得意，马脖高扬，享受着万众瞩目。

李牧只好骑在它的背上，带着众人往外走，试图翻越这座山，找寻一条出路。

刚刚爬到山脊，忽然看到迎面一片火把，李牧仔细看去，装束绝不是唐军，没有一丝犹豫，他命令队伍原路撤回山谷。不是他怕了，而是现在他手下人困马乏，箭矢也没多少了，正面对抗，他有信心能杀出一条血路，但他手下这五千人，怕是都要撂在这里。

大家经过一场殊死搏斗，早已是视同生死的兄弟了，李牧做不出不管士卒性命，自己苟活的事情来。

“把俘虏的嘴都堵上，隐蔽起来，万不得已，临死也拉个垫背的！”李牧压低声音吩咐下去，看着对方火把的位置，带着人悄悄往山谷的另一侧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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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举着火把寻人的突厥人，不是颉利派来的。但也是李牧的老熟人，执失部。

执失部因为昨天的战败，吓得胆子都要破了。今日天亮开拔的时候，颉利可汗便让他们暂作休息，等工匠们打造好攻城器械，再由他们护送过来。

执失部就这样得到了一上午的休息时间，中午饱餐一顿，攻城器械也准备好了，他们便护送着攻城器械往长安赶。这些攻城器械庞大，有轮子也走不快，耽搁不少时间。在战斗生的时候，他们恰好路过这里，碰到了几个从山谷逃出去的阿史那部族人。

这几个人打了败仗心里畏惧，怕因这一场惨败会被处死，打算偷偷溜回武功城，搜刮一点财货逃命去了。没成想，迎面碰上了执失部的斥候。吃一堑长一智，执失部怕再被偷袭，斥候放出了三十里。

问清了原委之后，执失部的人感受到了熟悉的气味。他们断定，此次阿史那部遇到的敌人，肯定就是昨天偷袭他们的赵王。消息一层层传递，不一会便传到了阿史德乌没啜耳朵里，执失思力不在，他是代理酋长。

执失部已经被李牧吓破了胆，知道消息后，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想退回武功城。而阿史德乌没啜的想法则是，这是一个好机会。他还记得颉利可汗说过的话，那位大唐的赵王是他的心腹大患。如今他被困山谷，而执失部还有两万人，又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如果能把他杀掉，大汗必有重赏。

至于死多少人，他一点也不在乎，反正又不是他的族人。

于是，他便找到了队伍中的义成公主，向她请命。义成公主今年四十余岁，风韵犹存，是个成熟肥美的妇人。与大多数面色蜡黄，皮肤粗糙的突厥妇女不同，她浑身散着一股典雅高贵的气质，媚骨天成。但萦绕在她眉宇之间的那一抹狠辣，让她平添了几分生人勿进的阴冷之感。

“你是说，赵王么？”义成公主虽然说的是突厥语，但她声音悦耳，语也不快不慢，自有一种雍容的气度。

“是的，汗妃！”阿史德乌没啜偷偷瞄了义成公主一眼，心中一团火热。他自己知道自己不配，但这不妨碍他想一想。

“好的，阿史德乌没啜，你的想法没错。机不可失，你带着一半的人，去寻赵王吧，找到了先不要动手，回禀，我有办法对付他。”

“遵命，汗妃！”阿史德乌没啜自己都没感觉到，此时他的眼睛里一片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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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史德乌没啜带人地毯式搜山的时候，他和李牧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山坡上趴着一伙人。这伙人人数不多，都是一副夜行装扮，但每个人的眼睛都神莹内敛，太阳穴鼓起，显然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

若从天空往下看，可以看出，他们的目标也是摸进山谷。但是在现火把的瞬间，他们便停下动作潜伏了起来。

为之人，拽下面巾，是一张十分英俊的中年人的脸。如果程咬金在此，一定能认出他来——号称“小孟尝”、“赛专诸”的秦琼秦叔宝！

秦叔宝这两个外号，都有说道。小孟尝是说他交友似孟尝，孟尝君食客三千，什么人都有。秦叔宝也是，朋友遍天下，三教九流皆与之相交，江湖上到处都是朋友。

至于“赛专诸”这个外号么，还有一点隐情。专诸是春秋时的一个刺客，本领高强却惧内，哪怕马上就要有人动手，只要妻子叫他一声，他都能立刻停下来。秦琼虽不惧内，但惧母，母亲说的话，他从来都不违拗，道理与那专诸是一样的，也就留了这么个名号。但这是官方说法，实际上，秦琼得到这个名号的真正原因是他和专诸一样，都是当世顶尖的刺客。

只是他的刺客身份，鲜为人知罢了。

山谷中，随着突厥人投降，战斗告一段落。

清点人数，突厥人约莫还剩七八千，而唐军这边，则只有不到五千人了，几乎全都是步卒，骑兵已经差不多都战死了。

程咬金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经历了一夜奔袭外加一场大战的骑兵们，也都已经脱力了，不能再战。步卒们还好些，他们这一天只是挖坑射箭，虽然耗费体力，但还支撑得住。李牧让他们把突厥人每十个人一组，紧紧捆成一串，这样突厥人就只能由排在第一位的人带着行动，后面的人看不见前面，大大降低了突然暴动的可能。

此处不可久留，李牧命人砍断树枝，简单做了一些担架，把还活着的唐军抬起来，方便转移，至于那些骨断筋折的突厥人，则是一刀给了他们一个痛快，免得拖累行动。

落石已经完全堵塞了谷口，骑马出去是不可能了。李牧命令放弃马匹，打算徒步翻过山坡，寻小路回长安。但大黑马并不配合，亦步亦趋地跟着，鞭子抽也不肯走。李牧把它带到落石堆旁，给他讲道理：“瞅瞅，你过不去，老实在林子里躲着，等过了风头我就来接你，这儿到处都是草，也饿不着，乖，听话！”

大黑马瞅瞅他，打了个响鼻，好像在说：“就这？”

随后，只见大黑马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腾空跃起，稳稳地踩在了石头块上，嶙峋的石头愣是没崴了它的马脚，好像一匹行走在悬崖上的羚羊般，灵活异常。它跳上去跳下来，不停地给李牧展示绝活，不但把李牧看傻了，把它的那群同类也都看傻了。

大黑马洋洋得意，马脖高扬，享受着万众瞩目。

李牧只好骑在它的背上，带着众人往外走，试图翻越这座山，找寻一条出路。

刚刚爬到山脊，忽然看到迎面一片火把，李牧仔细看去，装束绝不是唐军，没有一丝犹豫，他命令队伍原路撤回山谷。不是他怕了，而是现在他手下人困马乏，箭矢也没多少了，正面对抗，他有信心能杀出一条血路，但他手下这五千人，怕是都要撂在这里。

大家经过一场殊死搏斗，早已是视同生死的兄弟了，李牧做不出不管士卒性命，自己苟活的事情来。

“把俘虏的嘴都堵上，隐蔽起来，万不得已，临死也拉个垫背的！”李牧压低声音吩咐下去，看着对方火把的位置，带着人悄悄往山谷的另一侧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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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举着火把寻人的突厥人，不是颉利派来的。但也是李牧的老熟人，执失部。

执失部因为昨天的战败，吓得胆子都要破了。今日天亮开拔的时候，颉利可汗便让他们暂作休息，等工匠们打造好攻城器械，再由他们护送过来。

执失部就这样得到了一上午的休息时间，中午饱餐一顿，攻城器械也准备好了，他们便护送着攻城器械往长安赶。这些攻城器械庞大，有轮子也走不快，耽搁不少时间。在战斗生的时候，他们恰好路过这里，碰到了几个从山谷逃出去的阿史那部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