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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色情（第1页）

孔文龙和李大手、左建国他们吃过接风餐回家以后，他来到他家楼下一个叫做“二龙”的邻居家。这个二龙比他大半岁，原来也和孔文龙同在庆东公司的子弟学校上的小学，还是一个班级的，可谓是老同学了，他也是家里的老小。二龙和孔文龙一样，都是被家里宠坏了，他后来因为打伤了人坐牢了一年。一个单元上下两条“龙”都先后出事，也成了整个楼的笑闻。

二龙是半年前放回来的，他吃惊地问孔文龙说：“我记着咱们在小学一起上学的时候，你老实得很么，学习还特别好，咋也犯事了？”二龙回来之后就听说了楼上孔文龙的事，可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孔文龙的事情在整个楼上楼下的邻居里早都传开了。

当时被警察找上门的都是些坏孩子、二流子，没想到大家公认的乖孩子孔文龙也能染上刑事案件。想当年，孔文龙考上市里的重点中学时，孔妈妈是多么风光？左邻右舍可都是赞美和羡慕的眼光。

孔文龙就向他们家人解释了自己的事情已经被警察查清楚了，没有犯法，只是耽误了几年时间。二龙这才替他松了一口气，他说：“我说呢，你还能参与那些卷钱跑路的坏事？肯定是有误会在里面。”

孔文龙是因为回来之后一心想干一番大事业，就打算多认识些人、多结交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所以他这才拜访了附近的同学和校友，包括这个二龙，这个孔妈妈以前经常警告他要躲远一点的“问题孩子”。

然后孔文龙又去看望了另一个小学同学，他叫曲鑫，他和孔文龙在小学同班五年，关系特别好，可以说是一起玩尿泥长大的死党。曲鑫也住在这栋家属楼，是3单元的。曲鑫小时候还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因为没有考上大学，就开始在社会上自我谋生，后来因为倒卖进口香烟被抓、被罚了很多次，现在居然成了大人们看成了的“不良青年”。

一个楼就出了好几个惹上官司的年轻人，可见工厂子弟的素质如何？怪不得上流阶层的人都看不上工厂家属院的人。

曲鑫这次被罚没了大量的钱和货，有点一蹶不振的样子。他从派出所回来了以后也没出门，就在家里窝着，胡子已经长起来了，看上去像一个要出家的道士。孔文龙和曲鑫聊了起来，曲鑫也清楚地知道了孔文龙的事情，对他表示了同情。孔文龙问他以后准备干什么？曲鑫也说是还没想好。

孔文龙安慰曲鑫说：“你也用不要着急，以后说不定咱们两个谁就把事情做大了呢？到那个时候咱们可都要互相帮助和提携一下啊。”曲鑫看了看孔文龙，感觉他在外面跑路了3年咋还是那么书生意气？不觉心里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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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孔文龙在制药厂门口的地摊上看到有人在贩卖裸体的走私杂志，那可都是国家明令禁止的那种的书刊，可是还是有人在偷偷地这里销售这些违禁品。

摊贩见孔文龙在围观，就递给了他一本，孔文龙翻看一看，尽是一些妙龄美少女的身体玉照，还有局部的清晰特写，看得他是血脉喷张，不由得气喘起来。孔文龙的脸马上就变得通红，他连忙把杂志还给了商贩。

商贩一看孔文龙的表情，立刻就笑了，他说：“兄弟，这有什么呀？男人喜欢看美女，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买一本回去慢慢欣赏，就当是下班了放松一下。”孔文龙连忙摇头，接着就退到了后面。

那些都是港台出版的成人杂志，孔文龙听说那些杂志在港台是放在书店里公开销售的，只要是年满18岁了就可以随便买。可在大6却还是洪水猛兽，只能在地下流通，还有被抓被罚的危险。

孔文龙经常想不通，都是炎黄子孙，为什么思维和习俗差别这么大？估计这些偷偷购买禁书的人肯定是想自己要是生活在那些地方该有多好？其实当年羡慕港台、和他一样想法的，在国内是大有人在的。

孔文龙亲眼看到有两个比自己小的青年人每个人都挑选了一本杂志，经过一番小声而激烈的讨价还价，最后他们按每本3o元成交了。他们买的时候一点难为情的样子都没有，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东张西望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看有没有人注意他们，然后就拿着杂志坦然地离开了。

说心里话，孔文龙也想买两本回去好好看看，对异性的浓厚兴趣是人的本能，本来就无可厚非，但要让自己掏钱买回去，他还真是不好意思，毕竟在家里让人看到了那就多么难堪？让人家都觉得自己是如此地“如饥似渴”，那他简直是无地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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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了几天再一次见到曲鑫的时候，孔文龙问他说：“曲鑫，你说为啥咱们国家要禁止买卖这些色情杂志呢？”曲鑫回答说：“那还不是为了不让年轻人学坏呗。”孔文龙说：“那外国为啥不怕年轻人学坏呢？”曲鑫说：“外国是资本主义国家，都是人吃人的社会，哪还管你学坏不？”

孔文龙说：“那咱们看的一些外国电影、电视剧，像《排球女将》、《血疑》还有《加里森敢死队》等，也没觉得外国有那么乱？外国人有那么坏啊？”曲鑫想了想，说：“那可能是因为咱们国家挑的都是好的影片给咱们播放的，坏的没敢播放，怕咱们学坏了。”

孔文龙说：“其实国家也应该把外国的坏影片也放一些，比较以后，大家就能觉得还是咱们国家好。还有，外国小孩看了那些色情影片和杂志，难道长大都变坏了吗？我看不见得吧？”曲鑫说：“你才接触过几个外国人啊？你怎么知道他们表面上看着彬彬有礼，实际上内心特别色情呢？”

孔文龙说：“好吧，等我将来有机会多接触一些外国人以后，咱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吧。”曲鑫笑了，说：“我真是服了你了，都经历了这么大的事了，咋还那么书呆子气呢？就爱钻牛角尖。再说了，如果你不出国，哪有机会接触什么老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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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二姐夫常国庆叫孔文龙去他家串门，还说有好事等着他呢，孔文龙吃过晚饭就过去了。二姐和二姐夫的家在团结南路路口的一个老家属楼上，这是刚建国时苏联人援建的三层尖顶老楼，现在是庆东公司的单身楼。常国庆是厂里的电工，利用他在房管科上班的身份弄了一间二楼的房子和媳妇居住，后来儿子亮亮也在这里降生了。

孔文龙在二姐家里坐下了，常国庆告诉他说：“我这几天弄来了一盘‘花带’，特意叫你也来看看，长长见识吧。”他说的“花带”是指那种录像带，在当时的全国可是流行了好一阵子，虽然是公安部门的头号违禁品，但架不住人们的天性好奇，一直都在民间私下活跃着，根本就禁不住。孔文龙在大三的暑假，就在同学黄嘉伟那里看过了一次，已经算是开过眼了。

孔文龙笑了，说：“我以前看过那东西，没啥了不起的，你怎么突然想让我看那个？”孔文玲说：“你的情况特殊，你在外面跑路好几年了，再不接触一下这些东西我怕你的那个功能荒废了，将来还怎么结婚生子？”

二姐孔文玲说：“你姐夫一天神经兮兮的，你可小心了，别叫他把你带歪了。”孔文龙说：“谢谢姐夫的好意，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只是我现在还没女朋友，看了那些东西只能增加烦恼，反倒不利于身体健康。”

常国庆说：“那这样吧，‘花带’我给你留着，等你将来有了女朋友，我再给你，好调剂一下你们的生活情趣，也许还能让你长点本事呢。”孔文玲说：“你一天就是老不正经，尽是弄些歪门邪道，回头让我弟和未来的女朋友把你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