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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听见顾珩周边强硬的语气,仿佛就要一锤定音,让他们认罪,余下两人也扑通跪下。
“大人冤枉!我等…我等最后一次见柳兄还是芜湖诗会,诗会结束,他家娘子亲自来将人接走,当时二人温存模样,我等羡慕极了,还调笑了两句,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呀!”
“可是,柳夫人今晨来,一口咬定几位是最后见她相公的。”
几人脸色灰败,这时角落的卢瑶突然道:“方世子,方世子见了,当时我等是诗会最后一批走的,方世子亲自来送,我等受宠若惊,只想多与贵人攀谈两句,就是那时柳夫人来的,方世子一定见到了!”
方世子也就是方如天嫡子方枕,这人比他爹清高干净,前世方如天欲行谋逆之事,方枕多次出言相劝,最后被他爹爹关进府内暗室,还是顾珩擒住方如天之后,宁瑄亲自将人放出来的。
方枕有大志大才,在刑部任职也是出了名的不徇私舞弊,秉公职守,本可以一路晋升成为国之栋梁,但也算是被他爹拖累。
后来宁瑄曾想不计前嫌让方枕再入朝,但是他太过耿直,以替父谢罪为名约束族人和自己再不入朝为官。
宁瑄注视着说话的卢瑶,问道:“你可确定方世子看见了?这让人作伪证,尤其还是皇家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卢瑶咬了咬牙道;“我以全族老小性命起誓,今日所言无一句虚言!”
“那你们未杀人,和柳子墨凑在一起谈的舞弊一事,总知道详情吧。”
陈子明望了望其他二人,咬了咬牙如实道:“一日,有一日,柳兄突然找到我等,说…说他知道了他爹的一个大秘密,与此次科考有关,后来我们详细问起,他才交代是他爹参与了今年的科考舞弊,柳兄本来落榜后就气闷,人也倔强,当即就想让我等一起写联名信检举他爹。”
张岚接嘴:“我们哪敢啊,他爹可是礼部侍郎!再说,他也没有证据,我们就劝他说算了,结果他也是倔脾气,非要找什么证据,不过,后来这事好像不了了之。”
“好!”顾珩适时开口,“本官明了了,你各位先回去吧,今日来大理寺一事,切记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亲人,也请记住自己的话。”
“各位,请吧。”
门外的凌轩随即打开审讯室大门。
“真的没事了吗?”
“顾大人说没事了,咱们快走……”
三人迅速离开,不想在这地方多待一秒。
“你觉得他们所言属实吗?”
“我觉得他们没说谎话。”
两人同时开口,听完对方的话都愣了一下,这——还挺有默契。
顾珩清了清嗓子,“那就是安景柔撒了谎。”
宁瑄点了点头,正色道:“先不管谁可能是凶手,我们要先上报拿到搜查令,三日内,我们需要去柳侍郎府上一趟。”
顾珩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道:“不用三日,今晚就能先探探侍郎府。”
“今晚?”这顾珩要干什么!?
“夜探侍郎府,不知温姑娘是否愿和顾某一道?”顾珩顿了顿,继续道:“搜查令批复下来期间,柳府那边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届时都察院会介入,若正是柳府内的人杀得柳子墨,那人自然会在这之前就将一切证据竭力隐藏好,不如现在密探一番,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这算是对温昭的最后一道试探,邀未出阁女子深夜出府,若是一般人必然会拒绝,但是若是温昭背后都有更大主子,不管是不是宁瑄,她必然会与自己一道去而不顾及什么闺阁女子身份,因为柳谦云本就是太师一脉的人,若是得到机会能暗中去探柳府,自然能的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二是探完回温家,温昭回府下人反应就能最后确认她是不是温昭,若是在柳府有收获,可能温昭连夜会派人去给她主子传信,到时让人追踪,就知道温昭是谁派来的。
他不能十分确认这样一个有才学的画师是宁瑄派来的,现下最后一道试探就能知道结果。
宁瑄自诩自己没有顾珩这样谋略,她以为官府办案必然按程序走,没想到顾珩却舍弃那些条条框框,直接剑走偏锋,杀凶手一个措手不及。
这人,作为敌人确实极难对付。
良久,宁瑄缓缓点了点头。
柳谦云的府邸位于永成街,宁朝重臣的府邸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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