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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历三年腊月初十,夜,伴随着八省督帅武廿无的那两个孩子呱呱坠地。宋省洛城张家大宅内,观星台,那72丈3o尺6寸的高度共计1o8之数暗合地煞之数,35丈25尺2寸的宽度合计72符合天罡的数量。
这样以天罡着地,以地煞之数直冲云霄,取的是“倒反天罡,一窥玄妙”之意。此时,一身灰色中山装的张亚洲,站在观星楼的楼顶,面色凝重的看向北极星,也就是紫薇垣中的帝星天枢。
此时的主星天枢被五彩祥云所笼罩一时间光芒大盛。虽然那五道光芒也将五彩的光芒,映照在紫薇垣诸星上。可是却压得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诸星官变得黯淡无光,其中以被称为‘太子星‘的天权星,显得尤其严重,此时此刻的天权星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一样,暗淡到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并且伴随着五彩光芒的绽放,各个位置的星官依次开始显现着着不同的色彩。
张亚洲紧缩眉头,凝视着薄雾笼罩的天权星,那雾气中似乎有无数扭曲的阴影在蠕动。他开始使用导引法,轻轻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试图让自己的心境达到一种宁静的状态。
然而,外界的干扰却如潮水般涌来,他的耳边仿佛响起了诡异的低语声,那声音如蛆虫般钻入他的脑海,让他的头痛欲裂。他努力排除这些干扰,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上。
随着呼吸的调整,张亚洲感觉到一股黑暗的力量在他的体内涌动。每一次吸气,他都想象着那股黑暗的力量如毒液般顺着气流进入自己的四肢百骸;每一次呼气,他都感觉到体内的痛苦被加倍地释放出来。
伴随着呼吸的调整,张亚洲开始导引气流沿着特定的经脉运行。他想象着气流从位于腹部下方的能量中心的丹田开始,沿着任脉上升至胸口,再通过督脉下降至尾椎,形成一个循环。然而,这股气流却变得越来越狂暴,仿佛要冲破他的身体。
当气流在体内循环几周天后,张亚洲将意念集中在双眼,想象着气流汇聚于眼部,增强视力。他感觉到眼部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入他的眼球。眼球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开始剧烈跳动。
最后,他猛得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他的视线如同闪电般劈开浓雾。然而,在那浓雾的深处,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扭曲的身影,那身影散着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张亚洲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他想要逃离,但却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无法动弹。
然而就在张亚洲强行运转周天想要反抗的那一瞬间,那诡异的身影化为一团血雾直接凭空消失了,原本天权星周围原本的五色光芒因为天枢星那道强光,直接打散了周围的那一团黄光随即暗淡,黄色是土德,所谓厚德载物便说的就是土德。
此时随着黄光的暗淡,其他四道光线直射距离天枢星最近的天璇星,而天璇星借助着天枢星绽放光芒的庇护,直接将天权星的光芒吞没。
随即一阵强烈的痛感,由内而外的让张亚洲,这位在末世里呼风唤雨的老人,就像是被无数根尖锐的细针同时刺入了双眼,那种猛烈的痛苦。让他的视线都因为这疼痛带来的泪水开始模糊,世界变得扭曲而荒诞。眼球似乎要被从眼眶中挤出来,一种无法形容的压力让他的脑袋快要炸裂。他能感觉到眼球在膨胀,血管在破裂,血液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每一次眨眼都带来新的痛苦,仿佛有无数只微小的毒蛇在啃噬他的眼球。他想尖叫,却现声音在喉咙里被痛苦堵住,只能出低沉的呜咽。
这种痛苦不仅仅局限于眼球,它迅蔓延至全身。他那松弛的皮肤因疼痛而紧紧绷起,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骨骼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他的内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捏着,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张亚洲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痛苦深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他的手颤抖着,试图去触摸那疼痛的源头,却现自己的手指也失去了知觉。他的心跳变得异常急促,那剧烈的跳动让他一阵头晕目眩,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割他的喉咙。他的身体开始冷,冷汗不断地从额头渗出,浸湿了他的衣衫。
一旁那个原名屁帘子,后改名张修德的家奴一看自己的主子变成了这副模样,瞬间就被吓得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双眼因惊恐而瞪得滚圆,瞳孔中倒映着家主张亚洲那痛苦扭曲的身影。他的容貌因长期的群博龙注射而显得格外苍老,皮肤下陷,眼窝深陷,显露出注射药物留下的后遗症。他的嘴唇干裂,手指因紧张而颤抖不已,指甲嵌入手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屁帘子真的害怕了,自从那次看到李家辉那个行动处处长,被张家大公子肢解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怕了。现在的他成了张家家主的常随,只是想当个老老实实的奴才,好好当一条狗,至于苏合香是什么味道他真是想都不敢再想了。原本已经准备好,跟着...跟着这个老头做他一条看门狗了,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毕竟张亚洲早有名言,只要他帮着自己让每个小妾都怀孕,自然不会亏待他。可如果张亚洲死了,那么他张修德也要跟着陪葬。于是张修德赶忙凑过去,带着颤音和哭腔问道:“家...家主,您...您没事吧。”
张亚洲只觉得喉咙就像是被烧过一样,火辣辣的疼,他费力咽了口唾沫,含混不清的说:“水...水壶....我腰上的银色水壶,那里有药快给我喝下去。”
二十分钟后,张亚洲疲惫的靠在自己爱妾苏合香的房间内,苏合香瞥了一眼张修德冷冷的说:“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就滚吧,家主自有我照顾。”
张亚洲看了一眼张修德,苦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候着了。此时的苏合香赶忙凑过来关切的打量着这个比自己父亲岁数还大的老人,关切的说:“老爷,是不是张修德那个蠢材又惹您生气了?”说着就拿起手帕紧张的为张亚洲擦着汗。
张亚洲示意自己无碍,于是就开始回忆刚才文昌星(天权)的星象,文昌也叫天权,更是紫薇垣的太子星,太子星黄光晦暗不明,也就是说太子已经失了土德,而后来的,天权星袭杀天璇星,而天璇星又被帝星天枢所救...这个景象就太明显了,直白点说——那就是说武新宇这个太子,一旦想要戕害兄弟一定会被帝星吞噬。
帝星必然是武廿无,天权星必然是他的外孙武新宇,而那个碍事的天璇星估计就是那个碍眼的大将军王武天嗣吧。
张亚洲痴痴的想着:“既然戕害兄弟,一定会被反噬,倒不如来个兄友弟恭。”
就在此时,闻讯而来的武新宇已经来到了门外,并没有急着推门进来,反而是在门外柔声说:“外公,您歇下了吗?孙儿听说您病了...特来探望。”
张亚洲看了一眼苏合香摆了摆手,示意她去开门,伴随门缓缓打开,一抹金色的灯光映照在武新宇慌乱的脸庞上,他看到苏合香,先是一愣,随即躬身行礼道:“给苏姨太太问安。”
只比武新宇大上十几岁的苏合香看到这位太子爷和他带着的一个穿白西装的男人在对自己行礼,赶忙退开那位太子爷和那人行礼的方向,随后微微屈膝了两下,同时跟着轻轻颔算是回了礼。
武新宇一看行礼已毕,也顾不上许多,带着那个西装男,就大步流星地走到张亚洲面前,这个不满十岁的太子爷看到张亚洲面色惨白的模样,赶忙坐在床边,一把拉住外公的手大哭道:“外公啊,你这是怎么了?我...我....我不该让你去窃天机啊。”
这位太子爷说到动情处,居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随后一把拉住外公的手带着颤音说:“外公啊,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啊。”
张亚洲轻轻拍抚着,这位外孙频频颤抖着的脊背,柔声说:“傻孩子,窃天机都这样。没事的,乖。”随后张亚洲看武新宇的情绪稳定了,才继续说道:“这次天机,我偷到了。若天权戕害天璇,必定为紫薇所伤。”
武新宇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紫薇星对应着他的父亲、而天权星对应着他这个人们口中的太子,未来武廿无的接班人、而天璇距离帝星最近,说起来就玄之又玄了...天璇与天枢、天玑、天权一起组成了北斗七星的斗身部分,也称为“魁”。如果做这种解释魁者斗鬼也,那么就是说武天嗣这个大将军王,他不能动。
可要是按照《天文志》的说法:“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这表明天璇星象征着“地”。天地互为表里,那说的就是他父亲最爱的柳青。
戕害柳青?开什么玩笑?谁敢动柳青一根汗毛,他父亲就是毁了天下也要报仇。而且,柳青也对他极好,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对柳青出手的。
于是武新宇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天璇一定说的就是那个大将军王武天嗣,可他又怎么甘心不争呢?可看到张亚洲这个外公为了支持自己已经消耗到了这副模样,他还是有些下不了狠心了。
现在站在武新宇一旁的那位由内务部.内教局派来的顾氏子弟...顾永清。这位他既是武新宇的教师,也是武新宇的席谋士。此时的顾先生看到此情此景,又怎么可能安得下心,可现在这个情景也真是不便多说什么。
武新宇噙着泪,拍了拍张亚洲的手,小声说道:“外公您早些休息,外孙明天还来看您。”
张亚洲疲惫的点点头,此时的他似乎就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随后武新宇带着顾永清离开正房,穿过了张家老宅曲折的回廊,夜色如墨,廊下的灯笼散着昏黄的光,映照在武新宇那张稚气未脱却已显坚毅的脸上。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沉思,那是对未来权力斗争的预感和对现状的不满。
四周的景色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静,宅子里的仆人们都已歇息,偶有远处守夜人的咳嗽声传来,更增添了几分夜的宁静。武新宇的脚步在青石板上出回响,每一步都似乎在宣泄着他内心的挣扎。
走过一片人工湖,湖水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倒映着岸边的柳树和远处的亭台楼阁。武新宇停下了脚步,望着湖面,仿佛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个被众人视为未来的太子,未来的九五之尊。
武新宇收回目光,恨恨地说:“顾先生,你说这天命真的难以违拗吗?”
一身白西装的顾先生,苦笑着摇摇头,他没直接回答,而是直接坐在一个石墩上,看了看这位储君,于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天命难违,却非不可违。岂不闻:‘大天而思之,孰与物畜而制之?从天而颂之,孰与制天命而用之。’这天命,不过是天地间一种力量的走势,它指引方向,却非决定终局。太子殿下,天意虽高,但仍需人力以达。所谓人事尽,而后天命从之。”
武新宇一听就知道顾先生在说的是《荀子.天论》中的话,而其中的意思也正恰如其分,于是这位太子爷赶忙躬身行礼道:“还请先生教我。”
顾永清微微一笑,将他雪白的礼帽往桌上一放,不无得意的说:“你也看天命,他也看天命。您自然是正统传承说您的父亲是紫薇星君转世,说您是天权转世也不为过。可是这天下还有其他势力啊。三陕省马传庭,燕赵省安长河,辽东省周天宇,漠南省乌力吉,形形色色的军头和派系多如繁星,他们看天命,不也是看紫薇垣吗?难道他们会以咱们为正统吗?所以这只是一个代称。就像我在这里,对着外面喊‘太子饿了。‘人们就会聚拢在您的身边给您做饭。可如果我去漠南省喊‘太子饿了‘他们又会聚集在谁身边呢?”
武新宇自然是听懂了,似乎还差一点才能念头通达。于是顾先生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听闻武天嗣在晋阳,吹响了那枚名为‘血燕‘的哨子,他的兵马也就有了一部分懂业务的军官。可想要打赢乌力吉那可不是穆家那些兵马就能解决的。咱们不如把投靠咱们的人成建制的推给他,让他武天嗣立大功,咱们的人立小功。这样积少成多,就可以让一大批投靠咱们得军官借机上位,也可以让武天嗣得面子,咱们得里子。天道不是说,咱们不是土德有亏吗?咱们就正应在这土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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