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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巫女（第1页）

si亡，是一切的终点。

si亡，是一切的。

她为了寻求结束而步向si亡，并为了回避起始而拒绝新生。

她把自己困在了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地方。

冥界。

林芸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有些熟悉的脸庞。

她先是感到极度疑惑与错乱，眨了眨眼，这才确定了眼前的人并不是她所寻求的那人，只是长得非常相像。

她躺在铺着绒布的长桌上，周围的光线很y暗，只有墙上的几盏烛火在维持照明，隐约能看出是在类似於教堂的建筑内，万花筒般的哥德式天花板透着y森的气息。

那与东方柊相似的nv人身穿黑se法袍，上头用乾涸血ye般的深红g勒出简单的花纹。nv人在看见她醒了以後，对她露出微笑。这一笑，让林芸更加确信他们两人的不同，柊的笑容是温和而宽容的，对方的笑容却带着点顽劣和讥讽。

她想移动身t，但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微微颤动指尖，jg神也十分难集中到一处。

「别轻举妄动，你的灵素还没完全架构好。」nv人说道，「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我是柊的母亲，名字是司徒绯雪。」

她好不容易才挤出力气询问：「灵……素？」

「你知道自己si了吧？这里是冥界，而你的r0ut还留在创界，这里的身t自然要用别的东西塑造了。」司徒绯雪解释道：「当然，不是每个si者都能获得灵素制作的身t，大部分的亡魂终究会被送入轮回的程序，保持灵魂状态就好。」

她当然知道自己si了，这是她预期已久的结果，她只是从没想过能si得这麽戏剧x──被敌人挟持，只能无力地等着别人来救，这分明是她最讨厌的故事情节，甚至在最後还连累到他……

罢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瞧你那是什麽惨澹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还有希望的人。」司徒绯雪咂了咂嘴，「柊那孩子可正努力往这里赶来呢。」

原本连说话都要费尽气力的她，听见这句话竟猛然坐了起来：「什麽！？」

「不是叫你不要乱动吗？要是灵素散了，我可不会帮你重组。」对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躺平，「你也不想在跟柊见面的时候没有身t吧？」

「我明明叫他不要来……」

「哈！你觉得他是会眼睁睁看着你被他害si而什麽事都不做的人？」司徒绯雪见她无法反驳，便接着感叹：「他就是这点跟他父亲像，如果是我，或许不会这麽做。」

没错，柊就是这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她仅仅是指望她的遗言能占更多分量，结果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别再想负面的事，你感受到这里的力流了吗？你越是往消极的方向去想，你活着时所累积的一切感情和回忆就越容易被抹消。等一切都被洗刷乾净以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si亡。」

冥界一直都有gu强大的力流在冲刷si者灵魂的记忆，直到si者对前生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宛若新生後，再送进轮回的长流中，重新回到尘世。有些力量强大的灵魂可以凭意志抵御这个力流，所以在重生时留有前世记忆，不过要不靠外力办到这点十分困难。

冥军司令、零界防卫人员和巫nv等例外，要防止力流的侵袭得使用特别术法或携带道具，但仍或多或少会被冥界的低沉氛围影响，意志力不够强大或者缺乏执念的人即使有道具帮助也无法久留冥界。

司徒绯雪建议：「想想你跟他见面的时候该说什麽，这种机会可是很珍贵的。」

「你知道我们的事？全部……？」随着时间演进，林芸觉得她的思考能力和力气渐渐回复了，可以说出更完整的话语。

「你知道我原本是判官的妻子，是在神界处理事务的职员，观望各界的能力是基本。」巫nv张开手掌，一片绯se冰镜浮现在她手中，里头映着创界的景se，「我只要一有空就会看看儿子过得怎麽样，当然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也知道，你我都是被冥皇愚弄的可怜人。」

「被冥皇愚弄这点我不能否认，」她以她现在所能拿出最坚定的语气来回驳：「但我可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

她很幸运。虽然冥皇的行为不带好意，有条件地给了她将近十五年的人生这点是不争的事实。要是她当年就这样在碧潭淹si，别说她与柊根本不会有机会相遇，其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不会发生。

她意外获得的寿命让她交了许多朋友、见识广大世界、学习各路知识，一直到她面临si亡为止，她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以自己的意志在行动。她可怜吗？一点也不。

「呵，我似乎越来越明白我儿子为什麽会ai上你了。」司徒绯雪笑着笑着撇下了嘴角：「冥皇可把我骗惨了，他以让柊这个不自然的生命活下来为条件，向我敲诈了好大一笔，岂知，柊的生存根本不需要经过他的允许，连神都不能否决。」

「什麽意思？」

「他虽然是由我这个si人生下来的，身t组成是个谜，但他的灵魂可没有这麽简单。」柊的母亲闭上双眼：「他的灵魂可是──」

「你认识柊的母亲？」夏常旭用问句打断了室友的满脸惊疑以及凛空的凝重表情。

「算是认识吧，冥界能交谈的对象可不多，一般si人来到这里没多久就会被力流刷成白纸送往来生，必须接受苦难的恶灵则根本没闲功夫聊天。」别西卜晃晃手上的黑se水晶，「在决定帮助你们以後我就先跟司徒绯雪联络，有盟友行事总是方便点。」

「所以我的母亲知道我在冥界？」

「她什麽都知道。」别西卜用六个字概括一切。

柊抿紧下唇，还是不大习惯谈论自己的生母，这个对他来说几乎从来不曾存在的对象。

别西卜敲敲碗盘：「继续吃饭吧，而且最好吃乾净，这些食物都能有效帮助你们抵挡冥界的力量。」

夏常旭舀起一匙盘中的食物，「除了吃东西，想留在冥界，最主要的要领是绝对的意志，对吧？」

「神使书读得不少嘛。」冥军司令点点头。

「你的jg神支柱……就是你打算跟我们说的、跟你弟弟有关的事？」柊提起对方那被讯息打断的话题。

「没有错。」别西卜轻抚过身边飞着的妖怪，说起陈年旧事：「与这幻兽的契约是一切的起源。」

他的种族相当弱小，也不具备什麽特长，只能倚赖与幻兽的契约来在世界中取得一席之地；幻兽的力量越强，就越能在契约中获得主导地位，因此有时是幻兽来选择主人。

两千年前，一只相当强大的幻兽看中他们兄弟俩，原本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他们转瞬间夺得全族的关注。只有一人能与幻兽签下契约，在牠犹疑不决的期间，族人们兴起恶念，想要杀si他们以迫使幻兽选择其他人。

「那时世界有点动乱，族人害怕这个契约签得太晚，也不想让还是小鬼头的我或是弟弟掌握大权。」别西卜两手一摊：「我别无选择，强制跟幻兽签了约，并把牠的力量拆成大小两份。我把大的那份留给弟弟、接着使他沉眠後，自己对抗所有想杀我们的族人。」

纵使有可观的力量撑腰，庞大的人数仍让他受了重伤，就在垂si之际，他遇见了冥皇。

「我的意识早就说不上清楚，前脚已经踏在冥界的入口，但我心里一直想着还不能si，si了就没有人能保护弟弟了。」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不过说来可笑，成为冥军司令以後也不能随意g涉生者的世界了，现在我活着的理由只有等待弟弟的si亡，期望他能好好用尽他的命数。」

事到如今，柊等人对於他已经没有什麽疑虑，原先疑心最重的夏常旭，更在护弟心切的别西卜身上看见自己已故兄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