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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珍将一杯热茶放到长宁手边,见她趴着榻几上,埋着头,忍不住担心道:“六娘子可是受了风?看起来好像有些发热……”
“没有!”长宁将滚烫的脸蛋贴在冰凉的榻几上,瓮声瓮气道:“你们都出去!”
阿珍见她这般模样,心里担心,还想再劝两句请大夫来瞧瞧的话,却见陆砚掀起帘子站在门口,连忙转身向他屈膝行礼:“三郎君……”
长宁闻言,肩膀微微抖了一下,陆砚眉眼中笑意更浓,摆手让阿珍退下,缓缓走到长宁身边坐下,道:“在阿桐心中是不是觉得为夫也是那愿意享尽齐人之福的儿郎?”
随着他的靠近,长宁只觉得脸上刚刚消散的热气再次升腾,气咻咻的从榻几上直起身子看向陆砚,一双杏眸怒瞪着面前一派君子之风的男人,道:“便凭你刚刚的那番话,那些儿郎中都要算你一份!你……你怎么能……”一想到刚刚他在自己面前面不改色说出那么露骨的荤话,长宁便更是羞恼,嘟起脸不理他。
陆砚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半晌才开口道:“阿桐真的是这般觉得么?”
长宁察觉到他声音中的沉肃,慢慢扭头看向他,叫他眸色深深看着自己,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想法,却本能的感觉到压力。微微垂下眼眸,想到他才归家那日好像也曾问过若他纳妾自己会如何的问题,长宁不由觉得心中像是被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疼起来。
长宁不由苦笑了下,郁郁道:“这又岂能是我以为的事情……我觉得郎君不是那般随意纳妾的人,郎君就真的不会纳妾吗?”
“会!”陆砚清冷的声音像是炸雷一般在长宁耳边响起,惊得她直愣愣的看向他,满目的不可置信。
陆砚目光沉沉,一眨不眨的盯着长宁:“你觉得我不是会纳妾的儿郎,我便定不会纳妾!”
长宁好似慢慢回神一般,声音有几分颤抖:“你……你当真么?”
陆砚见她眼眶隐隐发红,要哭不哭的样子,心中怜爱,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我当真!可阿桐刚刚那句觉得我不是那般人可是真心?”
长宁抬头看着他,突然伸手攀住他的脖颈道:“我一直都这么想的……只是娘亲说儿郎纳妾本就平常,阿翁与世子也有妾室,慢慢的,我都不知道我这般想是不是真的不对了……可你今日应了我,我便当你是君子一言的,若他日你真的……”
软软的威胁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尽数被温热的唇舌堵了回去。
陆砚像是惩罚般的用力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托着她后背的大掌用力将她按向自己胸前,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再也不分开。
鸳鸯绣被翻红浪,长宁看着厚重床幔也挡不住的日光,将头埋进被间懊恼自己怎么就随了他在大白日这么荒唐了一场。
陆砚心情极好的看着恨不得将自己蜷成一团的长宁,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轻笑道:“阿桐不必如此羞涩,刚刚那般便很好。”
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腰间被软绵绵的小手捏痒痒似的拧了一下,笑着握住长宁的手,道:“小心劈坏了指甲。”
长宁不服气的轻哼一声,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放在他胸前,在他怀里静静的躺了会儿,声音轻轻道:“什么时辰了?我们一直这样躺着么?”
陆砚的手掌在她肩头摩挲着,低低的应了声:“阿桐今日还有他事?”
“应是没有,前几日的事情都做完了。”长宁觉得肩头被他之间撩的发痒,微微缩了缩肩膀。
感觉到她的瑟缩,陆砚停下指尖的摩挲,稳稳的搂着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闭着眼睛道:“那便就这样躺着吧。”
这句话让长宁吃了一惊,仰头看向陆砚:“可是现在还是白日呀……”
头顶传来两声低笑,温热的掌心遮盖着她的眼睛,耳边传来他极轻极柔的声音:“这样……天就黑了。”
“你累了么?”长宁轻轻拉下他的手,支起身子关心的看着陆砚。
听到她声音中的疑惑关切,陆砚慢慢睁开眼看着她,抬手抚向她精致如美玉般的小脸,看着她清澈的双眸,猛地伸手将她抱趴在自己身上,手指拂过她的眉眼,缓缓翘起唇角,低喃道:“你不累么?”
长宁只觉得两人姿势别扭,尤其还是这般□□的相贴,脸慢慢就红了起来,小声反驳道:“才不是呢,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罢了,难得我们两人都有空闲。”
“好,阿桐想说什么?”陆砚笑了笑,轻轻抚着她散落下来的长发。
长宁盯着他看了会儿,泄气般的头落在他颈侧,带着几分抱怨撒娇道:“你都无话与我说么?”
陆砚顿了顿,手掌抚摸她长发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静默的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道:“你不用为母亲气愤难过,母亲一向不在意父亲。”
话题开始的突兀,长宁下意识的“咦?”了一声,就听到陆砚声音平静无波道:“母亲不喜父亲,因此并不在意父亲宠爱谁,而且芳娘子与一般妾室不同,她与父亲情分深厚,若不是家中因罪落败,父亲当年是要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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