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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代人受过（第1页）

汪直到了酒楼先是感谢一番随后说道：“幸得老弟提醒，险些酿成大祸，咱家就好奇刘老弟虽在国子监又怎得知朝堂之事？”我回应道：“国子监多是官宦子弟，在课间闲谈得知有人不满贵妃娘娘，大臣们知晓皇上定不会迁怒于万贵妃，定会进谗言说大人的不是，故而学生设法见大人一面，只希望将此事报于大人知晓。”汪直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刘兄弟不必一口一个学生的，显得生分了。咱家见你年纪与咱相仿，不妨托大唤你一声老弟，你也不必拘束，叫咱一声大哥，就这样说定了。”我拱手作揖道：“承蒙大人不弃，以后学生便认定您这个大哥了。”

随后我对汪直又说道：“大哥若信得过小弟，便找两人向娘娘请罪，如此大哥的危机便可以彻底解除了。”汪直不解道：“老弟此番何意，贵妃既然已经宽恕咱家，咱为何还要请罪？”我见汪直没明白其中的利害便说道：“大哥虽然得娘娘谅解，但是在皇上那始终都会有个坎过不去，况且皇上与贵妃娘娘说了你的不是后，娘娘并未第一时间将你召进宫，说明娘娘对你已经产生了隔阂了，若大哥能将胡言乱语之人交与娘娘，娘娘在皇上那也还好个交代。”汪直很聪明，一点就透随后说道：“此事也不难办，不过娘娘那不仅仅是交两个人就能有所交代的吧。”

我见汪直有所疑虑，似乎觉得此做法不妥当，随后说道：“仅凭两人肯定不会，但如果是污蔑锦衣卫指挥使的人呢？”汪直眼睛一亮说道：“你是说有人想要诋毁万贵妃的弟弟？”我随即说道：“不管是不是诋毁万大人的人，只要是万大人看着不顺眼的人，大哥只管抓两个回去，既能向万通大人示好，又能讨万贵妃的欢心，何乐而不为呢？再有小弟听闻那总管太监梁芳常在万贵妃宫里走动，隐约有取代大哥在万贵妃心中的地位。”汪直听后又说道：“依你所言这两人可不太好找啊，咱家就一个养马的，也没那个权力抓人呐。”我见汪直这般又说道：“大哥只管抓人就是，虽会受些皮肉之苦，但办成此是后大哥可成为贵妃的唯一心腹。”

汪直听要遭皮肉之苦本有些犹豫，后面听到成为贵妃唯一心腹便下定决心的对我说道：“老弟啊，你说咱该怎么办，咱听你的。”我低声对汪直说道：“大哥可请几人其他宫中办差的太监前喝酒，席间放低姿态多说些奉承话，并将话题引至万大人身上，一旦有人出言不逊，大哥便将那人打翻在地。此举必会惊动掌柜，届时官府来人将你们抓起来后，必会将你们交与梁芳处置，梁芳因妒忌大哥得宠定会公报私仇，大哥受刑时定要想着娘娘的好，待见了贵妃后再将不利于万大人之言说与贵妃听，大哥便可重回贵妃身边，并且飞黄腾达也指日可待。”

汪直听完也没做回应，或许在考虑值不值当我又对汪直说道：“大哥莫要迟疑，若梁芳得了势大哥恐怕是性命难保了。”汪直便下定决心个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若咱将来达了也不会忘记你这个弟兄的。”说罢连饮三杯便离去了

几日后汪直按约定请几名太监喝酒，谁曾想万通的手下万通正带着几名锦衣卫招摇过市路过此地，因动静太大打扰了他们的兴致，其中一名太监在屋内破口大骂，万通听后便拔刀冲进酒楼，将那口出狂言的太监给砍了，汪直是认识万通的，随后对万通说道：“万大人先消气，先离开此地，以免波及贵妃娘娘，此事交与奴婢处理就行。”万通杀人后也开始慌了，慌忙的带着手下离开了酒楼。

掌柜听到闹出人命后，便赶紧报官，待官差来后汪直便拦下所有罪责声称对方辱骂娘娘和皇上，恰逢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前来，便抢了万大人的刀杀了此人。官府听闻此事便将汪直押往大理寺定罪，大理寺卿见汪直认罪，便判了汪直抢夺上官佩刀和杀人之罪，待禀明宪宗秋后问斩。万通离去后就直奔万贞儿那里去了，万贞儿听闻此事先是责罚了万通一番，让万通先离开京城避避风头，随后给万通安排个差事回老家。过了半日得到消息称汪直已经认罪，只等皇帝批阅后秋后问斩。万贞儿看着前些时汪直送来的夜明珠，有些于心不忍，随后叫来梁芳说道：“你且去死牢替本宫瞧瞧，顺便敲打他一番，让他莫要翻供。”梁芳听后心里乐开了花，心想着这厮定是活不成了，随后美滋滋的办差去了。

梁芳本进不了死牢，奈何谁也不敢得罪万贵妃，大家都知道万贵妃记仇，就连前皇后因斥责万贵妃都被宪宗废了后，所以只能放梁芳进去。梁芳并不知道汪直是代万通顶罪，只当汪直真杀了人，随后吩咐狱卒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办差的，都不知道把汪大人请到这里体验一下。”已经招供的犯人本不该再受刑罚，但狱卒以为这是万贵妃的意思，随后把汪直架上来开始用刑。梁芳在旁边说道：“想不到啊，你也有今日啊，当初你得势的时候可都是用鼻孔看咱家的。”汪直自然清楚这梁芳是在报复，但是此刻只想着自己进宫后不受待见，只有贵妃娘娘对他好，于是默默地忍受痛苦，一言不。

梁芳先前听万贞儿的意思是不想让汪直翻供，但是梁芳却想让汪直说出其他人来，只要他说了，自己就有足够的理由让他活不过今晚。随后亲自拿着鞭子，一边抽打着汪直，一边说道：“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同伙，只要你如实交代，咱家定会在娘娘跟前替你美言几句，让你走的痛快。”汪直心中也是憋屈，看这样子贵妃是不打算保自己了，但是他知道供出万通自己的下场更惨，只得咬牙忍着，没打几下便痛晕了过去。

梁芳见汪直晕了，觉得无趣便回宫向万贵妃交差对万贞儿说汪直在死牢中受刑晕了过去，万贵妃听闻汪直在死牢受刑后先是愤怒，而后也有一丝欣慰，心想道这小娃娃倒有几分硬气也不枉疼他一场，随后便下定决心保他一命。傍晚时，宪宗来到昭德宫看望万贞儿，万贞儿对宪宗哭诉道：“臣妾听闻有人诋毁臣妾被御马监太监听到后，那人为了维护妾身颜面失手将那人打死了，妾还听闻那人已经被关入死牢只待秋后问斩呢。”宪宗听后便说道：“爱妃别哭，爱妃是替那汪直求情来了吧。”

万贞儿说道：“臣妾不敢，只是觉得那汪直对妾身和皇上忠心耿耿，不至于死罪啊，求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了他这回吧，臣妾自当叫到跟前好生调教。”宪宗笑着说道：“朕今日收到奏折了，此折子还未处理，既然爱妃求情那就饶他死罪，改杖责八十，爱妃可还满意？”万贞儿破涕为笑说道：“那孩子还小，经不起八十下庭杖，要不三十就够了。”宪宗皱眉说道：“三十可不行，他毕竟是杀了人，最少也得杖责五十，朕才能对那些大臣们有个交代。”万贞儿听后也是松了一口气，宪宗自幼就听她的话，如今为了她得罪了朝廷大臣，万贞儿更是感激宪宗了。

此刻间最不高兴的要数梁芳了，他刚听当值的太监说万贵妃为汪直求情，他先前是曲解万贵妃的意思了，慌忙的要了些酒肉提往死牢，守卫又以为是万贵妃指使的，也不敢阻拦，梁芳见到汪直后连连向汪直跪地求饶，看的一旁的狱卒都觉得新鲜，一个总管向一个马夫跪地磕头，还是开国以来头一遭。汪直此刻也明白了，自己不会死了，松了一口气。随后称不会计较，梁芳见汪直接了吃食，便开始跟汪直称兄道弟，随后告诉他免了死刑改为杖责五十，并打包票这五十下庭杖只会伤到皮肉，绝不会下死手。汪直心想，这仇先记下等日后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