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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a1orin实在被女学员这一通痛心疾震慑到了，听不下去，“这件事情，现在全国网民和你们两家公司都应该知道了。你现在在这里道歉的话，其他人也不知道，曾真真，你先和你的经纪公司商量一下吧，估计也要道歉声明。”

  “不过说实话，你们做粉丝的，能不能不要这么不理智。动不动就搞得那么疯狂。”a1orin谴责道。

  6淮又看着曾真真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是。啊。怎么，那么疯狂。”冰凉的眸子像浸了寒水，“我现在就去找节目组拿手机。马上声明说——”

  曾真真嘴角不自然地抽动。她咳嗽两声再次打断：“你也别太激进。你得太激进了，我……也是得要说些什么东西的。”

  她看着6淮，心里想的是：我也会是以6淮的身份，非常大方的、友好的、过分的、激进的、原谅你。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get到。

  a1orin脑袋大了一圈。她怀疑是自己是因为年龄太大、夜太深，脑子不够用，完全听不明白这对顶流和对家粉打机锋。她转而问：“6淮，你们公司现在还没给你打电话吗？”

  这道题，曾真真倒是能回答得毫不费力：“公司晚上不和我谈工作，会失眠。”

  *

  当晚某间训练生宿舍。

  训练生a：都没睡吧。我忍不住了。助理刚才过来给我送东西。我跟你们说个劲爆的。

  训练生a：曾真真小号微博被扒出来了。她粉了王瑜三年，点赞拉赞6导师的微博！三年！原本她那个号没啥粉丝，可是硬是让‘扒皮娘’给扒出来了，证据其实不多，但各个都是实锤。她也没去删微博，但是道歉了。

  训练生B：哈？怪不得她今天没有训练，是心情不好吧。

  训练生c：什么？没训练？马上就要主题曲测评。

  训练生B：她早就不训练了。她坐在教室最后面画小人人。

  训练生d：是的，画小人儿。

  训练生e：是的，画小人儿。

  八卦一经爆破就迅传出，没过多久，【曾真真微博被扒了】的消息，流转在每个班级中。

  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曾真真”不论去哪间教室画小人儿，教室里的人都会向她投去各式各样的目光。

  大部分人觉得同情，因为好不容易来到higir1s，就算是6淮对家，就算是在面试时一时糊涂唱了王瑜的歌，但至少才华横溢，以shineyourRiver拿了a班名额，让人心服口服。现在因为小号被爆出，就主动放弃主题曲测评，那……以后估计没法在娱乐圈混了。着实遗憾。

  其中更有一部分，想起星河娱乐和曾真真也不对付，就更觉得她可怜了。

  剩下一部分人，都觉得她“活该”：曾真真明明是个小训练生，难道不知道尊重人？她当着导师的面唱对家歌，仅这一点就该让她退出选拔！别说a班了，F班当初都轮不到她。

  ……到了第三天傍晚，每个人都要进行主题曲测评了。主题曲测评采用单独录像的形式，由学员一一来到空教室，面对摄像头独自唱跳完mydream。

  6淮没有继续画小人儿。他走在走廊上，被曾真真叫住，请到导师休息室，反锁门。

  6淮冷冰冰的：“干什么？这几天都给你画学员指导图解了，还想怎样？”

  他每天都会画许多张图解，再把纸张塞到休息室门缝里。如此，避免了一次又一次语言沟通，彻底诠释了“冷战”的含义。

  曾真真含混而快地说：“我错了。”

  6淮：“没听清。”

  曾真真自暴自弃，咬着字说：“我错了。不该给那么多黑你的微博点赞。你听不清的话，我录视频给你看。”

  6淮想了想她用自己的脸给自己做道歉，这视频不小心传出去不知道会有什么轩然大波。

  看着她一脸忍辱负重的模样，6淮又问：“说吧，你想怎么样啊？”

  曾真真：“就是，待会儿主题曲等级测评。你待会儿，也不用太好好跳，就……正常表现，错一两个动作也行，别太黑我。”

  她低垂了眼，稍显可怜兮兮，轻声解释：“刚才查了银行卡，星河给我降工资了。也不知道咱们身体什么时候能够换回来。但我想多在higir1s这里住一段时间，至少有吃有喝有住。”

  6淮眸子微动，转瞬平静，道：“我一进教室就在地上翻滚，说我什么也不会。”

  曾真真跺了跺脚：“你……你翻我也翻，我当着全国人民面前开翻滚直播。”

  6淮离开休息室。

  如果有人看到6淮在门外的样子，会现他刚开始有点生气，有点恼怒，但最终绷直的下颌角忽然逐渐放平缓，甚至变得柔和。

  米岚她们正在训练室跳一遍又一遍mydream，等着接下来的叫号。她看到6淮从外面不动声色地走过，把他叫住。

  米岚的卷微微晃动，很认真地说：“真真，今天连夜录完测评之后，导师们明天就要重分等级了。虽然F班也有舞台，但是你……”她的眼神充满虚伪的同情，“一点也没训练过，都不会，应该没有资格来吧。”

  曾真真的“头号粉丝”、同宿舍里的下铺尤燃，也听到了。她几乎是湿着眼睛走过来：“真真，我挺喜欢你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最近这么倒霉，但……我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做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